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问出的话,竟不是这一句,竟很是平静地说:“哦,舒野在哪里,你让他接电话,我是他女朋友。”电话那头的声音尖锐起来:“你是他哪门子的女朋友?他女朋友是我,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脸皮有够厚的你!”
黎美洙的耳朵里有了尖锐的嗡鸣,她觉得异常剌耳,剌激了视觉,头顶的太阳让她感到剌目的晕炫。努力地扬了扬眉毛,她闭了闭眼睛,也不气也不恼,只是平静地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请问你是谁?”
那头的电话啪地一声挂上了。
她走出了校门,来到一边的车站,随便什么车来了,便坐了上去。找了个位置坐下,售票员便在车子启动的时候,拿着售票夹走到她的面前,手一伸,说:“票!”
美洙递过去一块二毛钱,售票员接过了,撕了一张票,见美洙没有打算伸手去接,便把撕了的票向空中一甩,说:“看好了啊,票撕了!”
她没有言语,只是看向窗外。
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有眼泪偷偷地往脸颊往下淌。
她在终点下车。抬眸所望,这是一个嘲杂的街道。空中混杂着臭干子,臭豆腐的味道,有人推着半高的小推车,搁上一块木板,在上面叫卖着一块钱一小碗的西瓜,抑或用看上去不怎么干净的塑料小捅盛满一串串泡白了切好了的菠萝,有卖头饰的,售老鼠药的……全都聚集在人流量很大的走道上,有乞讨的小孩子,也有售花的花童,不远处总有什么工程在施工,“嘶嘶”的油炸声伴着此起彼落的哟喝声,还有机器的轰鸣声,格外的喧杂。
不知不觉来到某个广场的一角,那地方很美,有假山,有绿草,有小石彻成的小径,也有一个中央喷泉,只可惜它没有喷水。
人工种植的草皮上,竖着“不要踩踏”的牌子,那片较大的草地上有一个很大的鸽笼,里面的鸽子零散或集体的飞翔,息着,走着,吃着游人喂食的饲料,有点点儿艾菲尔铁塔的味道,她瞅着那些鸽子,只觉得心喜加可爱,于是从书包里掏出一块面包,撕下它,撑在手心里,让鸽子啄食着,没想到鸽子会不满足她手心里的那点面包屑,反而攻向她另支手里的面包。
她是来喂鸽子的,却反而被鸽子追得满场跑……
扔了面包,鸽子们就不再睬她。
这一跑,一出汗,觉得自己滑稽了,便觉得悲伤的心情好了一大截,于是,她呵呵地笑了笑,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向回返的车站走去。
候车时,黎美洙习惯性地伸手向,想从里面掏出钱包来取点零钱,却发现手摸空了,钱包不见了,一定是被鸽子追的时候掉在广场上了。她抱着侥兴回头去找,真的在那里发现她的钱包孤零零躺在草坪上,大红色的物体在绿色的草地上刹是显眼。当她拾回时,才发现,里面一分钱都没有,甚至连放在里面的一包纸巾也不见了。
黎美洙一下子懵了!
这种情况她可从来没有遇到过啊。稳住自己的情绪,她搜遍全身,居然只有一毛钱。
打电话找警察?!会被人笑死的。
她脸皮薄,又不好意思跟公车司机说“这次坐了,下次再给!”学校根本不会放计程车进去,就算在门口遇到熟人,借的钱也得还呃,这里坐回去,很贵的,她的生活费可不是大水漂来的。
她看到街边那一排电话亭,突然想到林蔓,便走过去。
林蔓在那边安慰,说别急别急,我大姨妈来了,我来不了啦,我找同学去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