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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册封


桑落把在隋国的遭遇告诉了东方彻。

没想到东方彻闻言大快,还说要重赏那两个把桑落带回来的隋国士兵。

桑落白了他一眼,问到:“我都交待了,你该放我回去了吧?”

东方彻道:“你若就这样回去,我也不拦你。”

桑落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东方彻的外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衣物遮身。这样出去,确实不妥。

“那你让他们把衣服送进来啊!”桑落怒到。

“只怕是不行。”东方彻笑着,“不到天亮,他们是不会送衣服过来的。”他忽然凑近了桑落,用带着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到:“你忘了?我今天召你来,是要让你侍寝的!”

桑落一惊,连忙想要躲闪,却已被东方彻圈在了怀里。她刚要说话,却听东方彻在耳边低语到:“不要动,我不会对你怎样,今晚就陪着我,好么?”

温柔的、几近哀求的语气让桑落心软了,她感到,无论是从前流离失所的落难太子,还是如今高高在上的辰国之帝,东方彻始终还是那个将脆弱和孤独小心埋藏在自己心底的男人。可是在这样的夜晚,他却将自己这不为人知的一面毫无顾忌地展现在她面前,她又如何能够拒绝?

桑落没有说话,东方彻便熄灭了烛火,拥着她躺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彼此相偎,没有情欲的撩动,只求令人安心的温暖。

“你知道么?在绫罗镇时,我真恨不得杀了你。你让我经历了如此巨大的恐惧,就像当年母妃被父皇赐死,而我却无能为力时的那种恐惧和痛苦。老师常教导我,情之一字是一把利剑,只能将自己刺得遍体鳞伤。可是他却不了解,没有情的人,心有多么冰冷,而这冰冷的心若是接触到了哪怕一丝的温暖,就会贪恋这丝温暖,越陷越深。如果……你是一杯毒酒,我仍会毫不犹豫地喝下,纵使立刻就会毒发身亡,我也寻求这片刻的温暖。这一次,我再不会放你走了。不管你心里装着什么人,不管我在你心中到底有没有位置,至少留在我身边,好么?”

桑落没有回答,她轻阖着双眼,似乎已经沉入了梦乡。东方彻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深吻,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晨,桑落被抬回了居所。奉命将她送回来的曹海在迎她下轿后支开了其他人。

桑落感到有些奇怪,问到:“公公还有何事?”

只见曹海略显激动地说到:“姑娘啊,你回来了就好啊,奴才总算是见着皇上笑了啊!”

桑落心头一窒。

“不管你是桑落也好,是秦婉也好,奴才只请姑娘莫要再让皇上伤心了。”曹海向桑落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将她交给了侯在门口相迎的王嬷嬷,还特意嘱咐她好生照看桑落。

桑落心事重重地回到屋里,没有注意到众人各异的目光。很快,几个人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地向桑落道贺起来,她们知道她得了圣宠,恨不得赶紧巴结她,也有毫无心机纯粹瞧热闹的。只除了俏珠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王嬷嬷看桑落面色不佳,连忙适时喝止了众人:“没看到秦姑娘累了吗?还不快散开,让她好好休息!”

众人颇觉扫兴,但也不得不散开了。王嬷嬷笑眯眯地要扶桑落去休息,却听屋外传来了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众人皆是一愣。

王嬷嬷很快就眉开眼笑,“唉哟,姑娘这前脚刚走,陛下就舍不得喽!姑娘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出去接驾啊!”

桑落收神,刚要随王嬷嬷一同走出屋子,却见东方彻已经进来了。众人惶恐,慌忙起身跪拜。

“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彻环顾了一下这所房子,嘀咕到:“你就住这样的地方?”不待桑落回答,他朝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说到:“宣旨吧。”

“是。”

小太监手捧着一幅明黄的卷轴,打开来念到:“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秦婉聪慧娴淑,深得朕心,封为贞美人,移居舒云宫,即日进宫,钦此。”

桑落一惊,诧异地抬头,对上东方彻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怎么还不接旨?莫非是对朕的旨意有所不满?”

众人都低着头,于是桑落没有顾忌地瞪了东方彻一眼,而后伸手接旨。

“谢陛下恩典。”

东方彻伸手将她扶起,笑道:“好了,随我去舒云宫吧,你的东西她们会替你收拾好再送去的。”

东方彻说着便拉过桑落的手离开了,满屋子的女人们见皇上走了,这才敢站起身来。

“我们被晾在这儿这么久,还以为皇上永远不会来了呢!上回在御花园里只瞧见了一个背景,刚才见到皇上的真颜,果真是个美男子呢!”

“哼,皇上又不是来看你的!你没瞧见么,刚才他眼里只有秦婉!”

王嬷嬷不满地打断了那两人的对话:“乱说什么呢?秦婉是你们叫的吗?人家现在是贞美人了,由不得你们造次!”

刚才说话的那女子一惊,连忙低下头去,“是,嬷嬷……”

王嬷嬷也走了,屋子里紧张的气氛算是缓和了下来。不过经过刚才那么一说,没有人再敢谈论桑落了。

俏珠坐在最里头,暗自握紧了粉拳。她心道:“秦婉姿色平平,不知怎的就被皇上看上了?我俏珠国色天香,只要有机会,还怕抓不住皇上的心?”

舒云宫还是原来的模样,桑落抚摸着这里的草木,叹道:“总觉得上次住在这里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谁说不是?你将月灵石之力寄予我并消失之后,我从未感觉日子有如此难熬。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

两人坐到舒云宫的花园里,桑落将那之后的事告诉了东方彻。

东方彻道:“我早就说过夜孤白这个人不可信,你偏不听。”

桑落神色黯然,“也许……旁观者清吧……”忽然又摇了摇头,“不,我总觉得孤白并没有真正地背叛我,他应是有自己的苦衷,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东方彻无奈道:“你总是对别人充满信心,却不信我对你是真心。”

桑落心头微震,而后开口到:“这也怪不得我吧?你自己说说看,从认识到现在,你骗过我多少回,利用过我多少回?”

“这话倒是不假。”东方彻答得干脆,“不过被我欺骗、利用却又扎根在我心里的人,你是唯一的一个。”

桑落失神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说到:“我真是荣幸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