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楚军发起强攻。
虽然士气高涨，但是这种狭长地带，兵力根本不可能完全的展开。
不过季南毕竟身经百战。自然明白这种地方只能以阶梯：
梯次用兵。
一轮进攻完毕，二轮继续。
山路地面平坦，宽度大约20米，最多只能容纳50人并排而立。
“狭路相逢勇者胜”。
在这种只能一对一战斗的地方，除了勇，别无他途，无法再投机取巧。
“杀，杀，杀。”
与楚军的疯狂相比，此时的华军显得极度的沉稳。不紧不慢，极有章法。
“当当当当。”
“刷刷刷刷。”
两军激烈的碰撞着，兵器相撞，剑光四射。
配合着飞溅而起的血光，一道道刀光血影，渲染着山谷，照亮着山谷。
只是一瞬，楚军士兵顷刻之间，被斩杀殆尽。而华军的伤亡却极小。
“这，这，这。......这不可能。”
眼前的一幕让季南感到恐惧。
只是一个接触，第一批50人就被瞬间斩杀。
“这是溃兵？哪有这么强悍的溃兵。”
季南打过无数的仗，见过无数的兵，可是像战力如此恐怖的兵还是第一次遇到。
单看士气，明显还是楚军更强。可最后死的最多的依然是楚军。
“简直匪夷所思。”
但他明白，现在绝不是震惊的时候。
“继续进攻。”
季南大声呵斥着，第二梯队的士兵来不及惊讶，也只能不顾一切的往上冲。
“你再强，也敌不过千军万马。我就是车轮战耗也要将你耗死。”
这正是楚军大将军此时内心的想法。
华军很强，但更强的是华军利用有利地形实施的阵法。
如果季南此刻真的认真观察，自然能够明白阵法的玄妙。主要他没见过，只是简单的认为华军在向后撤退而已。
“哗哗哗哗。”
华军军阵，散发出整齐的正步声。犹如阅兵仪仗队发出的整整齐齐的军阵步。
此时的华军不像在打仗，倒像是在表演。完成一件名为“战斗”的艺术品。
此山谷的宽度使得华军第一梯队依然是50人。而从第二梯队开始，每排却只有25人。
真正1000余人，由40排组成。
而整个军阵却在缓慢向后移动。
当第一梯次的50人杀退敌军的冲锋，斩杀楚军后。
其中的的25人，会带领着伤员直接退到最后排。
伤员则彻底的退出战斗，而其余的士兵在最后一排依次排列。
与此同时，第二梯队的25人斜插向上，补足第一梯队退入后方的25人，而第三排此时则顺替成为第二排。
在第二轮厮杀完毕后，第一梯队先前没有退下的25人，再次带领伤兵退到最后。
这样第二排的又补充了新缺。
而后的士兵同样整齐的紧随其后，形成良性循环。
这样每一个士兵实际上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自然也就可以和季南的楚军长时间的对峙下去。
如果再细看华军，会发现就算第一排，也和楚军的第一排稍有不同。
他们整体的向后移动，但是明显中间后退快，两边靠山的部位后退的更慢。
这样就形成了轻微的内翻弧形。
而他两边的士兵如果再细看，会发现他们的剑比较中间士兵的略长。
同时他们的出剑方式多以横霹为主。
就这一个小小的细节，所起到的战场变化却是巨大的。
当楚军朝华军杀来时，实际上梯队是落入了华军的包围之中。
而两边的剑士的一剑，最多之时，能够使多达3名的楚军士兵瞬间毙命。
......
“将军，不对啊。这么打下去，我们的1万多士兵有可能全军覆没啊。”
季南的幕僚章斌发话了，看着这奇怪的战阵，他终于嗅到了一丝危险。
此时楚军的进攻已经多达几十个回合，可是山谷堆着大都是楚军的尸体。
虽然战场形势好像我们是占优。
敌军已经退后了几十米，但是敌军的人数并没有减少啊。”
这怪异的战场形势，季南也大感不对。
楚军势如破竹，一点点的将敌军往谷底逼近，但是战场上此时已经死了不下1000人。
战斗才打多久，不到30分钟，这么下去自己的一万大军确实有可能全军覆没。
“先生有何良策？”
“停止进攻，另某他法。”
“停止？”
季南有些犹豫了，此时敌军明显才退不过几十米。
和他知道的伏兵距离还有400多米。
而自己不推着部队向前，那么张辽的战术就有可能无法实现。
更有可能惊动埋伏在山谷两侧伏兵提前撤离，那可是真正的敌军主力啊。
连敌军的统帅也在那里。
万一退走，那眼前的士兵不就真的白死了吗？
而这次再退，眼前的贼兵就真可能逃出国境了。
到时，天下之广。就算想追，在别人的地方也是束手无策的。
而自己此次的大败，必然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思虑在三，他大声下令：
“进攻，全面的进攻。”
“就算我这10000多士兵真的拼光，
那20000多的主力，以突然之势，灭掉以弓箭为首的伏兵主力部队，也断然是没有问题。
到时，我同样是胜利者。”
季南在心中想着，虽然看到这么多士兵的尸体。
但自古成王败寇，成大事不拘小节。
“我季南就不信，你真的能够拼掉我的12000人。
就算你来回更替，在强大的压力下我就不信你能够一直保持这种战力到始终。”
季南自然是看到，对方的人数并不是完全没有减少。
很多伤兵已经被送下了战场。
也就是说虽然敌军取得的大杀伤率的战绩，但却并不是完全的没有伤亡。
待得继续的减员，敌军的士气一定会逐步下降。
到时必能全歼面前的敌人。
就算不行，将他们打到伏击点处。
此次的反诱敌之战，也是成功的。
“最后胜利的依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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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交替梯次掩杀阵”。
“高持续性”
战斗30秒，休息10分钟。
“高杀伤性”
将高素质的单兵作战优势，发挥到极致。
“伤员急速下场。”
畅通的生命通道，保证士兵快速的退场。
这就是轩破宇创造的步兵阵法。
这个阵法和“双马回旋阵”一样，轩破宇训练了4年。
虽然这些兵后一年长期分开，但是轩破宇会要求这些兵时不时的聚在一起，操练阵法。
就算平时单独相处时，也必须在大脑中反复的磨合。
而这次选择的主战场，这个战法才是他操练的主要方向，这50人一排正是在此等地利下的因地制宜。
此等形态和地利是最契合的。
而此战法是轩破宇根据罗马的方阵进行的改编。
来源于罗马的方阵，但却又改良了缺点。
从轩破宇没有用它进行平原作战，也能够明白。
......
罗马方阵当时被迦太基打的大败，正是迦太基用了最简单的侧翼战法。
而轩破宇选择山谷决战正是规避了方阵对侧翼进攻的缺点。
而此时方阵只用面对一个方向的进攻。
同时配合高流动性，使得所用的士兵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
无论战力还是战斗意志都能够和对方长时间的进行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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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仍在继续，可尸体已然堆积如山。
山口内充斥着楚军的尸体。
而后的楚军几乎是踩在自己的同伴在进行冲杀。
血腥之气早就引来大量的乌鸦，他们时而盘旋，时而站立。
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什么能够比的上此刻的饕鬄盛宴了。
每一个楚军士兵此刻心中充满着恐惧。
他们仿佛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
就如同此刻踩在脚底的同伴一样，必定被后来之人所踩踏。
每一个士兵仿佛被宣告死亡一般。
而此时只不过是死前的挣扎，死前的折磨而已。
“季南。季南。我视你如神，敬你如父。
你却推着我们去死，只是为了保住你的官位，染红你的官帽。”
楚军士兵此刻在心里骂着他们视为战神无比尊重的季南大将军，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忘记此刻的恐惧。
“加油，加油，杀光他们。”
“你们千万千万要顶住啊。”
“千万不要死啊。”
“你们是最强的。”
每一个后排的士兵，都看着此刻正在拼杀的队友。
他们无比的希望这些人是战无不胜的。
他们此刻真心的在为他们的队友加油。
因为只有他们赢了，自己才能够逃过一劫，才有可能活下来。
......
“将士们，我季南对不起你们。
如果我活着，我会倾尽所有照顾你们的家小。
如果我死了，我亲自到地府向你们赔罪，为你们做牛做马。”
季南的心里同样难受，打了一辈子的仗，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
却丝毫没有办法。
他知道一旦退后，这些人就真的白死了。
而这伙贼寇必定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少年，那个文质彬彬的少年，简直就是地狱归来的恶魔。
“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偿还我楚军死难的弟兄。”
......
“进攻，进攻。”
他咬着牙，狠下心，将眼泪含在心里，连眼眶也不能有半滴眼泪，厉声的再次下令。
战况越打越激烈，就算是华军此时的伤亡同样是惨重的。
这些都是他未来的将军，他也不舍得就这么拼没有了。
这些人已经完成了既定的目标，他们已经拼掉了5000楚军士兵，这些人是真正的英雄。
“退。”
轩破宇大声下令撤退。
只见这些士兵井然有序的后退着，阵型没有丝毫的改变。
唯一的一同是，他们明显提升了向后的速度。
......
“士兵们，贼寇已经撑不住了。
我们胜利了，给我杀，杀，杀光他们。”
季南大声呼喊，此时的楚军一片沸腾。
剩下的楚军士兵如释重负。
此时他们只想报仇。
杀光面前的这群残杀他们弟兄的贼人。
“杀”
“杀”
“杀”
楚军的士气燃烧到顶点，战力爆棚。
......
“放。”
轩破宇立即下令，两边的弓箭手向远处，列阵的楚军射击。
同时两边的山道上，滑下大片的石头，直接砸向后方的楚军。
......
“张辽，攻击，杀光他们。”
季南对张辽下令。
只见隐秘搜索前进的两万多士兵突然向轩破宇的伏兵出击。
“杀。
杀。
杀。
杀光他们。
为死难的弟兄报仇。”
张辽命令两军不顾一切的冲杀。
他们明显的加快的步伐。
深怕敌军的主力伏兵跑了。
而此刻华军陷入了楚军的整体包围之中，大有被整体包围歼灭的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