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覃啧了一声没说话了，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吃饭。
好在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饭桌上基本没什么过火的问话。
只是这一放下碗筷离开饭桌，就没人能控制的住了。
“这两天你不去陪着你小女朋友，回来干什么？”
“…她要中考了，我总不能打扰她吧？”
徐龄同情的瞅了他一眼，“也是，要是遇到平常的人，你还能用九中学霸这个名头假装去给人补习补习，可是偏偏人家是个天才，用不着你。”
“………”这就扎心了啊扎心了啊老妈！
令覃坐在一边，给徐龄抵了杯花茶，接上老婆的梗继续说。
“过不了多久你的录取通知书就该下来了吧？两个月后你去那边读大学，南烛还在九中读高中，你真能保证你们两个才开始的感情能熬得住？”
令璟抿了抿嘴，说实话他真的没有仔细想过，一直以来都在回避这个话题，南烛也没有问起过，他也就私自以为这不是个问题。
令覃似欣慰似复杂的看了眼他。昔日的清冷少年已经隐隐有成熟的气势，此时拧着眉坐在那里也自成一道风景，像极了当年的他。
“南烛出名在写作方面，或许以后很大的可能会走文学这条路，和你不一样。而且她确实个漂亮得有点过头的小姑娘，多的是人等着她长大呢，她一旦成长起来，你又算个什么？天才男神？不过是个噱头。财阀家族的太子爷？或许人家也不稀罕。”
令璟脸色渐冷，无力的弯腰，手肘撑在膝盖上，脸埋在手掌心里不发一言。
令覃和徐龄待了会儿就上了楼，把客厅留给他一个人。
徐龄担忧的攥着令覃的衣角问：“你说这么重，真的没事儿吗？”
令覃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吧，令璟承受能力好着呢，我有分寸的，不必担心。”
徐龄点点头不再追问，她对自家男人总有着莫名的信任崇拜感。
第二天，第三天。令璟都安静待在家里，看起来情绪没多大波动，似乎想明白了，又仿佛没有想通。
第三天，中考。
南烛早早坐在考试教室里，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窗外。
上辈子死的时候她已经大二了，二十岁了，那个时候回想起中考就已经挺遥远的了，现在…很模糊了，只记得中考那两天，下了很大的暴雨，直接淹掉了市三中的下操场，出入考室的还是踩着浮木板走的。她为了少花时间洗衣服多点时间复习，穿着超短裤汲着拖鞋就跑去考试了。
如此不修边幅，那时候怎么想的？估计是因为当时没男朋友觉得怎么样都没关系了？
啧。
她懒懒的收回目光，依然撑着下巴，看着教室门口陆陆续续进来人。
九中的环境比市三中好太多了，人和市三中的人也都不同，但是目光恍惚之下她都觉得时间空间仿佛定住了，陌生的面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时间似乎还停在上辈子中考那天，和很多朋友嘻嘻哈哈的进出教室，学校，宿舍，回家。
她已经经历了一场中考，甚至高考也参加过了。比起其他紧张的叽叽喳喳的人来说，她好像都已经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