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雪不曾想过陆舟居然会这般开门见山,略微尴尬了一下,道:“相公这是道的何话?”
陆舟踱步至她的身旁,柔声道:“娘子不必如此敷衍我,你是我娘子,我自然晓得你在想些什么。”
叶暖雪便也不再隐瞒些什么了,道:“那倘若是换成相公,相公会如何选择?”
陆舟听闻此话后,只无奈叹了口气,道:“此时本就不曾有倘若之说,是娘子便是娘子,从来就不曾有倘若是我之说。其实即便换成我,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无论选择哪一方,最终自己还是会黯然神伤,故我并不会替你选择。娘子。”陆舟说着,便从背后抱住了叶暖雪,闻着她的发香,道:“无论娘子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我会一直跟着你一起。”
“相公,莫非即便我选择背叛师门,你也愿与我一起?”叶暖雪问道。
此话也不过是叶暖雪随口一问,然,陆舟却甚是认真地答道:“是,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与你一起。”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当叶暖雪与陆舟再次站在宁派的门前,不觉有些恍惚。
“相公,我们不打声招呼便回来了,可否有些不妥?”叶暖雪问道。
陆舟晓得她在害怕些什么,便覆上了她的手掌,柔声道:“并无不妥,掌门在书信里所写,便是盼着我们二人可以回来助她一臂之力。且掌门还告诉我大师姐早在几年前便嫁与二师兄了,你无须害怕。”
“我不是害怕。”叶暖雪无奈道:“只是想着她从前那般心悦于你,如今却要瞧着自己心悦之人与他人两情相悦结为连理,似乎对她有些残忍罢了。只是你说她如今却嫁与二师兄了,那也是一番好事,我也无须担心这些了。”
“娘子真善良。”陆舟笑脸盈盈道。
叶暖雪只略微摇摇头,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不过是站在女子的角度替她考虑一番罢了。她从前再如何讨厌我,却从来就不曾想过真的伤害我,即便是在那回与我决斗之时,也不曾想过当真要取我的命,虽然她的招式狠辣,但是招招避开要害,生怕当真伤了我。后来我会受伤,不过是因我自己并未把握好自己的内力,这才受了伤罢了。大师姐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善良之人。”
蓦地,他们耳畔边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道:“哟,我道我为何眼皮总是跳,原来还当真有人在议论我啊。”
叶暖雪回眸,却只瞧见初晴一袭暗黄衣裳,将三千青丝全部挽起,还是如从前那般面若桃花,只是多了些许少妇的妩媚,身材袅娜,半倚着门栓,笑意盎然地瞧着他们二人。
“初晴?”叶暖雪不禁讶然道。
初晴听闻此话后佯装一副生气的模样,道:“唤我大师姐,或者二嫂。”
叶暖雪便轻轻一笑,走到她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便问道:“大师姐,你如今有几个子女了?”
初晴顿了顿,不曾想过她会这般直接,但还是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二”的手势,叶暖雪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原本以为大师姐这般娇惯之人定不会与二师兄生儿育女,如今却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还将自己的衣裳变成了如此暗沉的风格,想来二师兄甚是幸福的。”
初晴佯装生气地弹了弹叶暖雪的额头,道:“你这个丫头说话还是如此直接,居然直接道我娇惯。”在叶暖雪错楞的目光中,却又浅笑了一番,道:“不过你这般性子,我喜欢。”说着,便轻轻拍了拍叶暖雪的肩膀。
话毕,便挽起了叶暖雪的手臂,朝着大殿的方向去了,只留下陆舟在后边急急忙忙跟上他们二人的脚步。
陆舟忍不住心道:“为何从前这两个如此针锋相对的人如今见了面却能这般要好,还能同时将我遗忘了?”
即便从前叶暖雪只在此处居住了几个月,但是她却还是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如今再回来,只觉甚是熟悉,就连见到初晴也只觉倍感亲切。
“不知二师兄是如何获得你这个美人的芳心的呢?”叶暖雪忍不住问道。毕竟在叶暖雪的心里,二师兄不过是个其貌不扬之人,与自己“不相上下”,且资质平庸,平日里又沉默寡言,如此之人,与娇生惯养性子火爆的初晴一点都不像,二人又是如何在一起的呢?
“自然是被他的真诚所打动的,我也是那时才晓得,我身边有个人一直在默默注视着我。我原先对他并无感情,只是后来与他相处一番后,便觉此人虽木讷,但却心思细腻,与他相处之时,即便偶尔也有争吵,但是他待我甚好,渐渐地我便心悦于他了。”初晴道出此话之时,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如此甚好。”叶暖雪忍不住道。
“那你与陆师兄又如何呢?”初晴忍不住问道:“如今你们二人可有孩子了?”
叶暖雪听闻此话后,略有些尴尬,道:“几年前便成亲了,但是这些年我并未与他共行云雨之事,故还不曾有孩子。”
叶暖雪原本意思她将此话告诉初晴之后,初晴会奉劝自己与陆舟早些生下孩子以延续香火,毕竟古代讲究三从四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初晴也是古代之人,应当也是这般思想罢?
然,初晴是何许人也?又如何是那等思想封建之人?不过只是略微笑了下,道:“那你与陆师兄二人相处几年后再生孩子也是极好的,毕竟你还小,不能被这般束缚住。”
初晴此话并无错,毕竟宁派里的女子修炼的心法与其他门派不同,看起来本就比同龄人年轻,且宁派里的弟子皆活得许久,有位长老如今也已然一百岁了,却还是一副半老徐娘的模样。
叶暖雪点点头,道:“师姐所言极是。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为何师姐今日会晓得来接我与相公?”
初晴无奈道:“不必如此看着我,我可不会如此神通广大,派我来接你们的人,正是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