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似反应过来了什么，仰着小脑袋。
眼巴巴地盯着顾十里瞧，不对，是盯着顾十里肩上的包袱瞧。
“顾十里、绣鞋！我的漂亮鞋子！”
小姑娘一惊一乍地、令人忍俊不禁。
“快快快，快拿给我嘛，我想穿~现在就想……”
言辞间似乎还带着点儿、无意识的撒娇意味。
顾十里忍不住遵循、内心最为真实的冲动。
轻抬手腕、揉了揉小姑娘的小脑袋，轻轻应了一声。
“好。”
说着，便将包袱从肩上取了下来。
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接过包袱，动作敏捷迅速地，从里面翻出了那双绣鞋。
往周边瞧了瞧，发现离他们站立之地的不远处有一石阶。
也不待与顾十里说一声。
便朝着那处小跑了过去。
“小丫头……廿缱绻，你慢点。”
顾十里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在后面，也移步石阶处。
小姑娘一屁股坐到石阶上，便开始穿绣鞋。
顾十里就在边上安静等着。
小姑娘穿上鞋子，站起身。
来回的走动着，还时不时蹦跳两下。
甚至提起罗裙衣摆转上两圈儿。
裙摆展开，长发及腰，随风轻飘。
嘴里时不时轻笑出声，似百灵鸟婉转歌唱一般。
整个就像、一只浅蓝色的娇俏蝴蝶，翩翩起舞、怡然自乐。
顾十里瞧着，瞳眸染笑。
似卸下了冰冷的外壳伪装。
“顾十里、好看嘛~好不好看~”
“唔、穿着鞋子真舒服~我好开心啊~”
“顾十里、谢谢你啊~”
小姑娘声音里全是喜悦的味道。
顾十里唇角微勾。
“嗯、好看。开心就好。不必多谢。”
还是那般简短的回答。
小姑娘微微嘟嘴、有些不高兴顾十里如此平淡的回应。
顾十里似乎只有在说教的时候、才会碎碎念个不停。
平常呢，惜字如金。
有时候，像个唠叨的“小老头”；有时候呢，就像个“闷葫芦”。
真是、矛盾；真是、哼╯^╰讨厌~
小姑娘欣赏够了，开心够了。
“顾十里、我、可以就这样跟在你身边，然后和你一起去廿府，也就是你说的我家嘛？”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对着手指、询问道。
“我不想待在小葫芦里面了……真的、里面待着太闷太无聊了……”
理由似乎也很充足。
“顾十里、可以嘛~”
“廿缱绻、你能保证不会惹出麻烦嘛。你这活泼好动的性子……”
顾十里有些犹豫。
虽然小姑娘是个不同寻常、有些特别之处的鬼魂，但终究还是只鬼啊。
虽然她不怕。
他、也不怕。
但，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晃荡，总归是有些不太合适。
惹出麻烦，遇上祸端。
不怕一万，就怕一万。
“我、我、我保证……真的真的！绝对！”
小姑娘似乎有些气短，但又不愿放弃。
思索了一会儿，大约也能明白小姑娘在小葫芦里待不住的心情。
再者，自己会在一旁看着她。
就算真有什么意外，他、总归也能护着她。
遂，微微颔首同意了小姑娘的请求。
小姑娘一时之间好似还没反应过来。
仍然准备喋喋不休地劝说。
“顾十里、你听我说，我真的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