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披风想出去走走,可低头一看,又无奈地放下,这是容渊曾冒着风雪送来的,如今我怎还有资格披上。
自他大婚以后也有一个多月了,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许是我俩都互相逃避,我是无颜面见他,他却是不愿见我。
望着空空荡荡的屋里,轻叹一口气,屋子再华丽再辉煌又怎样,还不如小屋子来得温暖。
我扶着门口望去,积雪堆了厚厚一层,枝桠上结成了冰。
菊香拢来一个火盆,见我正站在门口迎风而立,责怪道:“姐姐不嫌冷吗,穿得这么单薄,快回来坐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为我带上披风,我摇头笑着,“不必了,这披风我带不了。”说完坐回榻上,躬着腰暖着手。
菊香憋着嘴叹气,“何必如此呢?”
我不答,只是淡淡地笑着,笑得云淡风轻。
“啊,我错了,求求您别打我。”这时,一声尖叫划破平静的世界,我和菊香面面相觑。
“死丫头,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不剥了你的皮,我不信杜。”
是西院杜丽月,擅长马头琴,身子风韵却相貌平平。
我轻拍桌子,提步便要过去,菊香拦住我,“姐姐何必多管闲事,给自己遭来祸端。”
“如若你是那丫头,你会不会再对我说这话呢?”
菊香一愣,我急匆匆而出,她随着身后跟来。
我走出北院的门,正看到东院的婉灵儿、南院的叶茹雪疾步而出。
我朝她们点点头,快走几步聚到一起,齐刷刷的走进西院。
杜丽月气急败坏,脸上青筋暴动,眼里怒火中烧,一手叉着腰,一手又是一巴掌。
丫鬟不敢反抗,背对我们而立,看不清模样,只觉浑身颤栗,嘴里不停地求饶。
婉灵儿掩面而笑,颇有些隔岸观火的姿态,低声道:“你们说杜丽月这样子,像不像泼妇?”
我目光斜斜地瞅了一眼,婉灵儿性格活泼开朗,但却不是善类,永远都是唯恐天下不乱。
叶茹雪并不搭理,只是蹙着眉看着丫鬟,满眼的同情。
叶茹雪长得白白嫩嫩,看着十分娇弱,身姿单薄,不喜争辩,处处谦让,她就是我进清音馆见到的第一个人。
杜丽月见我们三人同时出现在她院里,也不好再打下去,忙整了整衣裳,扯出张笑脸道:“真不想收拾个丫鬟,把几位妹妹惊扰了。”
“姐姐今天可是动了大气,不知道这混帐丫头做了啥让你这般动怒?”婉灵儿一面说着,一面上前挽住杜丽月的手,好似俩人多亲密一般。
“哼,”杜丽月心中的火又被点燃,“这不要脸的东西,竟在皇上面前献媚。”
婉灵儿颇未好奇,“哦?”
“我没有,真没有!”
“今日皇上赏雪,问我弹哪一曲应景,”杜丽娘手戳到丫鬟的脸骂道,“这贱人耍心机,抢先在皇上面前答话,幸而皇上没有在意她。”
“我没有,只是看着杜琴师一时没有答上,我替您着急,才回的话。”
“胡说!”一个耳光又猛的扇到脸上,丫鬟一个踉跄,身子一软跌到地上。
待看清丫鬟模样,我心里很是吃了一惊,她怎会在这,怎么也进了宫。
她是蕊儿,猎户的女儿,昔日有恩与我的人,虽然事隔快俩年,但我却记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