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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七十六章 舌战百官(二)


  天启皇帝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好像自己是身外人,看起了热闹,没人知道他怎么想。

  韩爌终于忍不住了,施文可是他亲外甥,必须要救,更何况二丫刚刚的话,已经指明了自己,所以他必须反击。

  “皇上,别听这小子胡说,他这是巧言令色,我可听说,人家七八个高大的壮汉,你们只不过五个人,怎么会反被打倒?我看你们定然是有武功,普通百姓练武做什么?皇上,依微臣看,他们定是乱臣贼子,此番来京城,定是图谋不轨,应该把他们一举拿下,查察幕后主谋。”

  “皇上!草民一直想不明白,这天子脚下,为什么强盗多?刚刚这位大人的话,让草民明白其中的原因。京城之所以强盗多,那是因为像刚刚这位大人这样的,昏庸无能的官太多,不去抓强盗,反而诉责百姓自保能力太强,没有被强盗打死,这难道不是强盗逻辑吗?难道这不是包庇强盗吗?

  皇上,百虎城的徐仙人有一句名言:一头大水牛能吃掉一匹狼吗?”

  “当然不能,狼会把大水牛吃了。”天启皇帝答道。

  “是的!皇上聪慧!自古以来,以弱胜强的例子不胜枚举,徐仙人指挥的以弱胜强,灭掉火铳兵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让刚刚那位大人去指挥打建奴,相信必败无疑,未打先败,为什么呢?因为打了胜仗的士兵,反而会受到责罚,在他看来,建奴这么强大,要是打赢了,反而会让他定个说谎的罪名,而败了的反而会受到奖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岂有不败之理。

  所以,皇上,这样昏庸的官,要慎重使用啊!如若让他去打仗,必败无疑,如让他参与政务,那百姓就没活路了啊!”

  二丫说的头头是道,完全像个斗士,昨天受的气,得到了充分发泄。韩爌也开始手脚颤抖,他本是东林党人,可今年这些事,本是他的家事,见二丫如此能辩,没人敢去帮。

  “好!好!好!朱启旺,你太能辩了,还有哪位爱卿要来辩一下啊?”

  天启皇帝拍手叫好,完全当成了看戏的,刚登帝位的他,这几日只感觉上朝枯燥无味,做这也被人反对,做那也有人反对,今日二丫辩得大家无话可说,反而替他出了口恶气。

  那些大臣向来善于见风使舵,见此时情况不妙,避还避之不及,哪还敢说话。天启皇帝很开心,见没人再出来辩,就想要奖励二丫。

  “朱启旺,你让联避免了受陷害,联要奖励你!你想要什么啊?”

  皇上要奖励自己,二丫非常高兴,想了想道:

  “谢皇上嘉奖!如果可以的话,草民有两个小小的请求。”

  “哦!什么请求啊?说来听听。”

  “第一个请求呢!能否放了我和那几个被抓的随从啊?我们真是无辜的。”

  “这个你放心吧!联马上让人去处理,第二个请求呢?”

  “第二个嘛,想向皇上打听一件事,或一个人,这也是草民此行来京城的目的。”

  二丫想起了徐子良在出发前,交待给他的事,昨天本想问张之极,可没来的及问,现在皇上就在面前,她相信皇上会知道更多。

  哦!向皇上打听事,这倒是新鲜,这又引起了天启的兴趣:“是什么事?什么人啊?”

  “皇上,是这样的!其实是徐仙人要打听,他委托草民来的,说要找京城一个做木制工艺品的人,他想要重金大量购买……”

  喜欢木工的天启皇帝,听说徐子良喜欢木制工艺品,就来了兴趣,心想自己的木工也做的不错啊!迫不急待地追问道:

  “哦!徐仙人对木制工艺品感兴趣?京城有这么好的木匠?他有没说,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啊?”

  “皇上,徐仙人听说,这个人是皇家子孙,叫朱由……对了,他说这人有两兄弟,都叫朱由……名字他一时也没想起。”

  其实徐子良当初在交待二丫时,也是一时没想起来,但他知道,爱木匠的,这已经足够了,当然,他不知二丫几时去到北京,自然不敢说是未来的皇帝。

  二丫的话,让天启皇帝心花怒放,高兴的不得了。他从小一直是很穷的,他爸不受他爷爷的待见,甚至他妹妹生日,都没有银子买礼物的,以前也试过做些木工活出去卖,但即使十几二十两银子,都难卖出去的。

  如今听说徐仙人要重金买自己的木工艺品,这就是对自己的肯定,让他对素未谋面的徐子良很感动,进一步确认道。

  “朱贤弟,徐仙人真的是这样说的?要重金买这个人的木制工艺品?”

  二丫已经从天启皇帝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但仍然搞不清,他为何又开心又感动和着急的样子。

  “是啊!皇上,徐仙人说只要他用心做的木工艺品,都愿重金购买,普通的五百两一件,好的五千两甚至更高,要看具体工艺品的质量,皇上,你认识这个人吗?”

  “哗!”

  金銮殿内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从天启皇帝和二丫的谈话中,他们已经猜出她打听的这人,就是天启皇帝,就有人担心天启皇帝会沉迷于木工,而耽误政事;有人则担心,皇帝要是做木工活拿出去卖,会失了皇家的面子;也有人担心,这么高的价格,收购皇上的木工活,是否有什么图谋,各人的心思各不一样。

  天启皇帝也被震惊到了,这么高的价格购买自己的木工艺品,以前几十两卖不出去,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他简单地算了一下,一件五千两,那十件就是五万两,一百件就是五十万两,现在大明是入不敷出,内库只剩不到二十万两银子,要是自己一年能赚个几十万两,那真是太好了。

  不知原由的二丫,看到天启皇帝在高兴地计算着,大臣们议论纷纷,很是尴尬,好一会仍然没出声,终于忍不住了。

  “皇上!”

  天启皇帝这才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说:

  “朱启旺,徐仙人托你找的人,便是联啊!你真是联的旺星啊!对啊,启旺!启旺!天启旺盛,哈哈!来人,给联的旺星赐坐!”

  “哗!”

  殿下又是一片哗然,一个不知哪来的毛头小子,一跃成了皇上的旺星,大家议论纷纷。

  太监搬来凳子,几经推辞,二丫才坐下,她万万没想到,徐子良让她来找的人,竟然是当今的皇上!他会做木工?让她不敢相信,还无意被皇上封为旺星,一时更是有些尴尬。

  “朱启旺,联的名字叫朱由校,弟弟叫朱由检,联做的工制工艺品很漂亮的,徐仙人要找的人便是联呐!”

  天启皇帝见二丫仍然傻楞楞的,不知怎么回事,开心地重复提醒她。当听到‘朱由校’三个字,天启帝说自己会木工时,二丫才真的相信了,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中豁然开朗。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如此看来,是上天派徐仙人来帮皇上,送银子给皇上,振兴大明的。”

  “哈哈哈!对对对!旺星说的好,真是天助大明!”天启皇帝非常高兴,不由感叹道。

  “天助大明,天启旺盛!”英国公见天启皇帝这般高兴,就喊了起来。

  “天助大明,天启旺盛!天助大明,天启旺盛!”

  百官知道,再不识相,此时也不宜逆着天启皇帝之意,也跟着大声喊起来,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金銮殿的喊声。

  “好!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旺星,联要重重奖励你,刚才的请求不算,你再想一个。”

  “启禀皇上,徐仙人来不了京城,皇上也去不了百虎城,两地相隔又太远,要是每做好一件东西,就派人送过去,很麻烦也耗时日,要是半年或一年送一次,物品多了,又难免不会被昏官调换,或参杂非皇上所做之物。

  徐仙人是上天派来助皇上振兴大明的,如若中途物品被调换了,那就是欺骗上天,可就麻烦了。”

  二丫没有直接说自己要的奖励,而是抛出了一个难题,要皇上和百官知道,自己即使有什么要求,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是啊!要是欺骗上天,那还得了!诸位爱卿,大家有什么好办法啊?”天启皇帝心里一惊,心里为难了。

  那些大臣此时高兴还来不及,不用再劝说皇上了,哪还会帮着想办法!一个个都摇摇头,英国公倒是想帮,却苦于想不出办法。

  这么多大臣,竟然没人能想出办法,天启皇帝很失望,又转向二丫,询问道:

  “旺星,你是联的旺星,肯定有办法的,说说看?”

  “皇上,草民……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二丫故意吊皇上的胃口。

  “哦!有办法就好,快说说看。”

  “皇上不是要奖励草民嘛!要不就赐几间房子,再把房子周围的空地,赐给徐仙人。

  这样,有了落脚点,就可以让徐仙人,在京城开个办事处,皇上做好东西后,送到办事处,不就简单了嘛!如果运送的途中出了问题,那就和皇上没关系了,是不是?

  草民正好可以把赏赐的房子,租给徐仙人办公,也能收点租子,他在空地上盖个仓库,可以放货物。徐仙人不是在建咸鱼厂嘛!或许他还能把咸鱼卖到京城来呢。”

  二丫一步步引导着,说的有理有据,根据和徐子良商量的,迟早要在北京建个据点,销售肉松、粮食等。

  “好!好办法!果然是联的旺星!哈哈哈!”

  最难的问题解决了,天启皇帝非常开心,但是那些大臣们,现在可是有些按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