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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话 次郎吉的挑战书 炼狱


?炼狱?

转眼距离8月24日又近了一些,米花游泳馆外的警卫也厚了一圈。到了24号这天,游泳馆外已被警察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每一位想要进入场地的参观者,都被严格检查过后才允许进入。

即使有如此严格的检查,前来围观的人仍有不少。大部分是基德的支持者,举着大大的写有KID的牌子,这让警察们头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毛利小五郎被邀请到游泳馆,柯南和小兰毫无疑问地同行了。现场的警卫在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之后,将他们直接带上泳池上方二楼的跳台边,人少,还方便直接从上往下观察情况。

已等在二楼的除了铃木次郎吉和铃木园子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刚从英国回来的白马探,一个是中森警官。

在场的还有一位年约三十的女士,脸看着很面熟,浓妆艳抹,改掉了不少本色的东西。她身材高挑,即使只穿着一双平底的皮鞋,也比小兰高上不少。一件高领的无袖薄毛衣,加上白色皮短裙,将她修长完美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她见毛利三人来到,起身迎了上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毛利侦探吧?这边请。”

“您是?”

不等她自我介绍,铃木次郎吉便插嘴道:“毛利侦探,这位就是水牢的设计者,山下友晴小姐。她原本在意大利做研究,听说基德会出现,特地从意大利赶回来的。”

毛利等人早已得知水牢的大体构造,听铃木次郎吉这么一说,不由心生佩服。

毛利小五郎乐呵呵道:“山下小姐真是厉害,不仅人美,还有一颗如此聪明的头脑。”

“您过奖了,说到头脑,谁比得上毛利侦探您呢?若不是您解开了基德预告函中的谜题,我们可能根本不知道基德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哈哈哈哈哈哈。”毛利小五郎得意地挠着后脑勺,笑得很是张狂。

柯南鄙视地看着毛利小五郎得意忘形的模样,真想送他一记麻醉针他直接“坠入炼狱”。

“爸爸……”小兰无奈地看毛利对着山下友晴傻笑,想要阻止,却被铃木次郎吉的大笑声淹没。

“哈哈,毛利先生,你想不想见识一下这个水牢?”

毛利小五郎点头。

铃木次郎吉朝山下友晴使了个眼色,山下友晴立马从一边端来一杯水,小心地从高空朝泳池中倒下。

瞬间,池中与水接触的那部分浓硫酸沸腾起来,翻涌着冒出巨大的水泡,如同地狱中那口用来煮人类灵魂的油锅,烧尽了魂魄。

怪盗基德将之称为“炼狱”,真的再贴切不过了。

***

转眼十一点已到,离预告时间不到一个小时。

月光从游泳馆的玻璃窗外射入,银白色的一层镀在地上,纵不是八月十五的中秋之夜,也美得令人陶醉。

“这么美的月色,不赏多可惜。”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铃木次郎吉,他这么说着,大家不免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有钱人的消遣总是风雅且奢华,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只见次郎吉对手下低语了几句,游泳馆的屋顶缓缓打开,月辉洒进游泳馆,头顶天空豁然开朗。月是明亮,却因灯光而失色。次郎吉见此景又叫人灭了灯。

月光并没有想象中的充足,陷入黑暗中的泳池边响起了人们不满的声音。

中森警官终于坐不住了:“喂!你把灯关了,万一基德来了怎么办?满月每个月都有,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基德!”

“这点你不用担心,”山下友晴笑着从手袋中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其上唯一的红色按钮,游泳馆二楼护栏外出现了四面巨大的镜子,就着月光,将光线聚集在池中的展台处,“这四面镜子上有感光材料,能根据月亮的变化改变自身的角度,将光线聚于展台,这样,基德要是出现,我们能看得一清二楚。”

次郎吉附和道:“中森警官,抓基德是急不得的,我们就一边欣赏今晚的月食,一边看基德‘坠入炼狱’吧。我打开顶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一一引狼入室。”说着,他坐回沙发,闲适地靠向椅背,仰头望向天空,不知是在赏月,还是在搜寻基德的身影。

中森警官闻言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词。最终,他似是认定了什么,也跟着坐下,眼睛死盯着池中的王钻,眉蹙成堆。

***

“呵呵。”

突然听见耳边有轻笑声,柯南朝声源望去,见白马探望着天空,眼睛里是一片银白。

“大哥哥。”

“嗯?你是毛利侦探身边的那个!”白马探蹲下身,“有事吗?”

“大哥哥你刚才为什么要笑呢?”柯南问得天真烂漫,眼神却沉下,“难道,大哥哥已经知道基德会从哪来,或者……你就是基德。”

柯南的声调徒然转变,白马愣了一下,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铃木先生的举动太孩子气了些。我在英国听说过他和基德的事,每一次都是大排场,基德真的是来偷东西吗?他只是来玩的吧。”

白马的话引起了柯南的共鸣:“基德说过,那些不是他想要的宝石,所以,他都将宝石物归原主了。”

“我曾经见过他对着月光观察宝石。”

提到“月光”,柯南也仰起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每一次他作案,都是披着月光来到的。”

两人一人一句,回忆着基德以往案件中的蛛丝马迹。

“柯南一一”小兰的声音闯入两人之间,“月食开始了,快来看啊。”

“快去看吧,小侦探。”白马探继续望着天,“天狗的故事与曼珠沙华的故事同时发生在这个百鬼盛行的鬼节,不知是喜是悲。”

柯南猪猪白马话中的“鬼节”二字。是啊,他怎么忘了,今天是中国的“鬼节”!沉思了一会儿,他笑道:“若今天是基德的悲剧,便是我们的喜剧。”

仅是错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月亮就缺了明显的一角。

白色的恶徒,很快就会降临,这一次,他选择了黑暗的背景,舍弃了月光。

***

23:57p。m。

月亮彻底被吞入黑暗之中,空中没有出现白色的影子,所有人都在等待基德出现,整个游泳馆中一片静寂。

“3,2,1!”人群中不知谁在倒数着,就在数字“1”的尾音消失的那一刻,怪盗基德出现在了硫酸池中!他的下半身没在一米深的浓硫酸中,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正对着四周的“观众”们微笑。

他的出现让在场的人们都兴奋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但最激动的人莫过于中森警官。

他指着基德所站的硫酸池,大声命令警员们把灯打开。谁知,回应他的却是基德已将电力系统切断的消息。

无声的魔术,正在上演。

基德旁若无人地转向展台,没有引起泳池中的一丝涟漪。他把手伸进了硫酸池中,水面仍是异常的平静。

更令人惊奇的事情接着上演,基德的手指就这么在众人面前穿过了王钻四周围着的钢化玻璃,纤细的指尖一直以缓慢的速度向前移动,慢慢靠近王钻。

传说曼珠沙华总是在最诡异的月色下吸引罪恶的灵魂,无论嗜血还是贪婪,都无法逃开曼珠沙华的****。

硫酸中王钻伸手的基德,不像个真实的人,而更像是一个迷途在彼岸的白色游魂,穿透了一切,美丽得令人窒息,亦如盛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绽放于飘渺虚无的夜里。

四周的人群不再尖叫,都屏息欣赏着令人称奇的表演。

若非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

不,就算亲眼见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有“鬼”存在吗?

不,这只是基德的魔术而已!

柯南趴在护栏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基德的手距离王钻越来越近。

现在冲下去是绝对不现实的,拨开人群已经很困难了,还有那一池的硫酸。所谓的“水牢”如今变成了基德最好的保护层,没有人能够靠近。

月终于从黑暗中挣出,将光芒播撒向大地。

就在月光照下的瞬间,硫酸池中爆出一阵烟雾,接着又是两声爆炸声。整个游泳馆一楼都被笼罩在烟雾之中,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单凭底下的尖叫声也无法确定有没有人受伤,待在二楼的大家都急得咬牙切齿。

太被动了!

铃木次郎吉精心布置的水牢,困住的不是基德,而是想要追捕基德的警察们。

***

烟雾过了许久才散去。池中已不见基德的身影,只剩下几片黑色的碎片沉浮在硫酸池中,一点一点在融化。

趴在护栏边的山下友晴突然尖叫出声:“天啊!王钻不见了!”

“啊!”

大家的视线都转向展台中,果然,一直放在里面的王钻真的不见了。

中森警官嘴上骂着“可恶”,心下却明白这段时间完全够基德逃跑了。

他丧气地垂下头,抓在护栏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中森警官,基德他还在这里。”白马探安慰似地拍了拍中森警官的肩膀,“你之前封锁了所有的出口,我也检查过各个气窗。除非基德从我们头顶逃跑,否则他别无出路。”

“对、对啊!”白马的话让中森警官醍醐灌顶,他的斗志再次昂扬,“怪盗基德!你逃不掉的!”

见中森警官重新部署了警力,柯南开始从脑中调出刚才的细节,点滴回想着。

那是月亮消失,整个游泳馆陷入黑暗,而基德就是这样突然间出现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没有触动一丝水纹。

等一下!

思绪一闪,柯南抓住了不对劲的地方。

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游泳馆内,为何大家都看得到基德?就算他是鬼,也不可能会自动发光。而且,是鬼的话,他是怎么拿走王钻的?

“已经调查清楚了,”白马探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蹲到柯南身边,“池子里的黑色塑料,是立体投影仪的碎片。”

也就是说,硫酸中的基德,是假的。

柯南两指托住下巴,踱了几步。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鬼的。”只是,为什么当时会有两声爆炸呢?另一个被炸掉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对了,大哥哥。”

“嗯?”柯南这一句又一句的“大哥哥”叫得白马探心情大好。

“我问你啊,池子里的液体真的是硫酸吗?”

“没错的,下午换水时我确认过了,山下小姐亲自换的。”白马特地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核对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浓硫酸会吸水稀释,为了防止基德钻空子,专门换上新的酸。呵呵,没想到这倒弄巧成拙了,我们的人不能靠近,竟一时没拆穿基德的把戏。可是,他的作案手法仍是不得而知,他是怎么拿走钻石的呢?”

白马探苦恼地转过头,发现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柯南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跑开了,独留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无奈地耸耸肩,他趴到护栏上,看警官们在人群中穿梭。

***

偷偷躲开大家注意的柯南拐进通往厕所方向的走廊:“山下阿姨,你在补妆吗?”

“咦?”山下友晴放下手中的粉饼,确认了这里就是女卫生间后问,“你是毛利侦探身边的那个小弟弟吧,你怎么可以进到这里来呢?这里是女孩子才能进的地方啊。”

“可是,你不是也进来了。”

“呃……我是……”

“怪盗基德,你已经露馅了啊。”

“呵呵。”山下友晴垂下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森警官可是对每一个入场者都进行检查了呢,我若是基德,我是怎么易容却不被发现的?”

“你有易容吗?”

柯南的反问,让山下友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