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力士手表供应短缺其实可能对公司有好处。供应短缺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创造需求。)相反,如果没有劳力士品牌,那么一家能够制造豪华手表的瑞士工厂就没有投资价值,除非它可以卖给伯爵(Piaget)、百达翡丽(PatekPhilippe)或其他高档手表制造商。事实上,现在有很多成功的公司什么都不生产。它们在公开市场,通常是在远东市场上采购需要的东西。耐克年收入达38亿美元,占有美国1/3的运动鞋市场份额,却没有一家制鞋厂。
但是,耐克每年投资1.2亿美元做广告。耐克在顾客心智中拥有一个字眼,并用广告加以维护。
耐克拥有什么字眼?耐克是行业领先者;它发明了这一品类。但这是什么品类?在菲尔·奈特(PhilKnight)和他设计的跑步鞋出现以前,只有科迪斯和其他品牌的休闲鞋,称为“软底鞋”。
菲尔·奈特设计的是业余运动鞋(有许多专业的网球鞋和篮球鞋品牌)。耐克非凡的设计和高昂的价格,将运动鞋变成了一种时尚的表达。耐克和锐步(年收入33亿美元)都是生产全系列运动鞋的、盈利的大公司。排名第三的拉吉尔公司(L.A.Gear)既不大也不赚钱,但拉吉尔却生产全系列的儿童、女式和男式运动鞋。这是一个失误。在五年中,拉吉尔的总收入为27亿美元,亏损达1.86亿美元。最近公司开始明白了。公司管理层表示,“拉吉尔将更专注于传统的女式运动/休闲品牌”。这是一步好棋,但可能为时已晚。
小企业更需要聚焦
如果你不是领先企业,看起来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精准聚焦。以电脑工作站为例,阿波罗电脑公司(ApllCmputerInc.)于1980年成立并迅速发展。到1984年,阿波罗电脑公司占据了60%的工作站市场份额,比排名第二的太阳微系统公司高出两倍。
但太阳微系统拥有UNIX工作站聚焦,而阿波罗工作站使用专用操作系统。当太阳微系统销量上升时,阿波罗决定让顾客选择UNIX系统或阿波罗系统。(你要什么,我们就有什么。)结果却一败涂地。到1989年,阿波罗的市场份额暴跌至14%,并被卖给了惠普公司。相反,太阳微系统上升为第一品牌,目前在UNIX工作站的市场份额为36%,远远超过惠普工作站20%的市场份额。
硅谷图形公司的3-D工作站复制了太阳微系统公司UNIX工作站的成功做法。1981年,詹姆斯·克拉克(JamesClark)为了开发销售三维电脑图形技术而离开了斯坦福大学。现在,他所创立的硅谷图形公司是3-D计算领域的龙头,年收入达15亿美元。
想到3-D计算,就会想到硅谷图形。
20世纪80年代末期,斯特瑞塔通信公司(StrataCm)开发了“帧中继”技术,这是一种计算机网络数据通信技术。帧中继出现以前,公司常常要租用多条线路来连接各地的分支机构。有了帧中继技术,一条线路就够了。
斯特瑞塔的业务迅速增长,年收入不断翻番。想到帧中继,就会想到斯特瑞塔。
公司的聚焦字眼有时明显,有时不明显。十年前,一家年收入不足50万美元的小型软件公司来找我和我的搭档杰克·特劳特(JackTrut),公司的产品名称是“Act”。但什么是Act?名称上并不明显。“一切”,帕特里克·沙利文(PatrickSullivan)说。他是导体软件公司(CnductrSftware)的创始人。我们说,“太多了,你需要聚焦。”经过深入讨论,我们得出了“联系”软件的概念。沙利文曾经是一名旅行推销员,他设计的这款软件用于处理旅行途中的各种杂务,通讯录、日程表和随访信件,等等。
由于这家公司发明了这一概念,Act立刻成为“第一联系软件”。我们建议将公司名称改为联系软件国际公司(CntactSftwareInternatinal),以便强化新的聚焦。
聚焦可以促成许多管理决定。谁会使用联系软件?显然是拥有便携电脑或有笔记本电脑的人。因此联系软件公司就联系了这些电脑的制造商,以便在其电脑上安装Act软件。
同时,联系电脑公司只在航空杂志上做广告,而不做大众广告。
(如果你正在做联系工作,你就可能是一个空中飞人。)在决定将公司和产品聚焦为“联系软件”之后八年,帕特里克·沙利文以4700万美元将公司卖给了赛门铁克公司(Symantec)。现在,Act约有85万用户,市场份额达70%。
聚焦需要坚持
当你看到一家公司出现爆炸式的增长,往往是因为聚焦于一个字眼或者一个概念。如太阳微系统公司和UNIX工作站,硅谷图形和3-D计算,斯特瑞塔和帧中继。
聚焦并不是一种短期现象,它可能持续相当长的时间。早在1957年,马克斯·卡尔(MaxKarl)发明了按揭保险,以便低首付的买家能够获得银行的住房按揭贷款。(这是私人企业针对美国联邦住宅管理局所采取的对策。)现在,他所创办的MGIC(按揭担保保险公司,MrtgageGuarantyInsuranceCrp.)拥有1000亿美元有效保单,投资组合价值达13亿美元。MGIC的市场份额达29%,至今仍然是该行业第一大公司。
1984年,诺曼·高特(NrmanGaut)为了开拓新的视频会议业务而创办了全视通公司(PictureTel)。现在该公司年收入达2.55亿美元,所销售的视频会议设备占49%的市场份额,居行业之首。你大概认为,像索尼、IBM或苹果这样的设备制造商会占领市场,还有电视制造商或有线电视公司。但它们没有。
市场的力量不在于那些大而全的品牌,而来自拥有精准聚焦的公司。全视通就是一家在潜在顾客心里“拥有”视频会议这一字眼的公司。
有时字眼可能是一个电话号码。1987年,吉姆·麦卡恩(JimMcCann)以200万美元现金加上承担700万美元债务买下了1-800-FLWERS(即1-800-356-3977)。麦卡恩说,“买一个电话号码花那么多钱,太荒唐了。”
这笔交易很划算。得益于1-800-FLWERS号码的有力宣传,麦卡恩的公司生意兴隆。公司目前的年收入为2亿美元,并迅速增长。公司下一步是在欧洲建立电话销售中心。
这是一个好主意。渴求增长的公司常常忽视国际上的机会。相反,他们在国内市场推出新的产品和服务,而这往往让他们失去聚焦。更好的选择是保持聚焦并进行海外扩张。
阿尔卑斯·雷斯(AlpineLace)是一个有着12年历史、年收入达1.32亿美元的低脂和脱脂奶酪品牌。公司控制了超市熟食奶酪品类,市场份额超过50%。然后阿尔卑斯·雷斯试图进入卡夫食品(Kraft)的领地,推出乳制品奶酪,却一败涂地。总收入下滑27%,公司最终连续两年亏损。
阿尔卑斯·雷斯本来应该用熟食奶酪战略进行海外扩张。由于贸易壁垒解除,适用于一个国家的战略应该适用于其他国家。
客房供应公司(GuestSupplyInc.)是又一家先入为主并获得成功的公司。正是由于他们的“客房便利”计划,现在较好的酒店和汽车旅馆都有小瓶洗发水、护发素、润肤露、漱口水等其他产品供应。与此同时,客房供应公司成为排名第一的酒店客房产品生产商和销售商,年收入远超1亿美元。
火箭化学公司(RcketChemical)是一家只有三个人的公司,为航空航天业生产润滑剂。公司应邀开发一种防止飞机生锈的配方。经过40次实验,公司开发出了一种被称为WD-40的配方。这种配方是如此成功,以至于火箭化学公司逐步停产了其他产品,并将公司改名。今天,WD-40公司在顾客心里拥有“滑”这个词。在77%的美国家庭都可以找到这些蓝色、黄色和红色的气雾小罐。这家只有一种产品的公司拥有惊人的盈利能力。
过去十年,WD-40公司的总收入达8.64亿美元,净利润达1.44亿美元。销售利润率达到惊人的17%。(《财富》500强企业的净利润平均为收入的5%。)你能开发出一种比WD-40更滑的产品吗?有可能。你能卖得更好吗?不可能。
品类领导者的力量
在某个领域排名第一的总是“发明品类”的公司,而不是首家制造产品的公司。雷明顿·兰德公司首家制造并销售商用计算机尤尼瓦克,但电脑品类是IBM发明的。也就是说,IBM先入为主并在电脑行业占据了主导地位。
实际上,一种产品由谁或由什么公司发明并不重要。在商业上,关键是谁发明了这一品类。因此,重要的是迅速行动并制造一种幻觉,认为是你或你的公司发明了这一品类。
婴儿食品是谁发明的?在20世纪初,成百上千万的父母亲手为他们的婴儿“过滤”食品。但在1928年,丹尼尔·嘉宝(DanielGerber)决定销售一系列工厂过滤的婴儿食品。嘉宝在婴儿食品行业先入为主,从未失去行业主导地位。
作为领先地位有许多好处。时间对行业领导者有利。如果有一种明显更好的产品冲击市场,行业领导者常常有充足的应对时间。即便只是复制竞争对手的产品,也常常足以保持领先地位。
领先地位也能吸引更好的人才。如果你想去一家运动鞋公司工作,难道你不会先试试耐克公司吗?如果你想去一家快餐公司工作,难道你不会先试试麦当劳吗?
如果你想去一家租车公司工作,难道你不会先试试赫兹租车吗?来自大学的证据表明,行业领先企业往往吸引更多和更好的员工。
尽管杰出人才容易被招聘网络漏掉,但事实上行业领先者往往可以优先考虑最优秀的人才。他们不见得会聘请这些人才,但他们有优先权。领先者在销售方面也有优先权,建设分销网络总是容易得多。哪家超市不卖可口可乐、金宝汤或亨氏番茄酱?哪家药店不卖拜耳阿司匹林、泰诺和艾德维尔?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公司自营销售的工业产品。哪家采购代理不愿意会见施乐复印机的销售代表?
福特和雪佛兰的故事
一旦你发现行业领先者的力量可以简化为在顾客心里拥有一个字眼,就不难发现如果你还不是领先企业,应该怎么做。你一定要复制行业领先者的成功策略。
即使你不是行业领先者,你也一定要在顾客心智里拥有一个字眼。唯一的限制,是你无法拥有这个品类的名称,而只能拥有一个细分品类的名称。
以汽车行业为例。在亨利(HenryFrd)的时代,福特汽车公司被视为汽车行业领先者。后来,由于福特未能“应对”颜色和款式的变化趋势,其领先地位被雪佛兰(Chevrlet)取代。
从20世纪30年代到80年代,雪佛兰汽车销量连续60年在美国排名第一。后来,由于型号太多、款式太乱,雪佛兰失去了聚焦,福特重新成为行业领导者。
雪佛兰一度有51种不同的车型和12种不同的子品牌-贝雷塔(Beretta)、科迈罗(Camar)、卡普里斯(Caprice)、骑士(Cavalier)、名人(Celebrity)、雪维特(Chevette)、科西嘉(Crsica)、克尔维特(Crvette)、蒙特卡罗(MnteCarl)、诺瓦(Nva)、光谱(Spectrum)、冲刺(Sprint)。
这只是轿车型号。雪佛兰还有288种卡车型号和12种不同的卡车子品牌。
为什么?通用汽车的一个分部不嫌麻烦、不计成本地销售这么多不同车型,到底为什么?雪佛兰的失误以及行业领先者的愚蠢,都是因为想满足所有人的一切需求。
这种事情一直在发生。当公司拥有主导品牌,它就认为自己可以争取所有顾客。这样做在短时间内有效,但时间一长,公司就会失去聚焦,同时也会失去行业领先地位。
“双重”营销的负面效果
有些行业领先者采用价格策略争取所有顾客。它们实行“双重”营销,将整个市场分成老顾客和新顾客两个部分。
它们对忠诚的老顾客收全价,却给新顾客提供打折和奖励。这样做可能会增加销量,但却得罪了老顾客。
航空业几十年来专门从事双重营销。广告和促销投入常常用于吸引利润贡献最少的顾客,难怪老顾客都跑掉了。
百货业把双重营销推向极致。1988年,西尔斯百货以“促销”价出售的商品占到了惊人的55%。面对来自沃尔玛和玩具反斗城的“天天低价”竞争,西尔斯已经转向明码实价策略。
要想获得今天的成功,你就不能靠价格、产品特色和产品档次吸引所有顾客。那些如今非常成功的汽车品牌,靠的是学会了如何聚焦。特别是那些“在潜在顾客心里拥有字眼”的品牌。
沃尔沃失去焦点
以沃尔沃为例。随便问一位车主,沃尔沃代表什么,回答常常是“安全”。这并非历史的偶然,而是沃尔沃开始于1959年的一项深谋远虑的战略,当时沃尔沃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肩腰三点式汽车座位安全带。
起初,沃尔沃以耐用为卖点。“在瑞典的崎岖山路上,沃尔沃平均使用寿命超过13年。沃尔沃在美国售出的汽车中,90%仍在行驶。”卖点逐渐转移到安全主题,包括成立沃尔沃车祸幸存者俱乐部。
今天,四四方方、外形土气的沃尔沃成为美国销量最大的欧洲进口豪华轿车。沃尔沃的销量一直高于宝马和梅赛德斯-奔驰。例如在过去十年,沃尔沃在美国的销量为88万辆,而梅赛德斯-奔驰和宝马都是75万辆。
与此同时,沃尔沃却在瑞典改变了方向。1971年,培尔·格林汉默(PehrGyllenhammar)成为沃尔沃CE并开始多元化发展。
1981年,沃尔沃收购了北尔投资(Beijerinvest,能源、工业产品、食品、金融和贸易)和怀特发动机公司(WhiteMtrs)卡车分部。1984年,沃尔沃与克拉克设备公司(ClarkEquipment)成立的合资公司成为世界第三大建筑公司。1988年,沃尔沃收购了英国的利兰巴士公司(LeylandBus)。
在20世纪80年代,沃尔沃连续增持法玛西亚公司(Pharmacia,药品与生物技术)、卡斯图斯公司(Custs,投资)和帕克·里奇公司(ParkRidge)的股票。
压垮培尔·格林汉默的最后一根稻草是1993年与雷诺的合并计划。由于这家国营的法国汽车制造商业绩不佳,这项计划让很多经理人感到震惊,并激怒了股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