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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社备份文件 (31)


杨佑达手指着上方。方杰用肉眼测了测距离洞顶的位置,“意料之外的深。”r

王慧茹也抬头看,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扬升制药在二十年前,曾经从这个洞口扔下约五十具的尸体,是的,五十人。看着脚尖前的小空间,光是想象有五十具眼神冰冷、身体部位布满死肉的样子,四散在地上,某些尸体还因为丢掷力道或角度不正确,让原本摇摇欲坠的残肢应声而断,迸出不再有血液流动的血管脉路的颤栗画面,就足以让人畏惧,不敢再靠近一步了。“下水道接通古井,这并不是个人类思考范畴能接受的说法。”r

“方杰……”眼角所剩余光,杀意袭来。“趴下!”方杰大喊。本能性地卧倒,手掌擦过泥泞路面,惊恐的杨佑达和王慧茹顿时不知所措。疾风。疾风从他们的顶上呼啸而过。好冷,好冰。那风挟带着一种凌驾于任何事物之上的杀意,在刺骨的锐利风刃中爆开。只见正对卧倒之处的下水管道墙上,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冒着灰烟。杨佑达仰起颈子,吓得说不出话来。哪里晓得,忽然挤上他视线的,是一张白森森的骷髅模样,只剩左颊上的皮肉松弛地挂着。它张开无止尽的欲望黑洞,想一口吞下杨佑达的脑袋。杨佑达被艳红的眼形窟窿给震慑得无法动弹,心脏被强力帮浦撞击着,身体的器官好象暂时失去了功能,他的两腿一抖,抖出了浑身恐惧!只有一个吗?不,不只。破碎头盖骨的背后,还有两个漂浮在空中,疵牙咧嘴地笑着的恶灵!方杰从一旁窜出,并猛力箝住骷髅鬼的颈骨,两只指头插陷眼睛窟窿,将骷髅鬼给硬生生撞上墙壁。骷髅鬼疯狂大吼,摆动喀喀作响的脖子,细长指头深刺进方杰的肩舺骨,方杰大叫一声,连忙松手,恶狠狠地看着血流不止的肩膀。另一个脸上生满眼珠的恶鬼迅速上前,吐出青蓝色的蛇丝长舌,把王慧茹的颈子紧紧缠住,升抬至双脚离地的高度,王慧茹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两脚在空中死命地踢,纤细的双手强拉摄氏零度的鬼舌,却怎么也敌不过这鬼的力气,她肺部内的氧气越来越薄弱,呼吸越来越困难,在这一瞬间,她好象看见了天堂的光芒,正从无穷远处照射过来……“救她!照眼睛!”方杰强忍疼痛,发出最后通牒。方杰咬牙,冲向骷髅鬼,双手猛力抵住骷髅的双肩,对着它莫名大吼。细长的白指从腹下窜出,强而有力地扣住他的胸骨,一股怪力使上,压缩。方杰的脸开始冒出热汗,强忍着无间痛楚的神情,看起来是多么令人敬佩。这时,最后一个恶灵也冲了上来,她露出森白的双排大尖牙,嘻嘻地笑着,一把抓住方杰的手腕后用力咬下。而女鬼脑后的乌黑长发,像是有生命似的不断分支、变长,发束分为四条,分别绷住了方杰的四肢。“八卦镜!快!”方杰的手流出涓细鲜血。怎知,那骷髅鬼的颤栗神情却还在眼前,想动手抽取口袋内的镜子,手臂却一动也不动地,他呆滞地张开嘴巴,看着两幅可怖画面。快!快拿镜子啊!窝囊废,快!难道,还要在当一个连朋友都救不了的人吗?失去了,难道还想要再失去吗?一路支持着自己,闯过无数难关到现在的事物,难道因为倒下了就能够完全舍弃?一动也不动的静待死亡,那真的是恐怖社教给自己的东西吗?他的眉头紧皱,颤抖的唇。跟前。喘息,呼吸薄弱的副社长。反抗,四肢动弹不得,全身上下缠绕着白骨的方杰。最后,是姜仁豪的消瘦脸庞,苍白没有活力的表情,就好象灵魂被剥夺出肉体一样……“你们社长也很认同你的能力。”r

他的耳际突然扬起钟志成和他说过的话。动手。说过了恐怖社是不会认输的!快乐回忆重组,在短短一秒内以幻灯片的方式倒带。这是他梦寐以求的默契团队,受苦的是他梦寐以求的好朋友、好伙伴。鬼,只是鬼。他,不只是一个人。他有无坚不摧的信念。此时此刻,谁还能赢得了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他?既然,鬼都死过一次了,那……“就再给我去死一次吧!”杨佑达放声嘶吼,抽出八卦镜,疾步上前一掌盖着骷髅头的脑袋,将镜子从眼上灌入。“啊啊啊啊啊啊啊!”骷髅鬼的眼窟痛得厉害,旋即将身子从方杰身上拉回,它用极为愤怒的眼神看着杨佑达,上百骨块冒出白烟,消失在众人面前。“该死!阻碍!”女鬼高声厉叫,阴冷的面容靠上,慑人獠牙,“死!”弯月弧度,八卦镜返上,和女鬼的勾魂眼对立。刺耳尖叫,女鬼瞬间化作一道红烟,蒸发。捆紧在方杰四肢上的发尾消失,他抢下杨佑达的八卦镜,抹去最后一只恶灵。差点就要碰到伟大上帝的温暖之手,王慧茹的茫茫意识从生死关前被拉回,身体瘫软,累倒在地。“没事吧?”方杰摇摇头,调整紊乱呼吸步调,“只要我们还在这里,就会有恶鬼追来。这次是三个,下一次可不会这么幸运,架着她,继续走!”这是第二次,他想祭出法宝。意识不清的王慧茹因颠簸路程而惊醒,黑色线条从眼前穿透过身旁,两个人的竭力喘息。杨佑达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恶灵找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履行和钟志成立下的约定。他暗自呢喃,如果再次发生这样的事,他绝对不要犹豫,连半秒也不行,他必须与方杰合作,并遵从他的命令,才能确保一行人平安离开。而当两个大男孩体力透支,再也跑不下去的同时,尽头的彼端,竟映出亮眼光芒。人刚开始进入黑暗时,眼睛会相当地不适应,必须在看不见的环境中待一阵子,眼睛才能慢慢看得到物体线条。同样地,从黑暗中进入光亮,也需要一点时间,眼睛才有办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们暂时无法睁开眼直视。吃力地撑开眼,尽头是一扇被启开的铁门,门上有个小窗户,竖着几条铁杠,貌似美国电影中用来关犯人的囚门。甫一踏进,一阵恶臭侵袭至鼻。那是一间约有两个教室合并大小的房间,原来的凹圆水泥墙换成了平直的墙壁,天花板上吊着几盏日光灯,冷影摇晃。再往后方看去,那里摆着许多小铁柜,约有一百个整齐排列堆高的铁柜子,铁柜上有着许多小拉门,那大小正好就是一个人,而每个小拉门上都挂着号码牌,乍看之下,和殡仪馆的冰柜还有点相像。一旁还有一道锈得严重的铁门,从里头传出窸窸窣窣的怪声。房间的正中央则放置一个小桌子,桌上有许多仪器,例如显微镜、安培计、整齐摆放的烧杯、装着不明液体的锥形瓶。“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