“住手!”
桑落低呼一声,冲了过去。东方彻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手。
桑落一抓阿绿的脉搏,皱了眉。她回头望向东方彻,“你这是做什么?”
“温怀把我们晾在这里,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见我们。他不是先救危急病人么?这样做,我们也能早点见着他。”
桑落瞪了东方彻一眼,咬牙道:“看好她,我去叫人!”
漪光见桑落急匆匆地跑来,感到有些诧异,“桑姑娘,出什么事了?”
桑落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到:“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阿绿快不行了,求你快让你家主人过去看看!”
漪光一惊,面露难色,“这……主人刚给一人医治完,眼下正在休息,恐怕……”
“漪光。”
一声轻柔的呼唤响起,桑落抬头望去,对上一双静若幽兰的眸子。男子五官平淡,却透着一种芝兰玉树般的气质,漪光是很美的,可她与那男子站在一起时,你的目光会情不自禁地落到那男子的身上。
“主人。”漪光来到温怀身边,恭顺地低下了头。
“先去照看下一位病人,我稍后就来。”
“是。”漪光弯了弯身,离开了。
只余桑落和温怀二人。温怀的声音若和煦的春风,“走吧,去看一看那位姑娘。”
桑落没有多说什么,她点点头,领着温怀往阿绿的屋子去了。
正守在阿绿屋子里的东方彻见到桑落身后的那名男子,眸光不由得一厉,但他很快便收敛了光芒,对两人说到:“你们再不来,她恐怕就要不行了。”
温怀上前查看了一下阿绿的情况,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她口中。阿绿因痛苦而拧成一团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温怀转过头来对两人说到:“我已给她服下压制病痛的药,稍晚一些会给她医病。抱歉,我身体虚弱,一日只能医治三位病人。今日要医治的那三位病人是事先就约定好了的,因此眼下不得不保留力气,无法为这位姑娘医治了。不过待到晚上我休息够了,会尽力一试。”
“会不会勉强?”桑落有些担心。
温怀摇摇头,“无妨,偶尔多看一个人还是可以的。”他起了身,向两人拱了拱手,“那么,我先回琴阁去了,两位在府中请随意便是。”
桑落和东方彻向温怀回了礼,目送着他离去了。
桑落回头看着阿绿,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是在怪我利用她?”东方彻问到。
桑落沉默了片刻,开口到:“你习惯利用手段来最快地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这次有些过分了。你拿捏不准输入她体内的阴气的量,极有可能害死她。”
“既然你怜惜她,那我不再轻易动她便是了。”东方彻顿了顿,问到:“那个温怀有没有问题?”
桑落摇摇头,“温怀是人类,只是他用琴音来化解鬼气,这不是寻常大夫会用的法子。如果能亲眼看看他是如何做的就好了。”
“那还不简单,他今晚不是要给阿绿‘医病’么,我们混进去看就好了。”
桑落点点头,说到:“只怕那个琴阁没那么容易进去,但可以一试。”
“现在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们先在镇子里走动走动,打探一下这个温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盛安,永安王府。
东方拓对着一面悬挂着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没有去广顺?”
陈扬答到:“已暗中探查过,陛下和贞妃确实没有在广顺出现,沿途的驿站也表示没有见过两个形貌类似的人。”
东方拓的目光扫过地图上的层峦叠障,忽地停留在了徽迟山那一处。东方彻大肆修建七宫,七宫之中,唯有徽迟一处尚未动工,东方彻又在这个时候离宫,只带了贞妃一人,还谎称去了广顺……
“派人去徽迟一带查一查,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情况。”
陈扬头一抬,“王爷,您是说陛下他?”
“只是猜测。”东方拓道,“暗中查探,速去速回。”
“是!”陈扬领命退下了。
桑落和东方彻向漪光打了声招呼后离开了温家庄,来到大街上时,他们发觉情况有一些古怪。昨日街道上还人来人往,看上去太平祥和,今日却没什么人了。没过多久便看到几个衙役快步地从前方跑了过去。
好不容易见着一个老人,桑落拦住他问到:“老人家,那些差大哥是要去做什么呀?”
“哦,他们呀?他们是去驱赶想进镇子的外乡人。”
桑落不由得和东方彻对视了一眼。
“驱赶外乡人?这是为什么?”桑落又问。
“还不是因为这场怪病!”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周围的村镇因这场疫病已经死了很多人,我们甘泉镇多亏有了温先生,才没有变成像他们那样的死村!前不久有一个得了病的外村人无意间闯进了咱镇子,温先生好心收留了他,并治好了他的病,结果他离开以后就跟人说甘泉镇的温先生能治怪病,听说了此事的外乡人就陆陆续续地赶来求温先生看病了。一开始只有一个两个,那一个两个回去以后又告诉另外的人,然后来我们甘泉镇求医的人就越来越多了。听说今天来了一大群,官差们,还有镇上的年轻人全过去拦人了!”
老者说着说着忽然感到哪里不对,他眯起老眼凑近桑落和东方彻看了看,突然踉跄着退后了一步,指着两人叫到:“我怎么从没见过你们?你们也是外乡人?!”
桑落见状忙道:“您别急,我们没有染病,我们是温先生的朋友。”
一听是温怀的朋友,老人家松了一口气,忽然抓过桑落的手大肆夸赞起温怀来。
“温先生可是个好人啊!我们镇子不大,邻里街坊的,有什么大病小病的,都是去找温先生。温先生可是个神医啊!就没他治不好的病!而且哪家条件稍微不好一点,他都不收诊金!唉,真是活菩萨啊,明明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却对我们穷人家这么好。”
东方彻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他掰开老人紧握住桑落的手,问到:“老人家,听您这么说,温家是甘泉镇的大户人家,那这样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医术呢?”
老者答到:“那是因为温先生自幼体弱多病,久病成医。哦,对了,大约在他十四五岁的时候,他还‘死’过一次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