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个永远不会出世的孩子，玄烨心中微微一痛，“她是鳌拜的义女。”
“那又怎样？”蝶雪不明白，玄烨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那个孩子不会出生。”他的语气平淡的好像在告诉蝶雪，明天早上吃什么饭一样，但蝶雪却冒出一身冷汗。
“但...但那是皇上的亲骨肉，这样做太残忍了...”蝶雪微微摇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是啊！真残忍。”玄烨自嘲的笑笑，嘴角边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可我们都没得选择。”
“皇上只是担心鳌拜会利用这个孩子，只要不让鳌拜接触他，不就...”蝶雪还想辩驳，东珠才刚刚知道自己怀孕，现在就让她面对如此残酷的结果，她要如何承受。同样是深宫中的女人，蝶雪心中的酸味早已烟消云散，对东珠只有心疼和怜惜。
“芳儿，你明明知道我不能这样做。”未等她说完，玄烨立刻封住她给出的退路。“我不能拿大清江山冒险。”
“所以就牺牲自己的孩子？”蝶雪难以置信的看着玄烨，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让她难过得无以复加。“你们真的好残忍，为了皇位，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权利对你们来讲真的比生命中的那些美好更重要吗？”
“美好...哼，当你连命都没有的时候，你以为还有什么是美好的？”玄烨冷笑，“从我坐上皇位的那天起，我生命中的美好被你们一件件撕碎，一件件毁灭。是你们让我知道，如果我不够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我做到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责怪我。”
不想听玄烨解释，蝶雪挣扎着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玄烨急忙拉住她厉声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见东珠。”蝶雪冷冷的看着他，就算理智上她能理解玄烨的做法，感情上还是无法认同这种伤害别人的方式。
“来不及了。”玄烨挡住蝶雪的去路，眼神中带着相同的冷漠。
蝶雪愤怒的抬起头，“你怎么能这样？东珠才刚知道自己怀孕了，她那么快乐，带着所有的希望和幸福感，等着你的回应。而你呢？你残忍的敲碎她的梦，甚至不留余地，就算她只是个妃子，也是你明媒正娶的，你凭什么这样对她？”
“你说这是朕的错，你认为朕该怎么做才不残忍？”玄烨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皇上以为遣散宫女和太监，辞去御医就能堵住悠悠之口？遏必隆他也曾征战沙场，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蝶雪认真的分析。
玄烨紧紧握住蝶雪的肩膀，“不会，他不会，只要你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为什么？”看着略显癫狂的玄烨，蝶雪疑惑了，“皇上怎么如此肯定？”
“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死。”玄烨冷冷的回答，“永和宫、坤宁宫、包括御医，都活不过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