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都市里的繁华也渐渐消散,路上的人群也变得稀少,而灯红酒绿的路灯却映照着一抹孤独的身影,那身影修长,细看,却可看出其中的阴沉以及落寞。
那是一位少年模样的人,黑色秀发,极长的刘海遮住了本来的容貌,可露在外面的薄唇却如樱花般,冷硬而迷人。
那鼻梁也是高翘玲珑,白皙的皮肤在夜灯下衬托地越发生辉,可惜此景无人欣赏。少年一人独自走在夜晚繁华的街头,步履有些不稳,却也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白皙无暇的手明明是那么美好,可上面却布满了一段又一段疤痕。少年将手淡淡抬起,看着手上的疤痕怔愣了好一会儿,继而声音沙哑地笑了笑,不难听出,他原本的声音很是好听,可却似是被情绪影响,声音中带了些许落寞。
少年左手拿着一瓶啤酒,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路边的夜灯,他并没有喝酒,可他此时,却很是想喝,也许是因为借酒消愁吧。
少年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脚步微顿,他皱了皱眉,听着身后隐隐传来的脚步声。少年听闻那脚步声,神色暗了暗,眸子越发冰冷而阴沉了。
“风漓!跟老子回家!”
身后传来一阵暴躁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少年手微微握紧,继而淡淡转身,他将酒瓶淡淡放在地上,继而颇为闲适地将一只手插入裤子的荷包里,腿部修长,他淡淡抬头,眼神中有微光闪过。
他如樱花般的薄唇亲启,声音极为好听,似是带着嘲讽,可又让觉得温柔与舒服。“哦?为何?”
他抬头,神色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所谓的父亲:风林伟。
之所以用所谓,是因为,他这个父亲呀,做的当真是极为不称职。他这母亲与母亲生下他后,便撒手不管他,将家里的一切劳务尽数交给了母亲去做。
在他的印象里,他记得,母亲总是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房子里,不停地忙碌着,时不时地发着楞,那房子明明是如此的大,可是竟让他感到寒冷与刺骨。
他为母亲不值,风林伟极为薄情,母亲家室并不错,两家联姻,巩固了风林伟的地位,风林伟达到了目的,本以为,他有人性,肯定也会与母亲相守一生。
未曾想,是他想得太过简单,母亲生下他没过多久,大约一两月,母亲在家抱着他时,门外传来强烈而暴怒的敲门声。
他当时只记得,母亲的表情很是复杂,有欣喜,可更多的是他看不懂的难过。母亲将门打开,一刹那,她愣住了。风林伟双手正搂着一名妩媚而穿着暴露的红裙女子,正亲昵地唤她宝贝。
风林伟看到母亲,表情颇为不耐,神色愤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们倒茶!”
母亲咬了咬唇,一声不吭地去办了。他只记得那晚,母亲抱着他哭了很久,他却只能懵懂地看着她。
少年回了神,不再去想那些曾经的事,现在他也长大,也逐渐明白了母亲的隐忍与难过。
少年眯了眯眸子,继而转身,抬起长腿打算走。风林伟神色极为难看,冲他大吼:“风漓!怎么?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这少年名为风漓,如风般不羁,幽静迷离。风漓脚步微顿,神色在夜灯下若明若暗,他手指微微发白。
风林伟见面前的少年脚步微顿,不由勾了勾唇,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他又似是想到什么,神色有些疯狂,而他接下来说的话的每一个字都让风漓如履薄冰,如坠入冰冷的深渊,再也难以浮起。
“哈哈哈...我现在所要说的是关于你母亲的事...”风林伟神色狰狞地笑了笑,看着少年的背影。
风漓身体有些僵硬了,神色阴沉不定,面前这渣爹又发什么疯?他将白皙如玉的手握成拳,继而转身,神色阴沉地看着面前这表面端正风华实则令人恶心至极的中年男子。
风漓绝美的眸子阴沉地注视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等待着他的后话,他本是不想听的,但总觉得此事与他定有何关系。
他今日夜晚独自出来走走,是因为母亲睡意已深,他就并未打扰母亲,而一人独自出行。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缩,继而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而风林伟的话却让他浑身一震,神色落寞。
“你母亲啊...现在应当是在上面过得不错。”风林伟得意地笑了笑,继而缓缓靠近面前的少年。
风漓愣住了,冷静镇静的表面下是一颗难以平静的心,他的心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瞳孔猛的一缩,他微微后退两部,继而淡淡嘲讽一笑。
“风林伟!”风漓眯了眯子,他努力地保持镇静,手指泛白,他越发有些不安了。
“贱小子!你竟然敢直呼我的姓名!我可是你父亲!果然,你母亲没把你教育好!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可真是给我风家丢脸!”风林伟神色变得疯狂起来,在夜灯的照耀下显得越发阴森恐怖。
风漓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神色阴冷地将风林伟撇一眼,便迈开大步,长腿向前迈着,向着大院的方向跑去。
风林伟眯了眯如毒蛇般阴沉的眸子,看着少年渐远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在这夜色里,一场危机缓缓酝酿...
风漓本就很少锻炼,可他却此时拼尽全力,夜风吹拂着少年的秀发,露出少年精致绝伦的面庞,那是如此的风华无双,可少年此时面上尽是焦急之色,好看的眉眼间尽是落寞阴冷与担忧。
他跑到院门前时,他的体力已接近虚脱,他喘着气,进入院内的大门,向着母亲的房间走去。
他到达母亲的房门前,正打算推开母亲的房门,可他却发觉了不对劲,母亲房间的门打不开...
风漓已经无法再冷静了,他眉间尽是焦急之色,瞳孔猛缩。他如何再冷静?这世上,待他最好的便是母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