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我和师兄好好核算,一定要破了这个他娘的万蛊噬魂阵。可是没有人有什么头目。
“我说师弟,这样的风水布局似乎已经超出了咱们的想象,在咱们的学问中,这已经超出常规。你有什么看法?”
我抿了抿嘴,爱莫能助,怪只怪咱道行不够,实在难以破解。
此时,外面起来大风,天空中划出一条银白色的蛇,猛然照亮了天空,整片夜幕呈现在我们的眼帘。
轰隆隆,打雷了。
片刻间,龙王爷终于忍不住了,白豆大小的雨点砸了下来,房顶的瓦砾被砸的霹雳乓啷响,时不时几条银蛇在天空划出一条美丽的图案。
只听见轰的一声,什么东西倒了。
师兄猛然调下床,饲养室一面墙垮了。
“美惠,快来。”
风雷水电毫不逊色的在媲美,借着闪电的光芒,饲养室垮墙的那边,从墙根处正在给出爬着和蚯蚓大小的虫子。用数量计算实在无法措辞,我只知道,用农村装水的大缸,装那么十几下根本不在话下。
不错,这正是那天梅儿吃的那东西。这是蛊虫。
那妇人看见这些东西,叫了一声,晕死过去。
这些东西如果要爬出来,那真的就祸害一大片。师兄首当其冲抽了一把铁铲,一阵霹雳乓啷的乱砸,顿时地上流出了大量的墨汁似的汁液。
“看什么,快帮忙啊。”我抓了把扫帚冲了上去。
那些东西揉成团在泥土中挣扎,这面墙的倒塌一定也是这些东西侵蚀所造成。
突然间,我发现,大雨浇在这些东西身上,瞬间折腾几下,没了动静。
师兄也发现了。
在泥土下面的,还有数不尽的虫子争先恐后的爬出来,但是在龙王爷面前,它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折腾了大半宿,东方发泛起了鱼肚白,乌云散了开来,熹微的晨光散发开来。
在墙根那儿,死了成千上万的尸体。我和师兄也已经人困马乏,回去躺了下来。
突然,脑袋中隐隐闪过,我对这样的阵局似乎有了眉目。
此地大约在北纬28度左右,东经115度左右,途中穿过赣江,水源充分,而且地下河广布。这足以证明了当初在地下室中有流水穿过。
这些地下水可能是地下河中的一个分支。地下水的水文变化靠的是地上河的水文变化而变化。江西这个地方位于东部季风区,降水主要集中在夏季,它是主要受夏季风的影响,提供大量的降雨。而赣江则是长江的一个分支。
花朵推开了春天的大门,绿荫推开了夏季的大门,随着夏季风的不断推进,降水量也会逐渐增加,地上河水位抬升,这个时候会大量渗透补给地下河,造成地下河水流量增加。
万物之间必有联系,也就在这自然的变化期间,随着水文条件的抬升变化,开始启动整个风水格局。
水流增加,穿过人为风水设计的圆台,从而启动机关,达到预定的目的。
按说这样的风水格局,我们江西峦头派是无法做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和师兄对这个阵局没有一点法子。。
我们江西峦头派是以山的起止为主体,以龙、穴、砂、水、向相配为内容,可现在这情况,明显超出了这些界限,但又显的如此神奇。
我将我的意思传达给师兄,师兄拍腿称是,“我怎么没想到。”
福建理气派,又叫宗庙派,是将阴阳五行、八卦、河图、洛书、星象、神煞、纳音、奇门等几乎所有五术的理论观点都纳入其立论原理,形成了十分复杂的风水学说。也正因为理气派过于复杂,才分出了很多小门派,这些小门派对这些理论进行糅合,最终撮合出非常邪恶的风水格局。
张大洋有一事不解。
“雨水为何能让这些蛊虫大量死亡?”
“在风水学中,雨水具有天然洗礼的作用,那些蛊虫的大量死亡是受到了雨水的洗礼。当然这是一种很牵强的说法,科学的说,其实这是由于气压的原因。大雨磅礴,雨水冲击地面,造成了地面气压猛然升高,氧气补给不足,再加上那些蛊虫没有强大的呼吸系统,在雨水的浇淋下,窒息死亡。
这些蛊虫之所以能够跑出来,是因为谁可能破坏了这里面局部的风水。那个八卦阵的围墙就是为了圈住这些蛊虫。
果然,在我和师兄的查看下,后院有一个缺口,这个缺口是由于下雨水土流失所导致,看这个缺口已经毁坏了很长时间,这也是这家人为何屡屡死亡的原因。
此时,一切问题全都引刃而解。
墙根处那个地方不能就这样开阔下去,如果这些蛊虫再来一轮进攻,没有雨水的帮助,我们是抵挡不住的。从饲养室那边找来一个石轱辘压在上面,暂时可以抵挡一阵子。
不过,这东西只能维持一时。如果,一两天之类还不能破阵,那只能等死了。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用炸药,炸了下面的地下河,使整个格局塌陷,然后再周围燃起烈火烧他个三天三夜,便可根除。但这不是最好的方法,真正的风水行家不能这么做,这会折寿的。
自然的地脉山川形成都有它的规律,所谓万物皆有因果,也就是皆有联系,贸然破坏了一地的风水格局,必然会导致其他地方受到影响。
这地下河连接的是赣江,而赣江连接的是长江,如果贸然行事,搞不好会造成洪水泛滥,或者大规模的干旱,这是任何人都负担不起的。
更何况,我们现在哪去找那么多燃料和炸药,这也是不现实的想法。
但这后院里面各种蛊虫,种种致人死地,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全被隐藏在地下,火攻水攻无法下手。最好的办法先将这些蛊虫逼出来,然后……
还记得我当时被绊倒的那个石头,其实那是个气门,一旦有人闯进来,不懂这里面的格局,踩上这个三棱石,破坏气门,这些蛊虫的感知程度非常强,片刻间便会闻到人味,冲出来吃人。
那妇人醒了。
“你们,你们商量的怎么样,我这,还有救吗?”
“您愿意帮忙吗?“师兄问。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你就直说吧。”
“您帮我去买大公鸡,能买多少买多少。”
“噢。公鸡?”妇人想再确定下。
“没错,就是公鸡。越快越好。”
“行。”
说着,冲进屋子里,拿出她那些金银首饰,可值不少钱。
我和师兄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歇息。
睡梦中,我梦到了梅儿,梅儿在我眼前模模糊糊,我使劲的呼唤,可是她却离我越来越远,突然,我从梦中惊醒。
总是觉得忐忑不安,想问问师兄真的把梅儿送回家了,又看看师兄睡的很香,也只好忍住没去打扰他。
那妇人不在,饭了没人做了,只好翻箱倒柜,倒腾出几个馒头,闻起来一股怪味。管不了那么多,吃了再说。
这妇人出去一天了,也该回来了。
听见师兄在嘀咕,
“师兄,你醒了。”我嘴里塞着馒头。
外面滴滴答答有了动静,已经是那妇人回来了。
果然,十辆大车停在了门口,那些赶车的战战兢兢,拿了钱,赶紧跑。
“”哎,这些人,要不是我多付给他们十倍的价钱,他们还不愿意来。“妇人嘴里抱怨着。
我上去掀开帘子,一股闷臭扑面而来。这十大车,足足有几百只鸡。
“买这么多鸡,拿什么来喂?“妇人很不解。
“你们后院的东西多着呢,还怕没东西喂。“
晚上,和妇人商量好我们的计划,第二天开始动手。这天晚上,给鸡没味一口吃的。妇人还怕饿坏了。
既然后院地下的脉络是相同的,那咱们就从垮了的墙那里动手。这真的是天助我也。
收集了所有可燃物,堆积在那是轱辘口处,把家里所有煤油浇在上面。
我和师兄只要抬起轱辘,妇人便开始点火。
那石轱辘刚离开那个只有水桶大小的洞口,蛊虫大量涌了出来,看得人直犯恶心。一把火下去,火苗嗖嗖蹭起,蛊虫想缩回去,为时已晚,被烧的噼里啪啦,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恶心。
火焰大起,再加上这风势,这些被烧的差不多了。接着,把我们刚砍的大乔木架在这熊熊烈火上,一股带着酸味的烟冲进洞口。
顷刻间,后院里面好似炸了锅,附在房顶的我看见了,从四面八方钻出了各种蛊虫,钻出来的地方,还嗖嗖冒着烟。
这些公鸡被饿了一整天,妇人在下面一筐一筐递给我,我从房顶一筐一筐给它倒下去。这些饿的发疯的鸡,一下子吃得甚美。
不一会,几百只全倒下去。
蛊虫们很快组织反击,这是这些鸡似乎不认他们,几百只蛊虫包围一只大公鸡,这些个公鸡,猫着个脑袋,惹急了扑楞两下翅膀,全给打成稀巴烂,这犹如老虎进了鸡圈,想咋地咋地。
这些蛊虫对人有毒,对这些公鸡可一点作用都不起,所谓一物降一物,也真是这个理。
我在房顶看得乐乐呵呵。
忽然,从木房子里钻出几十只大家伙。
这些家伙和鸡的个头差不多一样大。公鸡们也瞬间有了防备,这几位可不是怎么好对付的。
这些鸡主动发起公鸡,几百只鸡扑楞这翅膀,蹦蹦跳跳冲了上去。
十几只包围一只,用那坚硬的嘴叨在那几只蛊虫的壳上面,顿时出现几个洞,里面流出墨色的汁水。这些公鸡的灵敏度确实很高,这几十只大蛊虫也没经得住鸡爷一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