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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胸怀万壑


谁不想做英雄?

名垂青史,为万民传颂。

大千世界,茫茫宇宙,人若蝼蚁,如昙花晨露,转眼即逝。但人终究不是蝼蚁,又岂能甘愿庸庸一生,碌碌无为?

流星苦短,爆发出最耀眼的光芒。烟花易冷,以灿烂的光彩照亮人间。

好男儿生于天地间,当步行天下,手揽乾坤,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长河渐落,辰风吹起,古今风流人物,便似这夜空上不灭的明星,颗颗璀璨,总有故事让后人看。

“呼!终于跑出来了!试试万壑楼里写的那些东西到底管不管用。”

杨晓风是偷跑出来的,指不定一会儿就被逮回去了,抓紧时间做试验才是正经。他心急如焚,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边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边暗暗寻找猎物。

忽然,一抹靓丽的倩影步入杨晓风眼帘。那女子身材纤细,长发及腰,步履款款,尚未破瓜,行走间似弱柳扶风,与天上的圆月交相辉映。

“好,就是她!”

杨晓风折扇一收,快走跟上,然后逐渐放慢脚步,缓缓超过那名女子。等有个几米的距离之后,他侧身看女子一眼,暗叫一声“坑爹”。

这名女子的背影可以打十分,侧脸就要打个八折,而当杨晓风看到了她的正脸时,更是要打个五折!

杨晓风眼前马上闪过一句话:“万壑楼第两千六百卷,绝不要以一名女子的背影来判断她的相貌。除了高分女子之外,任何女子从背影到正面,都呈几何规律递减。但是,如果一名女子连背影都不能看,正面就不要看了。”

虽然杨晓风的目标只得了五分,不过,五分已经是班花的级别了,几乎算是百里挑一。万壑楼第两千六百卷中有言,四分为普通女子,五分为班花……六分以上为高分,九分以上为极品,可遇而不可求,三分以下为低分,不做讨论。

杨晓风心知第一次不能太贪,深吸一口气,迎面以四十五度角切入。

“这位姑娘,请留步。”

“嗯?”

女子突然被当街拦路,心中一紧,但见眼前这名男子唇红齿白,面带微笑,行为大方,彬彬有礼,不似行为莽撞之人,一时便没有马上拒绝。

杨晓风趁机说道:“姑娘可是本地人?小生初来乍到,人地两生,今夜本欲在此游玩一番。不想在人群一眼便瞧见姑娘,如鹤立鸡群,好似百草丛中一点红。路人熙熙攘攘,看似与姑娘无关,却如百鸟朝凤、众星拱月。小生便告诉自己,如此佳人,倘若因为小生的犹豫而就此错过,此生必遗憾万分!”

“啊?”女子一声轻呼,她哪里听过这么美的赞誉,更没想到这位帅哥说出了他的心事,如诉如慕,自觉面色羞红,赶紧用手捂住了脸蛋,生怕被杨晓风瞧见,煞是可爱!

“怪不得!”杨晓风面露惊诧,好似恍然大悟,又道:“我说我怎么鬼使神差地过来了,原来是因为姑娘这双手!”

手怎么了?女子疑惑的看着杨晓风。

杨晓风将女子的手从她脸上摘下,轻轻一抚,说道:“姑娘这双手,纤细柔嫩,白里透红,纹路美观,小生正好略通手相。在此灯火如昼、花好月圆之际,不若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喝喝茶,再说一会儿如何?”

女子听着颇为意动,却又嘟着嘴说道:“可是,我要回家。”

杨晓风把女子的手放下,但未松开,劝道:“姑娘放心,只需一盏茶的功夫,耽误不了多久。”

说完,杨晓风拉着女子的手就往最近的客栈走。女子脑中没了主意,竟乖乖跟杨晓风走了。

“耶!成功!万壑楼的书卷果然有用,师父诚不我欺!”杨晓风心中暗爽,又瞟了女子一眼:“以万壑楼里的手段,待会儿恐怕你都不想回家啦!哈哈……”

“不知姑娘芳名?”杨晓风边走边问。

“云瑶。”

“好名字!”杨晓风着实没有想到,即将和他一同破身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好听的名字,心中一喜,张口就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唰!

杨晓风右手一扬,折扇大开,恰好挡住了天上的半轮月亮。

云瑶看着帅气的杨晓风,听着充满魔力的诗词,如在梦中,不知今夕何夕。

眼见两人就要走进了客栈,突然一向清丽的声音响起。

“咳!”

杨晓风只觉此音十分熟稔,循声望去,突然浑身发抖,脚软的走不动道,仿佛耗子见了猫。

“云瑶,我突然有事,先走一步,有缘再见。”

话音刚落,杨晓风“嗖”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云瑶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哪里还有杨晓风的影子。

“公子?”

不远处的一个拐角,杨晓风耷拉着脑袋,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面前站着他唯一的师妹,也是师父唯一的女儿,比他小两岁。

莫裳画气鼓鼓看着她唯一的师兄,问道:“师父让你看万壑楼的书,是让你用来泡才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吗?”

“才八九岁?”杨晓风瞪大了眼睛,把脖子伸出墙边,偷偷一瞅,说道:“怎么着也有十岁了吧。”

“你!”

莫裳画抬手就要拧杨晓风的耳朵。

“别别别。”

莫裳画看着杨晓风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说道:“还不把你的面具拿掉,看着就难看。”

“不戴个难看的面具怎么行?还不把都小姑娘们都迷死。”杨晓风说着,一把揭下了脸上的面具,果然露出一张比刚才还要帅气百倍的脸,面若刀削,鼻梁高挺,尤其是一双招蜂引蝶的桃花眼,十分引人注目。

“我今年都十六了,像咱们这么大的都可以拜堂成亲啦!我却连女孩儿的手都没摸过。”杨晓风不满的说道。

“瞎说什么呢!没让你拉过我的手吗?”

话一出口,莫裳画自觉失言,立马闭上了嘴,望向别处。半天不见杨晓风说话,莫裳画越想越生气,突然狠狠地一跺脚,跑开了。

杨晓风只是摸了摸鼻子,跟在莫裳画身后,讪讪不语。

……

千奇山,山势奇峻,峰峦耸翠,壮丽秀美,满山草木丰茂,奇花遍野,风过处,松涛阵阵,处处莺歌燕舞。半山腰上,更有云光霞帔,雾霭升腾,好似人间仙境。

这便是千奇门开宗立派之地。

千奇门已传有三代,杨晓风的师父莫开是掌门人,也是唯一的第二代弟子,而第三代目前也只有弟子两人。

千奇门中有一座万壑楼,藏书三千六百卷。杨晓风无论是易容泡妞,还是诗词歌赋,武功心法等一切知识都是从这里面学到的。

“晓风,你可知错?为师知道你是想试一试万壑楼书卷上所载内容是否有用,这个等你全都记下了再试不晚。你要知道,只有在十八岁之前,才能理解万壑楼中书卷上的内容,否则过了十八岁,就再也读不懂。为师就是因为遇见我师父的时候年纪太大,来不及背过全部的书卷,才没有继承千奇门的衣钵……”

“晓风,你是振兴千奇门的希望,明白吗?”

于是,杨晓风被关进了万壑楼,不背完全部的三千六百卷,不得踏出万壑楼一步。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只差最后一卷了。

万壑楼建在山洞里,上似穹庐,下是平地,内部一排排书架整齐地罗列着,书影幢幢,有暗香盈袖。置身于其中,一眼望去,不见首尾,且不说走过去翻上一页,看着就心里满满的。

杨晓风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千奇门。在千奇门的大部分时间,是泡在万壑楼里,这当然不是他自愿的。他闭着眼,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书架旁,抽出一本书来,只见上面写着六个字:第三千六百卷。

万壑楼所有的藏书都没有名字,或者说第几卷就是每本书的名字。

杨晓风每次翻开书,都能感到一阵热血沸腾,或许他真有背书的天赋,许久不看,至今仍不能忘记翻开第一卷时看到的内容。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