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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69章 纠结的柳清婉


  第二天一早,柳府,后宅,绣楼。

  天色刚亮,昨夜曾替柳清婉送诗词的小侍女,提着一桶热水上了绣楼,一进房间,就看到,身穿白衣的柳清婉,就坐在绣楼的窗口,正呆呆的看着叶青阳留下的那首诗词。

  小侍女微微撅嘴,随后走一边,将热水倒入浴桶,一边试水温,一边道:“小姐,昨夜那叶青阳留下了这首词后,您就在那发呆,整整一夜都没睡。”

  见柳清婉没反应,她不由得撅嘴道:“小姐,我就不明白,那词有什么好的。”

  柳清婉看了一眼小侍女,回过头,望着窗外晨曦间的小花园,俏面上泛起了淡淡地红晕,道:“这首词实在是太美了。”

  “我一直以为,放眼华夏,若论诗词婉约,我柳清婉若是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但没想到,与七公子的词一比较,清婉所做的诗词,简直粗鄙的不忍卒读。”

  一听这话,不服气的小侍女擦了擦手,随后走到柳清婉的身边,帮她轻轻地按了按肩头,道:“小姐一定是被世人的赞誉所蒙蔽了,自打那叶青阳胜了山文杰后,小姐便茶饭不思,我就不明白,他到底好在哪。”

  柳清婉笑:“山文杰山公子,文思敏捷,当得起状元之才。”

  小侍女一笑:“那不就行了,那山文杰前日来府中求见,小姐为什么不见他?您之前不是总说,要嫁就嫁山文杰的吗?”

  柳清婉笑了笑,随后叹息道:“若论诗词,山文杰当得起状元才,可与那叶青阳相比,却判若云泥。”

  “差距有那么大?”小侍女不以为然地挑眉。

  柳清婉叹息道:“若山文杰是状元,那叶青阳在诗词一道以可称圣。”

  “称圣?”小侍女满眼惊愕地道:“大小姐,您这也太抬举他了吧,我明明觉得他的诗词还没有小姐写的好。”

  柳清婉笑了:“傻丫头,别胡说。”

  那小侍女撒娇般地撅嘴道:“本来就是呀,你看他写的那是啥?嗯……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绿肥红瘦?”小侍女满脑门问号地鄙视道:“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比小姐的那首差得远了。”

  柳清婉笑:“傻丫头,不懂别乱说,公子这首词,足以留名千古。”

  那小侍女不服气地挑眉道:“丝丝杨柳丝丝雨,春在溟濛处。楼儿忒小不藏愁。几度和云飞去觅归舟。天怜客子乡关远,借与花消遣。海棠红近绿栏杆。才卷朱帘却又晚风寒。”

  “要我说呀,小姐这首词才好。”

  小侍女娇俏地挑眉:“不但景色美,意思也清澈,春天下雨了,小姐想嫁人了,却找不到合适的,很发愁。愁得啊,连这楼里都藏不住,恨不能脚踩着祥云去找婆家。”

  “好在老天爷开眼了,送来了山文杰来给小姐解闷,这叶青阳却想插足,小姐就卷上门帘把他关在门外,任由冷风吹。”

  坐在椅子上的柳清婉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你这傻丫头,平日里,我总是叫你多用点心读书,你就是不听,连意思都没有理解,就在这胡说八道。”

  小侍女满眼问号:“不是这个意思吗?”

  柳清婉笑而不语,改口道:“我要入浴。”

  哦了一声的小侍女,连忙拉好了窗帘,随后帮柳清婉除去了衣衫,身材曼妙地柳清婉走向浴桶,白皙地玉足,在朱红的地板映衬下,如羊脂白玉一般光洁动人。

  柳清婉迈步进了浴桶后,小侍女拉开了窗帘。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似乎是令柳清婉的心情开朗了些。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念了一边诗词的柳清婉,轻声道:“这首诗词初读起来,意思是昨天夜里雨点虽然稀疏,但是风却劲吹不停,我酣睡一夜,然而醒来之后依然觉得还有一点酒意没有消尽。”

  “于是就问正在卷帘的侍女,外面的情况如何,她只对我说:“海棠花依旧如故”。知道吗?知道吗?应是绿叶繁茂,红花凋零。”

  小侍女一愣,随即撇嘴道:“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他喝醉了酒,侍女有点心不在焉吗?就这还想留名千古?”

  柳清婉笑了下,随后却幽幽叹息道:“若深思,却应是,昨夜雨细风大,他知道那一树海棠要凋零,因为不忍心见到这一幕,他在海棠树下饮酒。”

  “可第二天醒来,他却依旧没有忘记那树被风摧残的海棠花,于是他问那花怎么样了,身边的人告诉他,没什么变化,可他却知道,尽管表面上那树海棠依然如故,但实际上,它依旧久经风霜。”

  小侍女楞了楞,轻声道:“小姐。”

  柳清婉笑了,道:“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此时的秀水,处处有人在颂扬我的美貌和才华,可有谁知道我的烦恼?”

  小侍女深吸了口气:“这么说来,这叶公子,倒像是个有心人。”

  柳清婉笑了笑:“他愿意接受我,爱护我,只是我现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小侍女蹙眉,道:“小姐,要是按照您那么说,这叶青阳比山文杰更有才华,而论家世的话,叶家也远比山家更强,论长相,这两人也难分伯仲,小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柳清婉笑了笑,哀怨地叹息道:“叶青阳与九公主有婚约。”

  小侍女急了:“那有什么关系?叶青阳是镇妖王第七子,将来肯定是会裂地封王的,以小姐才貌,占据一宫是理所当然。”

  柳清婉笑了:“傻丫头,早就让你多读书,你就是不肯的,王侯三宫必设,但真正能够入主三宫的人,首先要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

  “九公主是为正妻之一,已成定局,必占一宫,而其他人若想入主其他两宫,身份至少要与九公主平级。”

  幽幽地长叹后,柳清婉轻声道:“柳家在秀水,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富贵,但实际上却不过是九公主的家臣,如果敢奢望三宫。”

  小侍女一愣,道:“小姐的意思是,即便小姐愿意嫁给叶青阳也只能做小?”

  柳清婉幽幽叹息道:“想我柳清婉,号称秀水第一才女,这些年,拒绝了太多俊彦的追求,若做了小,被传扬出去,我还有何面目见人?”

  小侍女一愣惊愕道:“镇妖王第七子的侍妾,也是王家,总好过跟随城中那些没什么本事,还很能装的青年吧。”

  柳清婉叹息地靠在浴桶中,神情越发地哀怨。

  站在一旁的小侍女,往浴桶之中加了些热水后,见柳清婉愁思满面,不由得轻声道:“之前有人说,小姐心高气傲,注定终老闺中的时候,小姐曾说,不要去在意别人怎样看。”

  “而即便做小,也总归好过嫁给那些庸人吧,更何况有九公主在叶家,小姐肯定不会受气。”

  柳清婉轻叹道:“唉,话说是说,但做出选择的时候却难,我柳清婉自傲才华与美貌,最终却做小,必招人耻笑。”

  小侍女蹙眉,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小姐可是真心喜欢那叶青阳?”

  柳清婉轻叹:“若他无妻,我必嫁他。”

  小侍女笑了笑,有些娇俏地迟疑道:“小姐,其实昨日公子留诗后,并非自己要告辞的。”

  柳清婉微微一愣,诧异道:“哦?”

  小侍女随即道:“那叶青阳留诗后,少爷大喜,说什么事情成了,然后神将府那慕容千钰立刻翻了脸,起身就要回骁骑营。”

  “少爷说要留叶青阳在咱们柳府住一晚,那慕容千钰说什么都不答应。”

  柳清婉秀眉紧蹙地道:“有这事儿?你昨晚怎么不说?”

  小侍女无辜地看着柳清婉道:“是少爷吩咐的,他不让我和你讲。”

  柳清婉深吸了口气,靠在浴桶上笑得很冷:“那慕容千钰八成是对叶公子有好感,秀水俏罗刹,铁血真汉子,她慕容千钰,比我还难嫁。”

  小侍女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试探道:“其实,昨晚慕容千钰不但强行带走了叶公子,还让我带话给您。”

  柳清婉惊讶道:“她留话给我?”

  小侍女连忙点头:“少爷不让说,说现在已经够乱的,怕你知道了生气。”

  柳清婉微微一笑:“傻丫头,你我虽为主仆,但却情同姐妹,若我嫁了叶青阳,你也要随我而去,你凡事都听少爷的,岂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小侍女急忙道:“小姐,其实我也是担心您生气,所以才……”

  “说吧,我保证我肯定不生气。”柳清婉轻笑。

  小侍女微微迟疑了一下道:“昨晚临走时,那慕容千钰让我告诉小姐,那叶青阳现在是骁骑营的苦役,没有她的允许,叶青阳见不到任何人,也收不到任何信。”

  “看在神将府和柳家一向交好的面子上,如果小姐有事要她帮忙,可以直接说,至于她帮不帮,就要看她的心情。”

  小侍女话音刚落。

  原本坐在浴桶之中的柳清婉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咬牙道:“好个慕容千钰,我原本以为她这个假小子,有乃父之风,为人正派,胸怀坦荡,没想到,她与那慕容二蛮,竟是一丘之貉!”

  说着,她猛然离开了浴桶,一把扯过一旁的衣衫,三两下穿戴好,转身就往外走。

  小侍女急道:“小姐,你做什么去?”

  柳清婉俏面寒霜地挑眉道:“这么多年,我从来不屑与慕容家的姐妹争什么,但这一次,她既然敢霸占叶青阳,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话音一落,见小侍女满脸惊愕地看着她。

  自觉失言的她俏面一红,急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了一句:“我这是要替天行道,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