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良一行人,来到砖瓦厂,用快速造砖模具给他们演示了一番,这个比较简单,就是他们平时使用的砖模稍加改装,五个叠在一起,填好泥料后,用细铁丝弓一割,脱模后,就成了五个砖。
虽然简单,却也把大家看惊呆了,这也太神了吧!这稍稍改动一下,马上产量就翻五番了,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公子,可有纸笔?能否借我一用?”
宋应星突然跑到徐子良面前,城恳地讨要纸笔。
“宋大人,纸笔当然有,你是想把见到的记下来,偷师学艺是不是?休想,看到的,必须给我烂在肚子里。”
嘿嘿!想学就好,有兴趣就好,想要回大明?看我怎么折腾你,徐子良心里暗自叫喜。
“这……”
宋应星很是尴尬,既心急又难为情,不知如何是好,就像个饿汉,有人拿着香喷喷的烧饼,在面前晃来晃去,就是不给吃。
小梅和小莲她们,一看宋应星那心痒痒的样子,也就明白徐子良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了,都笑了笑,看起了热闹。
这次小梅她们招了五百个工匠回来,徐子良让小梅把懂铜铁加工的工匠,都集合到一起,有一百五十多人,搭了个临时的讲台,让他们各自简单介绍自己,不愿上讲台,那就原地站起来介绍。
“我叫三娃,是铁匠,会打镰刀锄头。”
“我叫张四喜,会打刀枪剑戟。”
“我……我叫李老二,我……我打的大刀,削……削铁如泥。”
……
“我叫赵一国,祖传铜器加工手艺,擅长各种铜器加工,铜锡合金锻造,不管是打造成跟树叶一样细薄,还是拉成跟头发丝大小的细丝,都不在话下。”
一位四十多岁模样的老者捋了一下胡子,昂着头介绍自己,特别强掉自己加工手艺的精细程度。
“我叫李如松,人送外号铁刀,擅长打造各种铁器,加工各种复杂铁制器械,只要有图纸,甭管多复杂,我都能造出来。”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脸不屑,很不服气,心想:这年头,铜能跟铁比吗?
既然有两位口气大的,想必也有些才能,徐子良掏出一张图纸,铺在桌子上。
“越一国,李如松两位师傅,你们过来看一下,这种器具能做的出来吗?”
他俩拿起图左看右看,挠挠脑袋,前思后想,琢磨了一阵,都没弄明白此为何物,铁刀师傅问道:
“东家!这是何器具?做何之用?之前我从没见过这种器具。”
“各位工友,谁能告诉我,要打造一台好的水轮车,建造一座好的房子,建造一艘舰船,或打造一支上好的火铳,最重要的是什么?”徐子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大家一连串的问师。
“精堪的手艺!”
“上好的精铁!”
“详尽的图纸!”
“良好的工具!”
……
“都对,也不对!手艺可以学习,精铁可以炼,图纸可以设计,工具也可以造出来,还有不同看法吗?”徐子良看着大家,都在挠挠头,想不明白。
“度量衡!”
“嗯!不错,度量衡是打造器具、建造房屋等,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更准确来说,是标准,准则,参照。刚才回答度量衡的工友是哪位?我要奖励他十两银子。”徐子良挺高兴,还真是三步之内,必有芳草,左看右看,却没发现有人站起来。
“哇!答个问题,就奖励十两银子!”
“东家真大方,要好好干好好表现啊!”
“东家,是他!在那!”
看东家找不到人,不少工友指给徐子良看。回头一看,嘿嘿!好家伙,原来是宋应星,不错,不愧是历史名人。
“小莲!把十两奖励银子给宋大人!”
小莲犹豫了下,还是把十两银子给了宋应星,帮他揣兜里,意外得了银子,他还挺开心。爱财就好,徐子良心里切喜,又向大家发问。
“好!我再提两个问题,如有人能答出来,每个问题奖励一万两银子。”
“哗!一万两银子!”
话音刚落,就引起一片哗然,一个问题就一万两!大家一片惊喜,都瞪大着眼,心里盘算着,假如自己得了一万两银子,要怎么花,娶几个媳妇,当然也少不了宋应星,心想今天真是走狗屁运了,又在盘算能不能再拿个一万两。
姑爷这是搞什么?哪有那么多银子来发呀?小梅和小莲几个面面相觑,想劝徐子良,但这么多人,他在讲台上,又不好意思跑上前去,只能干着急。
“任何人都可以答,包括我的护卫你们几个,听好了!长一尺,宽一尺二,高一尺半的容器,能装几升大米?”徐子良抛出第一个问题,然后一本正经地等待着。
问题一出,一个个都挠挠头,邹着眉,怎么是这样的问题呀?
“这!也太难了吧!一万两银子真不好拿啊!”
两柱香过去了,仍没有人回答,包括宋应星,一脸难为情,心想:这怎么可能知道呢?要量过才知道啊!
“有人能答上来吗?看来,我这银子想奖励出去也挺难啊!听好了啊,第二个问题:一百斤海水,倒进长宽一尺的方形容器里,水位高是多少?”第二个问题抛出。
话音一落,倒是有几个人高兴了,松了口气,那就是小梅和小莲四个护卫,心想:姑爷可真是会坑人,这都是什么问题啊!瞧把他们一个个为难的,像自己不见了二万两银子似的。
又两柱香过去,大家仍然是一脸愁容。
“东家,这两个问题你知道吗?”
突然有人不服气的问,心想这样的问题谁知道啊?不是明摆着坑人嘛!
“这位小兄弟,我自然是知道,而且你任意变换数字,我都能很快算出来,不管是海水,还是猪油,计算方法日后会教你们。
今天我来这,给大家提这些问题,就是要告诉大家,只要你有能力,只要你肯动脑子钻研,不管是铜铁加工,还是冶炼铜铁,还是建造舰船,只要你做好工作,就有奖励;只要你做到同行的佼佼者,那就有大奖励;只要你有前人所没有的新发现或新发明,那不但有巨额奖励,我还会为你著书立传,以你的名字命令你的新发现,让后人都记住你的不间贡献。
刚刚的问题,只要弄懂了度量衡之间的关系,再复杂的问题,也能解答,就是值得著书立传的新发现。”
“哇!那不是要流芳百世,万古流名嘛!”听的宋应星两眼直发光。
“各位工友,有人能测量出宣纸的厚度?或头发的直径来?奖励三十两银子。”
大家还是更对直观的问题,更有兴趣,一个个都在讨论着,谁都不愿输给别人,但大家对这么细微的东西,还真是有点没办法,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挺有难度。
“姑爷!这次我可以答吗?”一边的李晓龙把手举的高高的,乐呵呵地在笑问。
“可以,两柱香燃尽,如没人答上来,你可以答,或你的方法和别人不一样,我一样奖励你!”徐子良想了想,答应了李晓龙,他鼓励爱动脑的人。
大家一听,也就放心了,自己有优先权,可是两柱香过去了,大家仍然一头雾水,宋应星更是不服气,人家一个护卫都想出来了,自己却还没有头绪。
“姑爷,把一百张宣纸叠一起,用尺量好高度,高度小一百倍,不就是宣纸的厚度吗?”李晓龙很开心,不想没有被抢去机会。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哎!”
赵一国一拍大腿,悔青了肠子,宋应星红着脸,不想自己一个举人没想到的,让人家护卫轻意想到了。
“好!各位,看到了吧!只要肯动脑筋,就会想到解决办法,就会有奖励。
这个方法固然可以,但缺点也很明显,实际上,每张宣纸的厚度是不同的,每根头发的大小也是不同的,所以是有误差的。
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赵一国、铁刀师傅,那图纸所绘,就是一把非常精准的测量工具,叫卡尺,能精准测量纸和头发丝。这卡尺能否做好,关系到将来打造出的器具的质量,所以说非常重要。
小琉球铜很丰富,但铁缺乏,所以铜加工也非常重要,我命你俩为铜器和铁器队长,各带一队人,这卡尺你俩一起做,活动的部分用铁耐磨,其它部分用铜锡合金,误差要小,你们是合作关系,荣辱也是一起的,明白吗?
做成合格的卡尺,那就以你们的名字命名这个卡尺,叫国刀卡尺,意为赵一国和铁刀师傅共造,奖励你们五百两银子,如何?”
“谢东家!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不曾想过,初到就被委以重任,还有巨额奖励,赵一国和铁刀两人非常激动,泪光闪闪,心里在庆幸,让一边科考多次失意的宋应星,羡慕嫉妒。
“好好干!两位师傅,这卡尺的刻度,迟此再给你,因为度量衡我们要重设标准,本来有一人能解决这问题,可是这倔驴不愿留下来,非要回大明,哎!”
说到‘倔驴’时,徐子良有意看向宋应星,发出一声感叹。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心情很复杂,在思考没说话。
金花还是没有消息,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有时间伤心痛苦,徐子良一天做三日用,马上又奔向那些新招的一千五百名农民,他们那几乎没人管,真的很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