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试三次,扰共花了五十两银子,仍然没有答对,徐子良就火了:
“小姑娘,我看你这聚贤楼啊,纯粹就是挂羊头卖狗肉,专门蒙人骗钱的。”
这话一出口,很多读书人都围了过来,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聚贤楼的掌柜早就听说来了个怪人,五次还过不了门童,听到这话也跑过来了,这不是要砸招牌吗?
“这位公子,何以此言啊?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得给我们聚贤楼道歉。”
白玉拉了拉徐子良,附耳过来道:“徐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
徐子良笑了笑道:“难道不是吗?难道聚贤楼有贤才吗?”
“哼!岂有此理!当我们不存在吗?道歉!”
“是啊!这是对我们读书人莫大的羞辱!道歉!”
“对!道歉!”
越来越多读书人围过来,一个个喊着要徐子良道歉,且越喊越大声。
“各位,你们要证明我说错了,那我出一个上联,你们当中,任何人对上了,那我付一百两银子,再给大家道歉,如果答不上来嘛,那就别再挡我的道,怎么样?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聚贤楼的掌柜快被气的吐血了,竟然有人如此狂妄,要是不敢应战,那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不被人笑话死才怪,更何况这么才人学子,他压根不信会没人能对上,豁出去了。
“好!要是公子赢了,五十两银子如数奉还,这聚贤楼以后您可以随意出入,不再收门资。”
“好!掌柜的,你放心!就是不为聚贤楼,我们也要为天下的读书人争回这口气。”
“对!真是太狂了,看他一会还怎么狂!”那些读书人,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谁者不服气。
“各位,有理不在声高,有本事一会就亮出来,但说好了哈,一会输了,可不许咬人哦!准备好了吗?要不要给你们时间,再去多找些人来呀?”
徐子良不但没低调,反而继续挑衅着人们。咬人?这不是骂自己是狗吗?直把那些读书人气的牙痒痒,还有人气的直跺脚。
“少啰嗦!快快出上联。”
“好!各位,听好了,上联是:No。Money。No。Talk。”徐子良偏不按章出牌,来了句英文‘没钱免谈’。
“什么意思?”
那些读书人和掌柜等人,一个个都是自小就之乎者也,哪里懂英文,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徐子良说的什么意思。
“听清楚了,上联是:No。Money。No。Talk。”徐子良又重复了一遍。
一个个挠破头,连意思都没搞明白,更别说对上了,却又不好意思问,一刻钟过去了,仍没人能对上。
“诸位,他说的是英文。”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哟!不错嘛,还有女子懂英文,徐子良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却并未见有女子,真是怪事。
“这里是大明,怎么用英文出题呢?”大家知道真像后,就不服气了。
“掌柜,各位兄弟,事先并没说一定要用汉语,不是吗?其实我并非有意为难,本人自小就在欧洲长大,读的书不比大家少,回到大明,会汉语已经不错了,可聚贤楼却拿汉语诗词来为难我,这不是对我不公平吗?
掌柜,各位兄台,徐某如有得罪和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徐子良朝大家拱拱手,说罢径直上楼去了,再没有人拦着。
听了他的解释,也并非无道理,即使他赢了,却还是给大家道歉了;因为徐子良出的是英文题,没对上也情有可原,对掌柜和那些读书人来说,也不算丢面子,大家气也就消了,不再和他计较。
聚贤楼门前,徐子良他们闹的人声沸腾,而在十里外小油坊港某四合院内,也是一片人声沸腾,一百多地龙帮的地痞流氓,正聚集在一起,磨刀霍霍,准备对咸鱼铺发动攻击。
这些分散在南京城各个角落的地痞流氓,收到帮主的命令后,下午就陆续地赶了过来,得知咸鱼铺内藏有刚运来的一船银子,晚上只有几十个人看守,一想到马上就要发大财了,都兴奋异常,准备了六十多把大刀,其它人则是手持棍棒。
此时,四个院内,摆下了二十多桌酒菜,等吃饱喝足,时辰一到,便开始行动。
但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早已经被人发现,小梅和魏青他们,分成两批人,留下五人看守,其余人均集聚于玄真港内的四合院内,正在加紧制作所需器具,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执行徐子良交待的任务,先下手为强的攻击地龙帮。
上了二楼,环视了一下整个场子,发现这聚贤楼,其实和后世的夜总会差不了多少,只是没有跳交际舞那些,在中央有个舞台,有艺妓在演奏琵琶,或古净等乐器,有一面薄薄的透明布,把舞台和客人区隔开,朦朦胧胧地能看到艺妓的样子。
客人区摆着许多桌子,可以选择坐着,也可以站着,才子佳人们有的在喝酒,有的人吟诗作对,以及谈论谁家的闺女等。初初看到这种古代夜总会,也别有一番味道。
“您是徐公子吗?”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性感的女子过来询问,徐子良一楞,怎会有人识得自己,况且自己化了妆,妆虽简易,不熟之人也难相认啊!
“你是?”
“徐公子,魏国公府二少爷有请!”
化了妆,竟然还被认出来!徐子良煞是奇怪,但容不得他多想,顺着女子所指,果然是徐翰文,和一群朋友在喝酒聊天听曲,看样子非常高兴。
‘敌人’相邀,徐子良想想就兴奋,他就喜欢有挑战的事,昨日在魏国公府还要致自己于死地,不,应该说他是要致自己的哥哥于死地,所以他倒很想看看,这徐翰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况且此次来南京,可不是与谁结仇来的,倘若他是范文程第二,能从他那里获得所急需之铁,又何偿不可以考虑合作呢?
“哟!贵客到,贤弟,我可是等你好久了,怎么?那门童有意为难?”
近一丈的距离,徐翰文就站了起来,拱拱手,开口就以大哥身份自居,不过还算客气,但话里却带着刺。
原来是你在搞鬼!不管‘战场’上如何争斗,而在明面上,基本的礼仪都是必须的,徐子良要的是实惠,只要对方不自称是自己祖宗,便让他做大哥又如何?微微笑了笑,却不甘示弱。
“徐兄,幸会,没办法,我这人一向怜香惜玉,那门童说缺银子买脂粉,向我讨要,便偿了她五十两。”
换了个角度解释,贬低徐子良的行为,就变成了绿叶,反成了他的衫托。
偷鸡不成蚀把米,样子还得做,必须斥责掌柜,徐翰文大声道:
“掌柜的,过来。”
掌柜一楞,不想徐子良那张嘴这么厉害,这么多年配合,从没出问题,今天却阴沟里翻船,没办法!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二少爷,有何吩咐。”
“这位徐兄弟,是我魏国公府的贵客,你不知道吗?快把银子还给徐兄弟。”徐翰文大声斥责道。
“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二少爷、徐兄弟,实在抱歉,小的这就把银子还给徐兄弟。”
不管怎样!这黑锅掌柜必须得背,说罢,转身去取银子去了。
徐翰文虽奸心也狠,却不是傻子,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压着他哥,既便遇到这情况,也要善加利用,所以也在借此显示权威,向徐子良传达一个信号,强龙不压地头蛇。
一会掌柜便把银子送回来了。
银子拿出来了,就没收回的道理,不然就是失了礼数了,徐子良笑了笑,大方地说:
“谢谢徐兄,我看这样吧!这几两银子就点几首曲子,给大家解解闷吧!”转头对侍童道:“来首笑傲江湖。”
不料侍童却不为所动,一副尴尬的模样,欲言又止,让徐子良好生奇怪。
徐翰文一副得意的样子,笑了笑。
“贤弟,这一首曲子啊,得一百两,半首曲子可不让点,不过没关系,你是客!我是主!今晚哥哥做东。想听什么,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点。”
说到‘你是客,我是主’时,徐翰文特别加深了语气,说罢对侍童道:“还不快去。”
有了徐翰文这话,侍童立马转身点曲子去了。
本想充大方,不料是这结果,真是丑死人了,白玉听了,都替徐子良感到尴尬。
说不尴尬是假的,这样的场合,考的就是脸皮、心理和智慧,至此,可以说双方打了个平手,互胜一局。
当然,徐子良还是开心的,点首曲子就一百两?这南京人得多富有啊?所以此时,他对这聚贤楼倒也来了兴趣,有徐翰文买单,也正好可以借机调查一翻。
“徐兄真是财大气粗,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诸位兄弟,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今晚这位贵客,是我的本家兄弟。”
把自己介绍给他的朋友?那边却在组织人攻击咸鱼铺?他演的哪出戏呢?难道那伙子人不是他指使的?徐子良有点弄不懂,就继续听着,看看徐翰文到底意欲何为?
“大家一定不知道,我这贤弟啊,可是大有来头!他是从……”
“我是从广东那边来的,做些贸易,大家多多关照。”
见徐翰文要道破自己从百虎城来的身份,赶紧制止,编了个身份,因为这次的事情告诉他,不能仅依靠徐翰林这一个点,还要和更多要做意,但是却不想大张旗鼓,担心周围的海盗发现自己的野心,那会是个麻烦事。
这是何故?徐翰文一楞。
附耳过去,徐子良小声道:“二少爷,你想自断财路?”
徐翰文想了想,点点头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