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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波(三)


  拥有自己的学院,这是每位科技人才的梦想,因为这是他们思想传播的源泉,授业传道的家,陈实功自然也是一样,所以听了徐子良的话后,他的心就尤如江河中的水,在不断翻腾着。

  然而,同时他又很矛盾,百虎城可并不近,自己这把老骨头受的住海上的风浪吗?离开家乡这么远,想家人了怎么办?这边还有医馆,去了那边怎么办?

  “公子,好是好,只是太远了,还要飘洋过海,怕老朽这副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老先生,飘洋过海倒不是问题,您可以从陆路到福州,晚辈再派船去接您,大半天就到了。

  当然,您要是实在不愿意,也没关系,您喜欢在哪,就把医学院建在哪,也是可以的,只是那样,我就没时间把知道的知识,和您分享了。

  或许也可以这样,先在晚辈那边建个医学院,先暂时在那边授课,晚辈也好把各种器具全打造出来,我们一起探导研究,过两年一切更加完善了,我再在南京建个学院,老先生您再回来授课,这样不是挺好嘛!”

  徐子良换了个思路,摆出几种选择,一方面是体现自己对他的尊重,二来是用自己的器具和技术吸引他。即使他坚持要留在大明,也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能帮自己培养出军医来。

  本来只是看了布告来看看,不想却受到如此尊重,这是六十多年来,在大明从没有过的,陈实功被感动的老泪横秋,握住徐子良的手。

  “公子,老朽想不到,您有如此眼光,但容老朽考虑考虑,可以吗?”

  “老哥,您还考虑什么?公子如此识才,要是公子要我,我就是舍了老命,也跟公子去。”另一位老者劝说陈实功。

  “老大哥,老先生有自己的考虑,晚辈自然要尊重先生,不知您怎么称呼?”

  听另一老者这么说,想必他也有料,徐子良着急地询问道。

  “公子,老朽张景岳,今年五十八……”

  ……

  大家便交流起来,这位张景岳,也是中医温补派的杰出人物,刚从京城返回南方不久,徐子良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也对他发出了邀请。

  相隔太来仗远的聚贤楼上,也是一片热闹,很多读书人聚在了一起,但他们的心情很糟。

  “哼!岂有此理!刚刚竟然有姑娘,给那卢象升和屠夫送茶送手帕。”

  “哎!这都是小事,兰兰现在都不理我了,让我也去募集一万个祝福,真是气死我了。”

  “各位贤弟,老哥才惨呢!我家闺女非说要嫁给那屠夫,让老哥怎么办啊!”

  “什么?冰兰妹子要嫁给那屠夫?那屠夫大字不识一个,有什么资格聚冰兰妹子!”

  “就是,这不是乱了纲常,是在打我们这些读书人的脸吗?”

  “对!我们决不答应!”

  ……

  “各位兄台,一切都是咸鱼铺闹的,依小弟之见,不如我们一起去应天府请命,请知府大人帮我们做主,意下如何?”

  “好!去应天府请命,请知府大人做主!”

  “对!各位兄台,我们这就去!

  六七十名读书人,便闹腾着前往应天府请命去了。

  咸鱼铺前,徐子良刚刚送两位老医生,张景岳当场表态要跟着去百虎城,而陈实功今年已经六十六高龄,还需回去考虑一番,因为幸福来的实在太突然

  “公子,能否请教您一个问题?”

  一位穿着艳丽性感的女子来到徐子良面前,想要询问他,从她表情来看,似乎有些气愤和不屑。

  “姑娘,你请说。”

  “请问公子,贵铺所贴之招募告示,可是实话,还是挂羊头卖狗肉?”女子很直接,一脸不屑。

  “姑娘,告示所写,句句实话,何以这样说?”徐子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刚刚好像没听她和小梅争吵呀?

  “哼!实话?告示所言,不限出身,你刚刚在广场上,也高喊‘舞刀卖艺靠的也是劳动,就值得每个人尊重’,前来应征时,就嫌弃人了,难道说挂羊头卖狗肉,说错了吗?”

  那女子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引来了人们围观,徐子良知道,怕是真出了什么误会,找来小梅询问情况。

  “姑爷,这位姑娘叫君梦,是怡春院……”

  “我是在青楼工作,但我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哪点不符合文书一职要求。”

  小梅话还没说完,就被君梦打断了,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态度,徐子良也终于明白什么情况了。

  “君梦姑娘,能问你个问题吗?”

  “公子请说。”

  “据我所知,您现在的工作,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收入也比文书高出许多,做了文书后,会很忙,就没那么多时间弹琴下棋作画了,为何还愿意应征文书呢?”

  “呸!不用在这里冷嘲热讽,呵呵!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愿做歌妓琴师。”君梦冷冷地笑了一下。

  “君梦姑娘,怎么会嘲笑呢?聚贤楼有位叫觅真的琴师,点一首曲子就一百两银子呢!别说一百两,要是谁愿给十两银子,我就当街唱歌给他听……”在徐子良看来,觅真弹琴能赚这么多银子,多好啊。

  “好啊!你要敢当街唱歌给我听,本姑娘给你二十两。”君梦更气愤了。

  “好!姑娘点歌,不用二十两,十两我就多送你一首歌,还有你被录用了。”本就喜欢唱K的徐子良,高兴极了。

  “姑爷……”小梅急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徐子良才不理会小梅的阻止,说罢就在铺门前,又唱又跳起来,这首苏轼的词,大家都非常熟悉,只是唱法让人们很惊奇,当然更惊讶的是,他为何不顾身份,给一个青楼女子当街献唱。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一名特战队员从街的方向,往铺子这边跑来,边跑边喊。

  “谁跳河了?”徐子良急忙问道,同时看到街上许多人,都朝秦淮河边围过去观看。

  “姑爷,听说是聚贤楼的琴师。”

  “是觅真?你们几个,快跳我去救人,快!快!”一听说是觅真,徐子良赶紧招呼店里的特战队员去救人。

  领着五名特战队员,好不容易挤过人群,来到秦淮河边,看到一名女子在水里折腾,两岸围满了人,却无人施救,非常震惊,也非常气愤,见特战队员也在迟疑,大声喊道:

  “快下水救人!”

  “姑爷,她是琴师……”一名特战队员试图解释。

  “快救人!否则全部退出。”

  徐子良大声怒吼道,决忍受不了见死不救的行为。

  “噗通!”

  五名特战队员再也没犹豫,齐齐跳进水中,很快就把水中的女子救了起来,徐子良定睛一看,果然是觅真,他想不明白,好好的,觅真为何要跳河自杀,特战队员把她放在地上,但她已经没了动静,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围过来看,围的水泄不通。

  “快!把围观的人疏散开,保持空气流通。”

  这时卢象升和魏青,小梅也领着些特战队员赶来了,听徐子良这样说,大家马上帮忙维持秩序,把人群拦在一定距离外。

  魏青和小梅以前在海边工作,对溺水施救较有经验,两人便开始给觅真施救,然而翻过来,倒过去,弄了近两分钟,仍然不见她醒过来,徐子良就着急了。

  “你俩让开,让我来试试。”

  魏青和小梅虽然进行了多种方法施救,急救最基本按压心脏和人口呼吸都没用,徐子良便决定亲自来试试。

  摸了下觅真的脉搏,没有跳动,把耳朵贴到她心脏的位置,心脏也没了跳动,徐子良就急了,已来不及将她抬回铺子,必须得马上急求,把她放平,让头昴起来,把她的嘴打开。

  “快!你们一定要把围观的人挡在外面。”

  魏青和小梅便也去维持秩序去了。

  徐子良迅速找到觅真胸脯那两粒花生的位置,用手一量,找到中线位置,便是心脏复苏按压位置,把右手掌放在中线位置,左手叠加在右手上,然后便进行按压。

  “哗!”

  “他这是要做什么?造孽啊!人死了都不放过。”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看到这一幕,许多人都羞涩地把头扭到一边,不敢看下去,人群中有个女子,看到这一切,咬紧牙非常气愤,心里在骂徐子良:衣冠禽兽!她就是君梦。

  徐子良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才不会理会他们,心脏复苏按压了一会,便转向人工呼吸,捏住觅真的鼻子,打开她的嘴,然后嘴对嘴吹气。

  “造孽啊!人都死了,就放过那姑娘吧!”有人喊了一声。

  “放开那姑娘!放开那姑娘!”不许人跟着喊起来。

  “衣冠禽兽!放开那姑娘!”君梦见这么多人喊,也高喊道。

  “衣冠禽兽!放开那姑娘!衣冠禽兽!放开那姑娘!……”

  随着喊声越来越大,人群也被激怒了,人潮涌动,开始推搡维持秩序的特战队员。

  “姑爷!顶不住了!”

  “无论如何,一定要顶住!”

  徐子良没有太多时间解释,人工呼吸了一会,又转向心脏复苏按压,急救需这样轮换进行。

  看到徐子良又要按压觅真的胸部,人群更加愤怒了,冲撞特战队员防线的力量也更大了。

  一边是争分夺秒地急救,另一边是愤怒的人群,熙熙攘攘,乱成了一锅粥。

  突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