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单身公寓里,床上和地上都是一片狼藉,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散落一地。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射进来,司徒君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相框在发呆。
照片里有四个人,三男一女,意气风发地看着镜头,身后是室内练习用的仿真岩壁,几人身上的攀岩装备还没卸下。
手指轻点了一下照片中,头发偏长的一个男孩,司徒君不自觉地笑了。
“司徒少,你怎么这样?昨晚才和人家翻云覆雨,一大早地却看着别的女人照片发笑。”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玲珑有致的身影就挡住了光线。
司徒君抬头,看到周明斐只穿了一套性感的豹纹内衣,正坦荡荡地叉腰站在自己面前,眼里顿时有了深意。
“穿那么少,又来勾引我?”
周明斐嘟着嘴,有点娇羞又带着控诉。“才不是,你昨晚那么狠,人家腰都要断了。这套是新买的内衣,不过想穿给你看看而已。”
说完她从身后拿出一个药箱,温柔地给司徒君上起了药。
“谁的胆子那么大,居然打伤我们司徒少的帅脸。”
药很快就上好了,周明斐满意地看了看自己处理过的伤口位置,然后很自然的挨着司徒君坐了下来,丝毫不介意大片的肌肤贴上司徒君赤果的身上。
司徒君伸手搂过她,她就自觉地窝在了他怀里,两人默契得好像练过千百遍一样。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豹纹内衣。”
“豹纹性感又野性啊,别说你不喜欢。”女人得意地挺了一下胸,傲人的曲线就蹭到了司徒君。
司徒君无耐地揉了一下鼻梁,纵容着她的小心思。
“咦?这个是你年轻时的照片吗?哇,小鲜肉耶。”周明斐惊讶地发现了相框中的司徒君,形象和现在反差很大。
“我现在三十都不到,很老吗?”司徒少对那个“年轻时”的形容不满了。
周明斐咯咯地笑着,圈上了他的脖子,轻声哄着,“不是,现在很man,很男人啦。”
“算你识趣。”司徒君倒不是真的生气。
“你搂着的这个男生是谁?发型好老土哦,不过长得挺顺眼,看着让人喜欢。”
司徒君也看着照片中的人,缅怀地笑道:“他是我徒弟,跟我学攀岩。”
“哦?看不出来你还能当老师啊,不会误人子弟吧。”
女人玩笑式的话音刚落,司徒君的身体就瞬间僵硬,脸色也苍白起来,一桩桩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
“这是安全绳,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扣紧了,绳在人就在。”
仿真的岩壁前,司徒君郑重地叮嘱彭子轩,他刚才身上的安全扣又忘记了反穿,幸好被自己及时检查了出来,不然准会摔伤。
“哦,知道了。”彭子轩的乖巧让人生不起气来。
对于彭子轩,司徒君还是挺满意的,性格好,学习能力强,运动细胞发达,哪怕对攀岩一无所知,可是一个星期下来,就能学会基本的动作。司徒君想,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和他们一起去户外攀岩了。
想到这里司徒君开始给彭子轩讲一些室内攀岩和户外攀岩的区别。
“户外的攀岩安全绳要固定在哪里呢?”
彭子轩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连着岩壁的顶端。他搞不明白在户外怎么能够把绳子固定到岩壁顶呢?人都还没爬上去。
“如果不是布置好的练习场,户外攀岩用先锋攀登比较安全。由一个经验和力量较好的队友,在前头带领,每前进一段就在石缝里打上岩钉,再穿过挂片和主绳进行保护。”
“是不是几个人都栓着一条主绳那样,可是万一其中一个失误了,岂不是所有人都跟着倒霉?”
“所以岩钉最好多打几个,万一真的发生掉落,多个岩钉才可以承受几个人的重量,这些保护点都是救命用的。当然你说的情况还是有可能会发生。”
司徒君耐心地讲解着,并没有盲目夸大安全性,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越是进行高风险运动,越是要对最坏的情况有所准备。
“如果真的发生了掉落,保护点又承受不住重量,那该怎么办?”
彭子轩天真地认为,既然已经考虑到极端情况,就应该有应对的办法。可是司徒君却告诉他,并不是所有情况都万无一失的。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极端的情况,一个人的时候就只能等,等岩钉最终松脱,摔个粉身碎骨,或者在岩钉松脱前有人及时救了你。
如果是一个团队,那么就需要其他人想办法打入新的岩钉或者快挂,增加保护点。如果不幸所有人都不能打入岩钉,那……就只能牺牲下面的人了。”
“牺牲下面的人?”
“对,岩钉支撑不了那么大的重量,那么能保住几个是几个,下面的人会割断自己身上的安全绳,减轻重量,让前面的人有机会生存下来。”
“啊?”司徒君的话,让彭子轩咋舌。“亲手割断自己的安全绳,太残忍了吧,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所以攀岩的时候都是把生命交到队友手上的,生死时刻,要有牺牲自己保护队友的觉悟,哪怕残酷也要按照救生的优先原则执行。”
司徒君认真地看着彭子轩,观察他是否可以接受。虽然谁都不想意外发生,可是风险一定存在,他要考察彭子轩是否值得交托生命。
彭子轩被司徒君的话震住了,虽然无情,可也正是这项运动的魅力之处,高风险、刺激,同时让人热血沸腾。他郑重地点下头。
彭子轩坚定不移的眼神,至今留在司徒君的脑海中,有时候午夜梦回,彭子轩看自己的最后一眼反复回放,那时他的眼神,竟和训练的那天如此相似。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娇媚的声音把司徒君从回忆中拉回,转头看到身边妖娆的女人,为了不吓到她,司徒君随即换上一副轻佻的表情。
“没什么。你今天要上庭吗,我送你?”
“别别别,司徒少,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俩只是最纯洁的肉体关系,要是开你那骚包的跑车送我去法庭,我的桃花会死掉一大片的。”
“既然那么不待见我,为什么还和我保持纯洁的肉体关系,嗯?”
危险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司徒君眼里闪着野兽的光芒。
“因为你器大活好呀,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周明斐娇笑着,眼神率真,这样的荤话一点也不像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司徒君差点吐血,感情把他当牛郎了是吧,可听到这样给力的夸奖,他又生不起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