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还在大厅里“谈笑风生”,便有小厮跑来何解愁耳畔边耳语了几句,何解愁便不禁蹙起了眉头,脸上满是疑惑。
然,却不曾等他反应过来,却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女声道:“将军大人,贵客来了也不与惜琴姑娘说一声,好让惜琴姑娘在屋子里等了您如此久。”
所有人朝着声音的发源处看去,只隐隐约约瞧见屋门外,两个宛若谪仙般的女子,一前一后,踏着晨光走来。
原著里,此时的楚湘王还不曾见过赵玉娥,更不曾晓得赵玉娥的真实身份,便疑惑问道:“何将军,这两位女子又是何人?”
待她们走近,他们才终于看清了他们的面貌。前面的那位仙子着一袭粉衣,即便略施粉黛也能瞧得出她容貌较好,梳着垂髫分肖髻,髻尾恰到好处地放在了左胸前,木兰簪点缀着整个发髻,俏皮却又不失典雅。
再瞧向后边那位仙子,着一袭蓝衣,因略微低着头,无人瞧得情她的面貌,只是她的走姿与他人不同,即便是低着头,也能察觉出她浑身的气质甚好。
“妾身/奴婢见过王爷、王妃、将军大人。”
二人齐声道。
何解愁直直盯着走在前边的赵玉娥,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
楚湘王自然是瞧见了何解愁的这番反应,当下便了然。
“何将军,想来这位便是你的心悦之人了罢?”楚湘王试探性地问道。
“可不是嘛,何将军的眼睛差点就跑了那边去了。依照本宫的直觉啊,何将军定是心悦于那位仙子的才是。”楚湘王妃忍不住打趣道。
何解愁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忙打开了自己的折扇缓解尴尬,干咳了两声道:“咳咳,下官不过是瞧着这位姑娘好生好看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罢了。”
“哟,瞧何将军这话说的。”楚湘王妃道:“方才那唤作芊芊的丫头也生得甚是好看,却不见何将军这般模样,可如今见了这二位仙子,何将军便对前边这位仙子如此。大家都瞧着呢,何将军又何须掩饰什么呢?”
“无须打趣下官了。”说着,何解愁便面对她们二人道:“且快些坐下罢。”
“是。”赵玉娥道。
赵玉娥便坐在了离他们三人稍微近一些的地方,而叶暖雪却低眉顺眼地站在了她的旁边。
方才叶暖雪便与赵玉娥说定今日便佯装是她的贴身丫鬟,实则是为了来替她将这出戏演下去的罢了。想来何解愁应当瞧不出自己是府外之人,无他,不过是何解愁现如今的心思都在赵玉娥身上罢了,他的目光都不曾在自己的身上停留过一刻。也罢,也只有此等男子,才能让赵玉娥倾心。
其实赵玉娥如今还不曾唤作赵玉娥,她如今还唤作惜琴,赵玉娥是原著里她嫁与楚湘王后楚湘王亲自给她赐的名字罢了。现如今应当唤她为惜琴才是。
楚湘王妃将惜琴上下打量了一番,继而道:“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姑娘?看着好生面善,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方才在还未踏入大厅之前,叶暖雪便教惜琴当下应如何面对了,惜琴清了清嗓子,正想开口,不曾想却被何解愁抢先了一步。
“倘若要问此话,问下官不是最合适吗?”何解愁淡然道。
“哦?那她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楚湘王便也好奇问道。
何解愁心一定,便淡然道:“其实她不是哪家的姑娘,她原先是个梨园伶人。”
话一出,气氛便瞬间沉默了。
何解愁可顾不得如此多,当下便直接道:“即便她原先不过是个梨园伶人,但她与其他的梨园伶人不同,倘若我不曾晓得她的身份,定会以为她是哪家的小家碧玉,娇媚却又不失典雅。且她才华横溢,能与下官一同探讨诗词歌赋,不轻易接受任何人的示好,下官不过是靠着运气,才刚好入了她的眼罢了。”说着,便深情款款地看看向惜琴,期盼得到她的回应。
叶暖雪与惜琴都不曾晓得何解愁居然会这般勇敢地道出此番话,二人皆讶然。还是惜琴率先反应过来了,便启唇道:“奴家又是何德何能,能够让将军大人倾心……”
“可是清浅向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有头有脸之人皆不能娶梨园伶人为妻,即便是那些帮梨园伶人赎身之达官显贵,也不过是将他们放置在了自己的后院中,无名无份,待年老色衰之时便是他们的死期。”何解愁说着,语气便愈发激动起来,但他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佯装淡然道:“下官不希望惜琴也像他们这般,下官是当真心悦与惜琴姑娘,只想娶惜琴姑娘为妻。”
叶暖雪听闻此番话后不禁心道:“何解愁你是不是重生过来的啊?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此话一出,何解愁便当真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由此,叶暖雪便更加确信自己遇上的其实是重生后的何解愁。想来此时的何解愁已经晓得了他们后边的结局,才会在此时这般着急地承认他们二人的关系罢了。
楚湘王则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何将军,你身为清浅骠骑大将军,应当晓得你不能娶梨园伶人为妻的。”
“下官自然晓得,只是下官与惜琴姑娘真心悦爱,还望王爷成全。”何解愁说着,便当真给楚湘王跪下了。
何解愁是何许人也?他是清浅骠骑大将军,除了给皇上下跪,他还需要向何人下跪?
楚湘王也晓得自己不能折了何解愁的面子,便连忙扶起他道:“何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起来好好说话。”
然,何解愁却执拗着道:“倘若王爷不答应,下官便不起来。”
楚湘王瞧他这般,便无奈叹气道:“即便是本王有心成全也无用啊,此条规矩并不是本王能决定的,应当上奏于皇上才是,本王当真不能做主的。”
“那王爷可是答应了?”何解愁反问道。
楚湘王晓得自己这是跳入了何解愁的圈子,也懒得与他周旋,只无奈笑道:“自然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