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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真相


九点钟的时候,我们仨走回了学校大门口,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放佛都在沉思着刚才乐蓝的行为举止。想都没想到,乐蓝那么正经的一个人也会跟着男人进那种地方,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们不用想也知道了。

十二月的晚风吹在脸上,我不禁缩了缩脖子,餐厅里的热空调打得太高,突然出来吹了冷风身体还没完全适应过来。

米冉冉第一个发问:“你们说,乐蓝去那种地方干嘛呀?”

“你装吗,冉冉……”廖佳雯白了她一眼,“宾馆这种地方除了那种事还会有什么?”

我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可是乐蓝从来没在我们面前提起过她男朋友呀,对了,我还没来的时候你们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吗?”

两个人都看着我,默契地摇了摇头。我皱了皱眉:“她这样太危险了,也不知道那男的什么来历就跟着别人去开房……等她回来以后我们问问她去。”

两个人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米冉冉突然问我:“那这不就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吗,她不就也知道了我们跟踪她的事吗,她这人最讨厌别人暗地里研究她了,我怕我们跟踪她这件事被她知道后她以后再也不会理我们了。”

“但是,我们是为她好呀,作为中国好室友,总要关心关心自己的室友吧,你说对吧?”廖佳雯朝我看了一眼,我肯定地点点头以示赞同。抬眼正好瞥见****屿正在锁着书店的门,同时,书店的白炽灯也逐渐暗了下去,我往前奔去——“晴屿!”我朝他挥挥手,他朝我望了过来,然后冲我微笑了下。

他收拾起钥匙串,走到我面前:“怎么那么晚还出去呀?”

我笑笑:“额,我跟同学出去溜达了一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我并没有道出我跟踪别人的真实原因,会被人误会成八卦联合会的。“你下班了呀?”

****屿微笑着点点头。

我问:“今天还去那里吃吗?”

“不了,上次是因为你肚子饿所以才陪你,我一般都自己带饭,很少外面吃呢,”他拢起嘴在我耳边低语,“而且,外面东西现在不是很干净的,能不吃就不吃。”

我以责怪的目光白着他几眼:“那你还带我去?想让我吃得拉肚子吗?”

“偶尔吃吃没事啦。”他摊了摊手掌,“况且我说的不干净指的一般是烧烤,这种粥店还是挺注重环境卫生的。”他的视线注意到了我身后,随后对我说:“你快回去吧,你同学等你了,晚安。”

于是,我冲他挥了挥手:“那好,拜拜了!”便快步跑回米冉冉和廖佳雯的身边,这两个人还陶醉般地没反应过来,米冉冉轻轻摇着脑袋对我说:“阿星,真想不到你上家还在,下家已经找好了。”

廖佳雯在一边附和起来:“嗯,对呀,这也太仓促了吧,这样真的好吗?……”

我被她们两个说得脸通红,急忙跑到她们前面,不再去理会她们的胡乱猜测,嘴里不断嘀咕着:“什么跟什么呀,我跟****屿只是朋友而已,他……他在我打工的时候一直都在帮我嘛,你们这帮八卦……真的是……快走吧!我困了……!”我走得比她们都快,害得米冉冉不停在后面责怪我——“阿星!走慢点啦!别炫耀你腿长了!……呼呼!”

第二天,我特例起了个大早。距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了,准确的说,期末考试是在我生日的前面两天,连着考两天,等我生日那天就已经放假了,所以我必须起早摸黑地开始“抱佛脚”了,和顾灏燃的“微信复习模式”还是在继续。米冉冉洗漱完毕之后就抱着个笔记本开始研究题目,凌烨泉在网上给她发了好多题纲,她正在抓着后脑勺思索个不停,廖佳雯坐在床头捧着英语书背。

而乐蓝,直到九点钟才回到寝室,一回来手上就拎着好多袋子,我们都被袋子里的香味给吸引住了视线。米冉冉第一个发现乐蓝:“乐蓝,你回来啦?带什么好吃的了。”

乐蓝显得很疲惫,把三个袋子甩在桌上:“吃吧,我给你们从外面带过来的早餐,快点趁热吃!……呼呼……”她甩着酸痛的肩膀,活动了下头部,“累死了……”

廖佳雯放下手中的课本,从床梯下爬了下来:“你吃过没?”

“嗯,我在外面吃好了再回来的。”她回答,拉开桌前的椅子,打开抽屉,取出一面小镜子照个不停,时而皱皱眉。

我撇撇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米冉冉看过来的视线,还有廖佳雯冲我使的眼色,我终于还是在乐蓝面前说出了大家心里想问的:“那个,乐蓝,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乐蓝停止了照镜子的手,怔住,随后把镜子收进了抽屉里。

我继续看着她冷漠的眼神,说:“没关系,你有男朋友我们会高兴的,只是……”我挪开她的视线,“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历呀?”我心里想起了昨天她和那个男人进宾馆的画面,如果不是认识很久的人,这样做会让我们觉得很轻浮。

她撇起嘴角,把视线转回桌上的课本,叹了口气:“还是被你们知道了呀……我就知道昨晚那个声音肯定是冉冉。”

米冉冉转过身来,惊疑地望着乐蓝的背影不吭声。

乐蓝才慢慢地脱口而出:“他是我男朋友没错,我高一就认识他了,当时是在游戏里认识的,我也因为这个一直没和家里人说。他比我大五岁,五年了……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我有时候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都会跟他说,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高二那年,我爸就知道了我们的事。”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像陨落的星辰。

“他开始反对我在读书时代就恋爱,但那时我并没有听劝,我只是觉得他能对我好就可以了,我和我爸根本无法沟通,所以那几年,我总是半夜不回家住在他那里,他父母长期都在外地工作,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她忽而抬起脸来看着我,眼睛深邃,放佛看透了一切似的,“你们不用隐瞒,我都知道,你们是担心我晚上出去有危险所以才跟踪我的吧,自从在餐厅里听到冉冉的声音以后我就开始注意四周了,果然在我进了宾馆以后一回头就看到你们三个转身而去的身影,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真的没事。”

米冉冉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怎么会没事……上次我和阿星回来的时候你还在和谁打电话呢,而且口气里在吵架!”

“那是和我爸在打电话……”她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似乎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词汇。米冉冉紧接着问:“为什么你要和你爸爸吵架?”

廖佳雯把教科书放回了桌上,重新拿起另一本课本,瞥了眼沉思着的乐蓝,轻蔑地笑了下:“肯定是因为父女不和,家庭矛盾咯,这还用问?……”便自顾自地打开课本默读起来。

乐蓝咬着下唇,两只手不住地在摆弄着圆珠笔,似乎有难言之隐,过了一会儿她释然地笑笑:“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的确是和父亲闹不和,但这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十几年了……”

我惊怔。

“我父亲在我小时候是个赌鬼,经常拿钱出去赌博打牌,输了就回来拿我妈妈撒气,直到我妈妈被他气得离了婚,我莫名其妙就被踢给了父亲,于是就和这个老赌鬼在一起生活了,我从小就在他的棍棒下长大的,他在赌桌上一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回来就暴打我一顿,我都习以为常。”乐蓝的左手下意识地抚摸上右手臂的某一处,或许那就是旧伤疤的所在,我继续听她说着。

“所以,我只能拼了命的读书,为的就是能考上大学,早点毕业早点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离开那个赌鬼父亲,我恨透他了!”

我皱眉:“那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呀,他还等着你以后给他养老呢,所谓亲人没有隔夜仇……”我还没说完就遭到乐蓝不友善的白眼,我立刻闭起了嘴巴,吞咽了下口水。

她的眼神犀利,望向了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我从小就没有父爱,所以我才会在高一就找到男朋友,他叫何笙,”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他成熟稳重,又不失偶尔的孩子气,我有时候就想如果没有父亲,我就会跟着何笙过一辈子,因为他就是我理想的类型。”

之后,她就没继续说了,回过头去,认真地看着课本,我们寝室里没有人再说话,都低着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我在想,如果何笙欺骗了她的感情,像她这种带着点阴暗性格的女孩会做出怎样的过激行为呢,我真心希望何笙是她理想的男人,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是个能让乐蓝这种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女孩值得依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