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飞觉得这个谈话实在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他放下报纸准备上楼睡觉。r
苍平鹤眯着眼,抽了一口烟,不紧不慢地说:“看来我只能让她另谋高就了。” r
鸿飞已经走到楼梯上,听到这句话,他的脚步停住,转过头来,强压着愤怒说:“爸爸,凭什么你那么简单就要摧毁掉一个人的梦想?”r
苍平鹤慵懒地靠在沙发里,双手舒服地伸展在沙发背上,微微一笑:“我并没有摧毁谁的梦想。我只是解雇一个我不想聘用的员工,这有什么问题吗?而且似乎赵蒹葭并没有过试用期吧?”r
此刻的气氛陷入了僵局。苍平鹤仍然在漫不经心地抽着雪茄,鸿飞停在楼梯上愤怒地看着父亲,佣人们全部屏气凝神,屋子里落针可闻。r
安静,令人心慌的安静。豪华的吊灯在名贵的地毯上投下恍恍惚惚的影子,墙上的古董钟的秒针滴滴答答分外刺耳。r
父子双方内心在进行一场不做声的较量。r
终于,还是儿子先打破了僵局:“如果你要解雇蒹葭,如果一个公司的运转全凭你一人的喜好,那我也不愿意做一个挂名的CEO。”r
“你这是什么意思?”苍平鹤的脸色变得很难看。r
“你有权利解雇一个人,我当然也有辞职的权利。”鸿飞无所谓地耸耸肩膀。r
“你现在就要为了她抛弃一切了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苍平鹤皱紧眉头。r
鸿飞不屑地回答:“随便你怎么认为。”然后他走下楼梯,准备出门。r
“站住!”苍平鹤生气地叫住他:“你这是要离家出走吗?”r
“我并不是出去走走的权利都没有。”鸿飞一边反驳一边开始穿鞋。r
“你这样的性格!和你爸爸简直一模一样!这样的不负责任!”苍平鹤几乎是低喊起来。才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鸿飞停住了穿鞋的动作,停住,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r
“爸,你说什么?”鸿飞脸上是一种吃惊的表情:“您是说,您的儿子不是我?那我爸爸是谁?”r
苍平鹤对此保持沉默,鸿飞的眼睛在沉默中越来越红,他甚至觉得鼻子有些酸。r
良久,苍平鹤终于无奈地笑笑:“终于还是该让你知道了。”r
好的,日历继续往前翻,翻到二十八年前。r
二十八年前,苍平鹤还是一个气宇轩昂,意气风发的少年。苍家与鸿飞的母亲家是世交。r
鸿飞的母亲,在苍平鹤口里叫芙儿的那个少女,自幼就在父母的调教下,饱读了诗书。古人言,女子无才便是德,终究是不错的。女孩子看得书多了,就会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r
原本,按照双方父母的意见,是苍平鹤和芙儿结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倒也是件美事。r
可是,芙儿竟喜欢上了一个来大院做衣服的裁缝。高干家的小姐和贫穷手艺出群的裁缝相恋,民国小说里最常见的戏码。当然夹杂着的还有一系列女方家的反对冷眼还有小姐的誓死追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