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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四回:莲花真人


  《大菩提》

  前生缘,今世解。你解名利,我解菩提。

  今生缘,来世续。你续轮回,我续因果。

  命运巧安排,大道不乱猜。

  宇宙出造化,万法归灵台。

  心有物,是尘埃。扫尽尘埃,又落尘埃。

  心无物,化如来。生者老去,死者掩埋。

  这一首“菩提”是杨玄峰的仙友圆通和尚所作,说的是轮回有其因果,命运有其巧妙,全在上天的安排,人力弗如也。既然说到命运,此事信则有之,不信则无之,全在你自己怎么去看之了,所以诗中言“心有物”同“心无物”者,以此也。

  闲话说完,上回说到韩、张、杨三人破了桃花浪荡阵,斩了武夷真人,又灭了他的元神,三人汇合一处架起云光回转军营准备明日冲关夺寨。回到军营,张灵霞忙着和陈余力将军商量,韩、杨二人则先回各自营帐运功休息了。

  次日,陈余力早早安排了三军用了饭,就地集合了准备攻打桃花岭哨寨。不说唐军准备攻打桃花岭,却说桃花寨这边走卒早起叫主帅武夷真人用膳,结果前后左右全部找遍了也没有踪迹,以为临阵脱逃了。一时哨寨内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那些武艺高、胆子大一点的见没了当家的,寻着仓库自家劫掠了走人去,俗话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如此这般之下,此时的桃花岭哨寨只是零零散散几个站岗的,其余的不是在开小差就是跑路去了。

  陈余力集结完队伍就开始行军出发,一路上逢山铺路、遇水搭桥,到了哨寨前呐一声喊擂起战鼓,桃花岭哨寨也没人出来迎战,陈余力也不知何故,原来那些走卒看了唐军齐整的势头都怕了缩头躲在哨寨后面不敢出来,陈余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此冲杀过去,也没遇到什么阻挡,顺利过关斩将夺了桃花岭哨寨。那些多数投降的照旧派人押送交地方官府处置,打死的就地挖坑掩埋,逃跑的就不另追捕了,还有一些被武夷真人收罗来修炼阴阳功法的女子,问了籍贯来历做了记录然后交地方派送回家,总之林林总总、条条框框处理的那是有条而不紊也。

  张灵霞、韩湘子、杨玄峰照旧没有参与两军对垒,只是驾着云光在天上观望压阵,见一路顺风顺水,倒也欢喜。看看战场残局收拾完了,这才降下云光,直奔帅帐欲商议继续行军事宜。

  此去不远是老庙岭,过了老庙岭就到了桃花寨总坛白云岭之青云峰了。此时的老庙岭由莲花真人镇守,这莲花真人是修行千多年的瑶池鲤鱼精,千年前的某一日,瑶池金母在瑶池边拿着蟠桃正欲开口嚼食,突然手滑把个蟠桃掉在瑶池里面,当时还是鲤鱼身的莲花真人比其它鱼众机灵嘴快,一口将蟠桃吞入腹中,就此得了几百年的修行以及了却长生之愿,金母的怒火正欲发作,鲤鱼精心中害怕当时弄起风雷逃到下界躲在大海里面,天下之大者无过乎海,金母派下神兵神将捉拿收罗终究没寻到踪迹,就此被他逃过一劫。这鲤鱼精在海中默默躲着修行了八百多年,想着时过境迁,另一方面也是耐不住寂寞,更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的道术已经足够抵挡天兵天将,于是幻化人形出了大海,不知何时结交上终南三仙,就此成了人间祸患也。

  又是一天夜里,张、韩、杨三人驾着云光起在空中往老庙岭飞去,这老庙岭之所以名叫老庙岭,因其岭上有一座古老建筑关帝庙。莲花真人搬过来之后把关帝庙重新修缮扩建了,只不过把关帝庙里面的“关帝”给拆除了,庙祝也赶跑了,就地做成行营本寨,自己坐镇其中。

  这关帝庙占着老庙岭往来关口上,来去都要经过庙前,莲花真人倒没有在这里布置法阵,只是在往来路上设了关卡,又加派了些人手。

  韩、杨、张三人运起神目从空中往下看,见没有布置法阵,心中不免犯了嘀咕,韩湘子纳闷道:“前面几个哨寨都有布置法阵,怎么这个重要关口倒没有布置法阵,难道此处另有玄机么?”

  玄峰呵呵笑道:“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果然没错,人家没有布置法阵,你倒不乐意起来了,要不咱们下去和他说布置个法阵,咱们再来。”

  韩湘子和张灵霞听了哈哈大笑,张灵霞道:“韩道友的疑惑也不是全无道理,可能另有蹊跷处也未可知!”

  韩湘子道:“管他娘去,他们竟然没设法阵,咱们也没必要藏头露尾,我们光明正大去把那散发妖气的家伙给法办了。”玄峰和灵霞二人点头同意,当下降了云光径直往关帝庙走去。

  到了关卡前,韩湘子对那些寨众喊道:“我们是来抓妖怪的,快叫你们家那个妖怪出来。”

  那些喽啰被这么一喊都闹蒙了,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出来几个人,又无缘无故来此抓妖怪,几个喽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会心一笑。你道他们笑什么,原来他们看着韩湘子的邋遢装扮,都把韩湘子当成疯子了,见他喊话,也不去理会。反而把眼光来越过韩湘子对着杨玄峰和张灵霞说道:“你们快把他领回家去吧,惹怒了我们当家的可不是好耍的哩。”

  杨玄峰和张灵霞在后面一听这话,一下子乐了,二人正想说话,韩湘子却不给他们机会,走上前去就对准那个说话的喽啰就是一个大耳光,把那喽啰打掉了好几颗牙齿,鲜血直流。只见他躺在地上用手捂着嘴巴忍着疼,呢呢喃喃、哼哼唧唧对同伴说着什么,杨玄峰仔细一听才听清楚,原来是说:“赶紧报于头儿,说有人来此闯寨了。”

  那旁边几个喽啰惊魂未定,其中一个跑到庙中打报告去了,过了一会儿那些喽啰缓过神来,连忙吹了哨子,并举起手中兵器向三人刺去。

  这张灵霞和杨玄峰的“武艺”都是修仙的神通,飞剑一出这些凡人安有命在,只有韩湘子虽然出身于书香门第,但年少时翻山越岭去访道求仙,因此练了一些武艺作为防身之用,见他们兵器刺来倒也不慌不忙在那边招架,张灵霞和杨玄峰则闪到两旁压阵去了。韩湘子不知就里,心里还犯嘀咕呢“这两个没义气的”。

  你还别说,这神仙打架还真就是另一番场景,只见几个喽啰挺枪刺去,韩湘子侧身躲过,一掌推出,喽啰应声倒地。旁边的喽啰看了以为同伴被石头绊倒了,也没在意,待到自己挥刀砍去的时候,韩湘子照旧躲过一掌隔得远远的把他打翻了,才知这事有点诡异。却不知韩湘子结合凡人武艺和神仙的掌心雷机缘巧合下打出了这一番效果,当然,韩湘子所打的雷掌所凝聚的雷气是非常少的,因此打到人身上只伤而不会死。张灵霞和杨玄峰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跟看魔术表演一样,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韩湘子和那些喽啰合伙骗人的呢!

  打了没一会儿,那些小喽啰就全部被打得人仰马翻模样了,一个个皮青脸肿捂着脸在那边哼唧呻吟。

  韩湘子正想开口笑话他们,那边莲花真人跟在打报告小喽啰后面出来了,因为隔得还远听不甚清说什么,只见那小喽啰嘴里说着话两手比划了一会儿然后向韩湘子指去,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在描述方才韩湘子打人的场景。

  莲花真人听了那些报告自然面带怒色,愤愤不平朝韩湘子这边箭步走来,韩湘子看到道装打扮的莲花真人,知道这里头儿出来了,连忙运神目查看他善恶,这一看之下就把莲花真人满身妖气看出来了。

  两下走得近了,韩湘子率先道:“好你个妖怪,知道道爷今天来抓妖怪,你还敢出来,知道死字怎么写么?”一边说着就发雷掌朝莲花真人打去,莲花真人也不含糊道一声“来的好”,侧身闪过,又从背后抽出宝剑一抛,飞剑向韩湘子飞去。

  一声“轰隆”巨响,雷掌没打着莲花真人,把关帝庙的庙墙打了一个大洞出来。此时莲花真人的飞剑已经飞到韩湘子眼前,韩湘子是会家子不忙,翻身后退然后袖口一挥,剑丸抛出化成吟风剑抵住了。只见两把剑在空中往来冲刺拼杀,叮叮当当作响,吟风剑还发出悦耳箫声出来。那边张灵霞和杨玄峰看了此场景也各自抛出自己的飞剑向莲花真人飞去。

  那莲花真人正在专心对付韩湘子呢,突然看到从旁边飞过来两把飞剑,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光灿灿的宝贝来迎风一晃变成一副盔甲披到身上去,你道这盔甲是什么,原来是莲花真人的本壳千年鲤鱼的鳞片修炼而成的一副盔甲,名叫“金龙神甲”,不惧刀剑,不怕水火,有此盔甲难怪有恃无恐也。

  张灵霞和杨玄峰的两把飞剑撞击到那盔甲上发出叮叮当当声音,却不能伤其分毫。这边四个人在打,莲花真人后面聚集的喽啰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插手的,因为本事不够,最恨的是爹妈为何生了自己这么一个凡胎俗体,大家只好远远在后面看着。

  韩湘子见己方飞剑和雷掌都不能收功,忙伸手进怀里摸出一张灵符出来,却就是跟上回一样的九天雷火符了。照旧和雷掌一起打出,此符威力巨大,且和雷掌配合起来速度极其惊人,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莲花真人的飞剑在一团雷火中断成数节落于尘埃。你道韩湘子有此等灵符为何一开始不拿出来用,原来此符炼制不易,乃是要接引九天之上的神雷加上己身三昧真火配合仙法将其淬炼在一起并禁制于灵符之中,一道灵符要炼制七七四十九日方够火候,且因其威力巨大的缘故,韩湘子不但格外珍惜且不轻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