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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3)


  第二天,清晨的薄雾弥漫进我昏黄的卧室,我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如既往的翻身下床在衣橱里肆意翻找。在长假间出去玩耍当然要穿得体面一点,何况今天灿浩的同事们都在,要给大家留好印象。想着,我将一件薄纱雪纺连衣裙在镜子前比划着,这还是我好久以前拿着第一笔见习工资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我穿上连衣裙,又整了整发型,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得意的转了个圈。

  “姐,你要自恋到什么时候?”

  我孤芳自赏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怔。一回头就看到灿浩正一脸邪魅的瞅着我不知道多久了,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松散的靠在门框上。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忙瞪大眼问他:“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门都不敲一个的还有没有礼貌呀?”完了完了!难道我刚才换衣服被这小子看到了?妈呀!为什么我的脸那么烫!走到灿浩的跟前,他依然笑得春光灿烂,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甚至那笑容比刚才更得意忘形,我气鼓鼓的戳戳他的胸膛:“问你呢!你刚才有看到什么?”

  “当然没有!……”他立刻摆手否认,正当我要吐口气放松的时候他又来了一句:“你的我看了不要看了,小时候就看过了到现在都没长进,唉,没意思!”我刚气得脸一涨,想一个拳头挥上去,没想到他放聪明了先走我一步,还伴随着无止尽的“哈哈哈哈”!我探头看到他一溜烟跑到楼梯口冲我做了个鬼脸,“这下打不到了吧?你以为我真傻呀!哼哼!”接着没顾及我的脸被气得有多扭曲,自顾自吹起口哨跑下楼,脚步轻快。

  我整了整发型,来到卫生间洗漱,看着自己一边刷牙一边凌乱的头发,好端端的心情被那混小子给毁了,看来我的反应能力要锻炼了!下次趁他没反应过来给他致命的一击!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起斗智斗勇的单机小游戏,立刻晃晃脑袋,吐掉了一口泡沫。

  下了楼,在楚文磊和蒋勤凤诧异的目光中坐到椅子上,就算我已经抓起面包啃了,他们二位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自从我走下楼梯,他们的目光就不在他们手中的早餐上了,让我浑身不自在。终于,坐在对面喝着牛奶的灿浩看不下去这无言的尴尬,帮我解围:“叔叔婶婶,你们别老盯着她看嘛,她好不容易变性变回来。”

  我立刻甩了一个白眼出去:“灿浩!你信不信我把你塞进面包机里?”

  “请便。”他淡定自若的又咬了一口面包。

  “那……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符文全部给融了?”

  “啊!别啊!姐!我错了还不行吗?”

  “哼!”我将头别过去。

  蒋勤凤也终于开了口:“好了好了大清早的你们姐弟恋那么恩爱,我们家阿星打扮成这样,我这做妈的还真没习惯过来!平时你都不这么穿的,买了好多裙子都压箱底了。”说着她就往我这边靠了过来,暧昧的向我挑挑眉毛,“说吧,今天出去会谁呀?要那么痛改前非?”

  “什么痛改前非?搞得我好像之前劣迹斑斑似的!”我不满的嘟起嘴。

  “是是是!妈妈不会遣词用字,说吧……你是不是喜欢哪个人了?”

  “才不是的呢……我只是觉得第一次和灿浩的同事们见面应该留个好印象吧,”说着我勾着旁边顾着吃早餐的楚文磊肩膀,自豪的看着蒋勤凤,“这样大家都会觉得我们楚家是礼仪高尚有素养的家庭,哈哈!对吧?老爸!”

  蒋勤凤无奈的甩给我一个白眼,道:“算了算了!不问了快点吃。”

  吃完早餐,我跟灿浩迎着还未明朗的阳光往小区门口走着,灿浩扭过头来不屑的看着我:“你呀越来越会打发你妈妈了?”

  我只是得意的昂着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要是有素养就不会欺负我了,哼哼!”他不服气的撅起嘴。

  我举起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怎么了?不服再战!”

  “那好哦!下次你换衣服的时候叫上我,我们再战。”说着冲我挑眉弄眼着,配上那贱贱的笑容,这下给我逮着好机会了!我立刻二话不说一个爆栗上去!

  薄雾渐渐退尽,一抹身影如光芒所在,辉映在我的瞳孔里,我一眼就认出了是他,我俩朝他挥了挥手,晴屿向我们转过身来,阳光撒在他的脸庞上,他轻轻一笑,细细碎碎得绽放开。这天的他穿着米黄色的风衣,如同细碎拼凑而起的阳光,和着白色的汗衫极为协调。灿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解的问:“都五月了还穿那么多不热吗?”

  他淡淡一笑:“呵呵,今天晚上会下雨所以气温可能会降低。”

  我突然想起来的新闻里也说过会下雨的报道,忙问灿浩:“哦对了!你伞带了吗?”

  他拍了拍他鼓鼓囊囊的黑色大书包,撇撇嘴:“我的包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雨伞……”然后无奈的看着我,我刚着急的冒汗,他停顿后才说,“那是不可能的!”我才扶住他的肩膀松了口气,顺便白了他一眼,“请你以后说话不要断断续续好吗?这不是语文断句练习!”

  一路上我一直都埋怨灿浩嘴巴不够甜,如果会拍马屁的话说不定就会有专车接送我们去目的地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挤着早班车了,好不容易到了「星辰集团」的门口,看着斜坡式的阶梯,我曾答应过自己不再迈进半步的,结果我还是没骨气的来了,纵然我只是站在门口仰望这栋高耸入云的大楼,就好像我随时随地都逃不开遇见某人的机会,天注定的我也不希望发生。

  我们三个在门口傻站着等了好久,直到一个穿着白色女式衬衫的女人走了过来,灿浩忙上前打招呼:“魏老师!”她四十出头的模样,笑起来还有深凹的酒窝,甚是亲切,她对我们微笑道:“你们是灿浩小朋友的小伙伴吧?呵呵,一起出来玩玩还是好的,哦对了,我叫魏琳,我是带灿浩的摄影师,现在灿浩小朋友还属于我的助理。”

  “小,朋,友?”我不解的目光缓缓看向比我高半个头的灿浩,再反问她:“魏老师,你有见过身高一米八二的小朋友吗?”

  她笑道:“呵呵呵,在我眼里呀,你们都是小孩啊,呵呵,快别说了,到点了,车就要到了……”说着抬起一只手臂看了看表,往我们身后望过去,喜出望外,“哎哎哎!说来就来!看!”她指了指我的背后。我们纷纷回头,一辆银白的面包车缓缓停在我们面前,驾驶室下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大叔,推了推头顶的鸭舌帽,操着一口北京口音:“来咯!上车咯!”

  魏琳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从车窗探出头来对我们说:“上车吧!到时候拍摄的时候你们俩别打扰到就行,我们不允许有杂音的!”突然严肃的指着我和晴屿。

  我忙摇摇头:“嗯嗯!我们知道的!”便往车走了过去,却见灿浩还站在原地不停伸长脖子往大楼的方向张望着,我问:“灿浩,上车了啊!”

  他没有回头而是选择继续张望,等待着什么,道:“你先上去吧,姐,主角还没出来呢……”

  “主角是谁?”我刚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我的身边就立刻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清脆且刺耳,我不禁扭过头去看,怔住。

  悠米在我回头的片刻,问我:“你怎么来了?我好像没有邀请你吧?”拉下了她那精心装饰过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我,她的眼神不是充满不屑就是敌意,是上辈子我欠她的钱了吗?我不解的回应:“悠米小姐,麻烦你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好么?我上辈子好像没有欠你什么东西吧?你有必要看到我跟见了仇人似的吗?”

  她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又对我冷笑了下,换了个站姿,道:“哟嗬还会顶嘴?你的思想有多远就走多远,我就是不想看到你!”

  我抖寒,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和美国惊悚片里的吸血鬼没什么差别,一边的晴屿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小声的说道:“算了,上车吧。”车里的魏琳又探出脑袋来劝架,“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人多图个气氛!有什么啦!悠米。”说着,朝悠米使了个眼色,悠米别过头去。

  我对晴屿微微点点头,先后钻进了车里,因为我们是外来人,俗称灿浩的“外挂”,所以乖乖的坐到了最后一排,魏琳转过头来冲我们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悠米这人就是这脾气,其实她不会做出什么恶意的事的,我替她说声对不起啦,丫头。”

  我立刻摆摆手。拉开窗帘,正看见那抹银灰的人影从斜坡式的楼梯走了下来,透过茶色玻璃,我看到灿浩在和顾星存搭着话,而另一边的悠米一改对我的态度,笑脸相迎的去挽住他的胳膊,我注意到她穿着一件大红的短西服,黑色的长款毛衣显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顾星存的一身白色西服,简直就像盛开在雪地里的罂粟,那么刺目。

  待他们还有其他几名工作人员上车后,车子才缓缓起步。

  灿浩坐在魏琳的身边,正捧着摄像机拆卸下来的摄像头,听着魏琳在耐心讲解。副驾驶座上一声不响的是导演。有化妆师在给悠米补妆,还在小声说着话。挨着悠米的当然是顾星存,他则一脸淡然的托着腮看向窗外。我不禁好奇的拍拍前面灿浩的肩膀,问道:“灿浩,这次是什么电视剧?人好少啊?”

  他小声的回答:“是电视剧片尾曲的MTV,由顾星存演唱的,就等于是MV吧,什么编剧呀副导呀所有的大部队人员都在清梨镇的片场等我们了。”

  我看到悠米侧了侧身子,我赶紧闭嘴不说话了,不是我怕她,而是我讨厌看到那双眼睛,无法言喻的憎恶,鄙夷。她附在顾星存耳边说着什么,之后顾星存往回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立即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