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站好了！不许说话，听我指令！”李老头又喝令道，“双脚不许后退，抬起脚尖一直往前走！”我尝试了半天，根本半分也动弹不得。靠，这不是玩我吗，我正想反驳！一记重拐又朝我的左臂猛砸过来，身后接着传来老李的臭骂：“除了一天天的跟我顶嘴，还能干了什么！”
我忍着剧痛，一言不发，暗骂道：靠，要不是为了小红，看我整不死你！“哟，小样，还敢背地里骂人！”老瘸子变态至极，伸出铁拐朝着我的屁股眼上又猛戳一下。只这一下，疼的我头皮都发麻了，眼前金星飞舞，大颗的汗珠，也不断从头发中涌出来。受了这一下，我虽然痛的站在地上，直打哆嗦，但始终没挪动半步，似乎小红也受了连累，把脸蛋埋在我背上，颤抖不已。
“诶，有点意思！”老头发泄完了兽欲，见我还是强忍疼痛，一动不动，略感欣慰，道，“现在教你法门，还是不许多嘴，用耳朵听就行！”说着走到我的耳边，轻声念了几句咒语，接着又说喝道，“心里记着就行，不要念出声！快走！”说完对着我的脑后一推。我收势不住，一个趔趄栽了在地，正要发作，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竟然满地都是皑皑的白雪。再回头一看，墙还在，只不过我到了它的另一头。
想不到拐爷，还真有点能耐。不过墙这边委实太冷了，我还是回去吧，想到这里，默念咒语，脚下一使劲，又归了原位。
刚回了原位，背上伏着的小红便挣断绳子，一跃而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花枝乱颤，道：“哈哈，快笑死我了！”再看瘸爷也含着泪花，欣慰地看着我，道：“咱家最后一次练成仙丹，还是五十年前的事。”说着又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往嘴里猛灌一口，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吾家炼丹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夫！”说罢大笑而去。
“小红，你的伤好了？”我欣喜地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小手，道，“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呵呵，真没什么！之前装病一方面是想激励你，把‘黄庭经’要回来，另一方面就是想激发你的潜能，治一下天师哥哥的惰性！”她捂着嘴，继续笑道，“呵呵，不过后者是临时起意的，拐仙人给我暗中使个眼色，我配合演戏而已！”
我真有点哭笑不得了，道：“怪不得，你趴在我背上颤抖呢。敢情是看我挨揍，乐的停不下来？！”“哈哈，嗯嗯！”小红又笑了一阵，道，“不过也恭喜天师哥哥，穿墙术可是道家正法的入门钥匙，学了它不仅能自保，而且可以练更高阶的法术。天师哥哥一定要勤加苦练，熟背咒语哦。”说完从我的大手中抽出小手，冲我胸前猛第一推。我毫无防备，一跤跌倒。
再爬起来时，感到面前白花花的一片，无比刺眼，再揉揉眼睛一看，已经是白天了，武衣衫褴褛的武老三，不知何时已经起床，手里正拿着个小手电筒，照着我的眼睛，像是在观察着什么。“靠，你干什么！”我警觉地看着他的另一手，发觉并没有手术刀之类的玩艺，又看看四周，忽然喊道，“鬼子进来扫荡了？”
“哼，那要问问你自己！”武老三见我没事，自己点上一根烟，也顺便给我扔来一根。我接过烟的一瞬间，才发觉手指缝里满是棉絮和碎布条。看着周遭被撕成碎片的破床单，以及破布裹身的武老三，慢慢地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大概被拐爷折磨之时，在精神上奋力克制，在肉体上却克制不了所致。
“呵呵，这几天神经绷的过于紧，做噩梦了，呵呵。”我尴尬地笑笑，接着转移话题，道，“太阳都这么老高了，咱们到你屋看看去？”我伸了个懒腰道。“痛快！真他娘的义气！”老三一拍大腿，连连称赞道。
……
“靠，你怎么住这么个，破旮旯窝。”我扬起头，居高临下，对跟在身后的武老三说道。说着“咣当”一声，一脚把昨天损坏的破门踢得远远的。刚说完就听得房间里“嗖”地飞出去一只肥胖的黑猫。我和黑猫只对视一眼，就感觉全身的汗毛，似乎都要竖起来了。我不知为什么老有种感觉，那猫似乎长的一张人脸。
“三哥，你先请！”我眼睛一转，客气地对武老三说道，“这是您家啊，你看我这粗人，又失礼了，呵呵！”我对跟在我身后，离我有八丈远的武老三招招手。毕竟我是来帮他忙，他是主我是次，所以虽然武老三很不情愿，但也呵呵一笑硬着头皮凑了过来。
我搂着他的肩膀，并排走进屋里，客厅里一片狼藉，地上除了一张散架桌子和几支缺胳膊短腿的破凳子外，就是遍地不知名的秽物，而且散发着阵阵腐臭的味道。外面阳光明媚，空气流畅，但在这间屋里却是气息凝固，阴森恐怖，给人一种由内到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