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门再度打开，换回便装的茗画手里抱着那件礼服，站在门口的沈瑾和齐远齐齐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茗画一句话都没说，对他们的视线也视若无睹，准备绕开他们，直接和前台的服务生把这件礼服租下来。
沈瑾瞥见她手上并没有带着自己给她的那串手链，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心思来，薄唇紧抿，目光渐渐黯然下来。
茗画本来不想被他发现的，结果眼见他已经看到了，索性也就没什么遮掩。
“等会，你打算走了？”齐远又拦在了茗画面前。
茗画这回二话不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就拨了个电话过去，“喂……嗯，市中心区北方大道701号，有人骚扰我，而且屡教不听。”
齐远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打电话报警了。
“你居然真的这么做了？”齐远笑意不减。
茗画甚至懒得抬眼看他，心中的厌恶情绪堆积到了极点。
“对，所以，你让开。”
“如果我偏不呢？”齐远又开始调侃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气愤难当的样子就很开心，这种卑劣的心境有时候他自己都会有点不明白。
就在这时，沈瑾也说了一句。
“齐远，让开。”
齐远扭头，对上沈瑾冰冷的目光，加深了嘴角的笑容，“沈瑾，你这回算不算见色忘义？”
沈瑾沉默着没有回答。
齐远接着说，“说起来上回也是，哎呀，你非要和我对着干？”
“我只是在维护秩序。”沈瑾说得相当公式化。
“切，到底是维护秩序，还是私心作祟？”齐远毫不客气地戳穿他。
茗画没什么兴趣听两人斗嘴，趁着这个间隙绕开了两人，直接去前台办手续了。
急匆匆地办完手续，看两人没有追过来，赶紧溜走了。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茗画松了一口气，她启动引擎，刚想挂挡，瞥了眼白皙的手腕，默默地从口袋里把上回沈瑾交给她的那串手链拿了出来。
手链上的宝石流光溢彩，浸润着璀璨的光辉，透明澄澈。
没想到沈瑾会过来，被他看到了，茗画少见地有点愧疚，也说不出哪里来的愧疚感，何况。
今天沈瑾看她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怕掩藏得再深，她也偶然看到了一丝丝心疼的情绪。
他在心疼自己？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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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系统大楼藏书房。
沈瑾捏着记录本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搁下手中沉重的记录，手轻轻捂着额头，眼前恍惚坠入黑暗之中。
他在那瞬间忽然明白了许多之前不懂的事情。
譬如，她为什么看到姜姥姥被救活会开心到哭泣，为什么对那么攻略者抵触，为什么戒心和防备心都出奇得高，为什么会对郁央的一句话做到不顾生死这样的牺牲？
看完那些过往的他心钝痛不已，坐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她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了，每一次的轮回全都记得，每一次都要经历同样的痛苦，来源于故事本身的，或者是来源于某些攻略者的。
“原来……是这样吗……”沈瑾的嗓音有些嘶哑，静静回荡在这片静谧的空间之中。
夹杂着无尽的哀伤与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