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似要拼死一搏,浑身绒毛炸开,身形徒然增大数倍,口中獠牙变得尖利巨大,张嘴就朝秦长生虎口咬去!
秦长生倏地收回手,匕首挥出,割破那兔子后腿一处,鲜红血液瞬间浸湿雪白的绒毛,凝成一滴滴的水珠往下滴溅,那双兔眼眶也似鲜血般红艳,红白相映间,竟真生出了地狱般的凛然气息。
仲孙容成暗叫不好,终于想起这玩意儿是什么了。
突变仅在转瞬,那兔子裂出獠牙,腾空跃起的身子,突然朝秦长生狠狠扑去!凌空出现的石子将那兔子打落,快而狠戾,那兔子落地‘吱’地惊叫,叫声惨厉,秦长生眼疾手快上前抓住,禁锢其颈脖。
仲孙容成收回手,“火浣兔,血液唾液均有剧毒,若见血,不死不休。”
那火浣兔被扼住脖子,临死绝望挣扎,双目凸出,身上的绒毛如同心脏般一起一伏,一膨一萎。
“已经见血,火浣会战斗到直至死去,你必得防它随时反击与血液喷溅。”
“那就杀了。”秦长生再次扬起匕首。
“不可!火浣通常群居,极其记仇,种族观念强,你若杀一只,必定引来全群追逐报复,你……”一句话扼在喉咙中,仲孙容成愣愣看着毫不迟疑****那团绒白中的匕首,纵使是稳如泰山的仲孙太孙也忍不住呆滞一瞬。
秦长生无辜收手,“你不早点说。”
……
早说有用?你会听?
那火浣还未死绝,瞪大的红眼直空空得望着天地,似乎见那一团雪白,还欲穿梭于绿林丛野,伸向天空的眼,满含求生的欲望。
这幅模样任谁都不忍心挥刀,她却挥地干脆利落不留情面……
这女人……
这女人……
这尼玛还是个女人吗?
仲孙容成一阵默然,奇怪盯了秦长生一阵。
容貌是可男可女的,喉结是没有的,肩膀是不如男子宽阔的,身量却是比普通女子高的,胸……仲孙容成突然想验证一下那两个峰峦是不是也是真的?
他猥琐的眼神换得秦长生犀利回击。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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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那一声穿越万树,直捣云霄。
濒死的火浣用尽最后一口气仰天长呼,啸声漫布整个山林,引起数道悠长的回音,它凄厉而用尽最后力气一搏。
仲孙容成想阻止已来不及,那叫声悲戚,直教人心同颤。
这是火浣最后用尽最后一口气,唤来同伴的疯狂复仇。
火浣记仇,死伤一只同伴,必定不死不休。
“怕么?”穿透万物的嘶啸中,仲孙容成忽然问。
秦长生眼神冷静,“秦长生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怕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唯做,与不做。”
仲孙容成挑眉道:“你这话说的倒有意思,也不乏道理,世事无常,只知瞻前顾后的人反没有你这样的来得坦荡,只是空有一腔向前的热血,不懂躲避,未必活的比别人久。”
就如现在,不计后果将火浣杀死,不是没有脑子是什么?
秦长生面色平静,不想作多余的解释,只言简道:“既敢杀,就能担。”
既敢杀,就能担,她坦然接受也许毁天灭地的疯狂报复。
她将刺在火浣胸前的匕首拔出,鲜血滴溅到护腕上,血落之处顿时升起一缕青烟,秦长生却好像没有看到,用匕首在地上挖了个浅坑,将火浣尸体埋入土中,继而填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