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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跟踪鬼子


洪彪转头指着李斌对王子豪说:“他是一个爱国科学家,从美国回来要打鬼子的!我们的枪就是他带回来的!”说完,他从兜中掏出自己的军官证递给王子豪。r

王子豪接过军官证看了看,冷笑了声讥讽道:“原来是侦察英雄洪彪啊!日本人的阴谋你们怎么没有侦察到?害得我们白白损失了多少弟兄!”说着,他指了指遍地尸体:“还有这些无辜的村民,他们都死在鬼子刀枪之下!你说!你们这些侦察兵干什么吃饭的!”r

“我们干什么吃饭的?你们北大营又是干什么吃饭的?几百名鬼子冲击你们七千多人,你们为什么不开枪!”洪彪怒斥道。r

看到两人针锋相对,李斌连忙上前挡在两人的中间:“你们都别吵了!大家都是中国人!现在小鬼子打过来,最重要的是,我们大家一定要团结!拳头只有攥紧打出去才有力量!知道日本人为什么敢来打我们吗?就是因为我们中国人不团结!老蒋排除异己,发动内战!他把你们东北军看成潜在的心腹大患!所以才下达不抵抗命令!”r

只是,有一句话李斌不敢说,那就是不抵抗的命令毕竟是张学良下的。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的西安事变,这一个鸦片鬼,又怎么成为“民族英雄”?r

听李斌这样说,两人停止争吵,洪彪看了看这个矮个子,心中反而有几分佩服:看样子,此人还真有几分领导力!不过他说的非常正确,我们中国人就是没有团结,假如大家都能抱成一团的话,那么他娘的小鬼子敢进来?r

王子豪看了看这个“喝洋墨水”的矮个子,也觉得他言之有理。他停止和洪彪的争吵,对李斌说:“小兄弟,喝了几年洋墨水,确实不一样了!你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而且看样子,你带回来的武器也挺不错的!好了,我们听你的,我们大家一起干吧!”r

“这就对了嘛!”李斌笑了笑走上前,他把洪彪和王子豪的手搭在一起,“以后大家都是亲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r

就这样,王子豪的好汉们和洪彪合一。就在这个时候,李斌考虑到这支队伍究竟应该是谁来指挥的问题,他担心洪彪和王子豪又要争吵起来。想到这里,李斌心生一计,他对洪彪和王子豪说:“两位大哥,我看干脆这样吧,我们三人结拜兄弟如何?”说完,李斌便抢先报上自己的年龄,他说自己出生于清光绪二十八年,现年二十八岁。只不过因为长期在国外,所以看起来比较年轻。r

王子豪要李斌拿出证件,李斌只是推脱证明都在国外,唯一带回来的护照又在战火中毁坏。说完之后,他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在第一次离开坦克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身份证明全部焚毁,否则很有可能就要露出马脚。而洪彪有心帮助李斌,事实上,洪彪对李斌精湛的枪法,丰富的知识是非常佩服的,因此他也帮着李斌说:“大哥是留洋之人,不像我们整天摸滚打怕的,看起来年轻点也是正常。”r

洪彪和王子豪依次报上年龄,洪彪出生于清光绪三十年,现年二十六岁;王子豪出生于清光绪三十四年,现年二十二岁。这样,这个大哥理当是非李斌莫属。r

大伙们动手,挖了一个大坑,把村民们的尸体掩埋之后,然后放一把火烧了村子。r

随后,三人在村外一颗大树下跪下,一人端上一碗酒结义为兄弟,以李斌为大哥,洪彪为二哥而王子豪作为小弟。三碗酒下肚之后,三人就成为结拜兄弟。r

接下来,要讨论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事。王子豪在村子里没有见到妹妹,也没有见到尸体,他猜自己的妹妹很可能是被鬼子强行抓走,他对李斌和洪彪说:“大哥,二哥,我看这样吧,我全家都被鬼子杀害,就剩下一个妹妹,我必须把她救回来!鬼子应该是路过此地的时候抓了她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往北去,先救回我妹妹再做打算吧。”r

听说王子豪的妹妹被鬼子抓走,李斌也感到十分着急,他也想过,或许北去可以去救王子豪的妹妹,救下人之后,就继续北上投靠马占山。到了此时,到底是去投奔马占山还是去投奔黄显声,李斌陷入矛盾之中,他对王子豪说:“你稍等一下,容我思索片刻。”r

战士吴聪玉听李斌这样说,他跳起身来,端起水连珠步枪对准李斌的脑袋:“他妈的!我们排长的妹妹都被鬼子抓走了!你还在磨叽什么!”r

“把枪放下!不得对大哥无礼!”王子豪喝令吴聪玉放下步枪。r

李斌心想:假如北上投奔马占山,若是战败,恐怕就只能一路逃到苏联去了。还不如南下投奔黄显声,若是义勇军失败的话,还能暂时退回关内,想办法发展强大之后,再组织将来的抗战,只要能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到了1937年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自己就有希望扭转局面……r

本来李斌想要告诉王子豪说:令妹被鬼子所掳,我李斌倍感痛心。只是兄弟你知道是鬼子哪一支部队抓走她的?我们又要如何去了解这些情况?只怕等我们获知令妹的消息,鬼子早就找到我们了!现在大敌当前,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保存自己,只有自己能活下来,才能更多的杀鬼子!r

可是他转念一想,觉得兄弟有难若是不能同担,那么日后自己还有什么号召力?要知道,这些士兵只要能活下来的,以后都将是自己队伍的中坚力量!如果今天不能服众,那今后恐怕没有人肯听自己的话!r

想到此处,李斌对王子豪说:“狗日的小鬼子屠杀无辜百姓,抓走令妹,我深感气愤!不过目前我们不知道是鬼子的哪一支军队抓走令妹的,我看这样吧,目前鬼子正在调兵前往四平,我们可以悄悄跟在一支鬼子队伍的后面,伺机下手干掉几个狗日的!这样的话,也许能救出令妹。就算是没有碰到令妹的话,我们多杀一个鬼子,就能减少几十个百姓遭殃!”r

“好!就这样办,你是大哥,我听你的!”王子豪对李斌一拱手道。r

洪彪在一边轻轻拉了李斌一下:“大哥,你不是说要去锦州的?怎么又变了?”r

“兄弟,我没说我们不去锦州,锦州我们还是要去的!但是三弟的事情,不能不做一个了解!我们先想办法救下小妹。如果救人失败的话,我们也不用跟去四平,半路再折返去锦州。”李斌回答说。r

十八个人,一路上悄悄跟着那些杀气腾腾向四平进发的关东军,向着北方行进。他们或在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中穿行,或在树林中穿行,或在高粱玉米地中穿行,路上鬼子也没有发现这一支穿着平民服装的小队伍。r

当时九一八事变刚刚爆发不久,趾高气昂的日本人攻占奉天之后一路向北推进,准备用三个月的时间彻底吞并整个东三省。一路上,投降的汉奸很快就迎合鬼子建立一个个伪政权。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伪军部队,对于日本人所经过之处,日本人的后方基本上还是没有什么人管的,这样的局面一直维持到大批关东军进入,大量伪军出现为止。r

路上,李斌他们悄悄跟踪住一支落单的鬼子小队。这些骄横的日本人,他们猖狂到了极点,一个小队的鬼子实际上战斗力还是相当惊人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中国军队放在眼里。r

另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是:当时的日本人为了能够顺利占领整个东北,一般情况下还是采取“怀柔政策”,对于一般路上的平民,也不怎么去在意他们。r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李斌也了解到这十六条好汉的能力,王子豪和洪彪一样,都是武功高强枪法如神之人。而王子豪手下的吴聪玉,也是一名神枪手,还曾经当过机枪手,只不过这次他们是“当逃兵”出来的,所有没有携带机枪。至于其他的十四名战士,却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战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r

到了铁岭县附近,天色已黑,那个小队的日军驻扎兵营,准备过夜。r

悄悄跟踪日军的王子豪和洪彪在不远处观察日本人的一举一动,等到日本人扎下大营之后,两人回来向李斌汇报情况,同时,王子豪提出:“我们应该趁日本人夜间扎营,对他们进行偷袭!或许我们有能力消灭这个小队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