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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平阳府的喜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卫子夫就开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李妍不光是个精致的小美人,还在其他方面很有天分,例如唱歌和跳舞,不过四岁,身体就十分柔软,很多舞蹈动作都做的像模像样,卫子夫跟着学,却不如她,自信心被打击得不行。

  但是,也没办法,有时候天分这个东西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她只能勤能补拙了,不过在歌唱方面她还是比李妍天分高些的,可能李妍年纪小,调子唱得还不是很清楚,卫子夫跟着她学个大概,再看看乐谱,听其他姑娘唱一唱,就能唱出些味道。

  因为这个卫子夫也有了劲头,接下来就是不分寒暑的练习,白天,卫子夫就跟着卫君孺弄弄女工,帮他们干点活计,晚上,她就去偷学唱歌和舞蹈,因为前世卫子夫还是学过一点点乐器,但是汉代乐器和清朝的差别还真是很大,而且她接触到乐器的机会不多,乐器又那么贵,弄坏她也赔不起,所以还是算了吧。

  于是卫子夫这日子就过得十分忙碌了,时常用白天的时间补觉,所以这日子过的也十分快,她和李妍之间相处的也十分和谐,孩子本就天真,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所以这些日子卫子夫过的虽然忙碌,但是也觉得很快乐,很自由。

  在以前,她就生活在那高门大院里,从小便被教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从四德之类,虽说娘亲纵着自己,性格骄纵了一些,但在其他方面还是规规矩矩的,后来嫁入四爷府内,她也一样过着金丝笼里的鸟儿一般的生活。

  不过在这她的小日子目前还可以,因为年纪小,还没有分配伙计,这里又民风开放,所以时不常就去逛街之类,有时和小秋一起,有时和李妍一块,再加上一个姐姐陪同,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但是这样美好的日子也就局限在八岁以前,因为到了年纪她也免不了要给人为奴为婢的使唤,主子一个不高兴,受苦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不过为人丫鬟还真是府里这些仆人趋之若鹜的,因为如果能成为哪个主子的丫鬟,吃穿用住都会提高几个档次,要是主子得宠有势力,那身边当红丫鬟也跟着受人追捧。

  像卫子夫的这几个姐妹兄弟,还真没一个当丫鬟的,都是被分配了固定活计儿,所以自然要辛苦一些,有时候为了完成任务,还要熬夜做活。

  自从那次卫少儿的事件之后,卫少儿对卫子夫的态度就更加恶劣了,卫子夫也知道她就是仗着有卫氏撑腰,看淡之后就懒得搭理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于是就尽量避免和她碰面。

  就算不小心碰上了,她也不会怎么忍让,卫子夫别看年纪小,又瘦弱,力气可是不小,几个回合下来,也不见得谁占便宜,时间一久,卫氏也懒得管她们俩这鸡毛蒜皮的小打小闹。

  卫少儿见占不到便宜,挑事的时候也少了,卫子夫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不想和她纠缠来纠缠去。

  转眼间,两年就过去了。

  如今卫子夫也有八岁了,马上就要被分配活了,日子也要忙碌起来了,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还是这样的日子快活,也不知道自己被分配什么活,要是洗衣服什么的可就遭罪了,先不说多累,冬天的时候能把手冻掉,不小心把衣服洗破了更是事。

  想想自己以前的跋扈厉害,对待丫鬟小厮更是苛刻,现在自己倒是讨厌起这样的主子了,她现在约莫能体会当初那些人敢怒而不敢言的心理了。

  这一天,卫子夫早早起床,这两年她已经锻炼出来了,性格也磨平了许多,心思也通透了,卫子夫照常梳洗之后来到院子,大哥卫长君已经坐在院子里砍柴了。

  现在是盛夏,天气本就十分炎热,卫长君半裸着上身,衣服被汗水浸的湿透了,如今卫长君看着已有几分男人的样子,面容不再那么稚嫩,身材也魁梧了很多,可能是砍柴做粗活练出来的,整个人都结实了。

  “大哥,你又起得这么早啊。”卫子夫微笑,看着大哥,心里还是很欢喜的,这种早上一起来就看着亲人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卫长君听到卫子夫唤他,就停下了手里的活,拿起腿上的衣袖擦了擦汗,也对着卫子夫一笑,“今天府里好像要吃宴,这活儿就多了些,我得加紧点。”

  哎,其实卫子夫心里清楚,这府里砍柴的又不止卫长君一个,那些人就是欺负她哥老实,故意让他多做活,她哥也就这么受着,谁让他们没人罩着,还是要自己强大起来啊。

  卫子夫乖巧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也不该说什么,在这里她们能做的就只有忍,在没有实力之前,说什么都是空话。

  她也不想给大哥添乱,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就自己出去溜达溜达,她得享受一下在受累之前的自由自在不是。

  卫子夫是想着自己在池塘边撒的鱼苗,现在小鱼儿应该长大了,红色黄色的游来游去一定很漂亮,她心里惦记着就好想去看看,记得自己还放了几条鲤鱼鱼苗,是在歌舞坊的小厨房里拿的,这要是养肥了,啧啧,她似乎是已经看到了肥妹的鲤鱼宴。

  自从来到这里,卫子夫的伙食真是差的可以,半个月一个月的才能见点肉腥,偶尔还是李妍偷偷给她留些,她才能解解馋,歌舞坊的伙食不错,但是这些人要保持身段优美,所以菜里的肉都是瘦肉,每次卫子夫吃完都觉得不过瘾。

  她就在默默地下决心,她一定要努力,要学聪明点,早一点到达那个位置,她就能少受点苦,但是对于才八岁的卫子夫来说,这真是还远得很呢。

  心里想着鲤鱼,卫子夫的口水都要流下来,这时她就注意到身边经过的丫鬟小厮都在议论什么,好像很热闹的样子,而且大家还议论的十分起劲,看样子事情还不小。

  卫子夫想探个究竟,正巧看到了小秋,这孩子可是个八卦消息通啊,于是卫子夫就十分热情地凑了上去,小秋正在和一小丫鬟议论得热闹,都没看到卫子夫。

  “小秋,小秋。”卫子夫上前拍拍小秋的肩膀,“这是出了什么事啊,我看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

  小秋一看是卫子夫,还是这么一副小白什么都不懂的表情,这就燃起了她八卦之星的小小激情,于是就开始各种形容词以及浮夸手法地叙述她要讲的事情。

  卫子夫自我屏蔽不重要的信息,以及那些小秋乱七八糟的感叹词之后,就总结出了几个字,平阳侯要娶阳信公主了。

  至于这个阳信公主是谁,对汉朝历史略有了解的卫子夫当然晓得,想当年她当华妃的时候还对那个平阳公主有些不屑,阳信公主就是平阳公主,当今皇帝的长公主,嫁给平阳侯之后才改为平阳公主的。

  当初卫子夫不喜欢是因为平阳公主的二嫁,她在平阳侯死后又嫁给了卫青,而在清朝那个保守的朝代,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人们一般都是尊敬贞洁烈女的。

  不过来了这里之后卫子夫觉得其实再嫁也没什么,受这里民风的影响,她的思想也有了些改变,不过嫁皇帝之后再改嫁的可能性应该为零,所以她就不想这事了。

  刘彻还是一个很不错的皇帝,有很多丰功伟绩,史评还是不错的,所以她还是淡定的选择以后做皇后吧。

  看卫子夫微微愣神,小秋晃了晃她的肩膀,“喂喂,你想什么呢想出神了。”

  卫子夫反应过来,傻傻摇摇头。“哎,这平阳府就要变天了,你没看大家神态各异,这都是有自己的打算呢。”

  卫子夫看着过来过去的人,也能想明白些,这平阳公主一嫁过来,也算是下嫁,这公主的地位多高自是不用说的,她得带过来很多奴仆小厮之类,毕竟还是自己的人用的顺手。

  那就意味着府里平阳侯的大丫鬟,同房丫鬟,还有什么姨娘之类,没有几天好蹦跶的了,那他们手下的那些丫鬟小厮仗着主子的势作威作福的,估计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但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这既然变天了,就跟着天走呗,既然公主来了,那就巴结公主呗,这要是能入得了公主的眼,以后的日子可就不用愁了,公主要是看重,没准还能给你个一官半职,所以很多人都开始跃跃欲试,筹谋着了。

  卫子夫就是这其中一个,她,一定得入平阳公主的眼,不然哪来以后做皇后的富贵日子,她的命运的改变,做出最大贡献的就是平阳公主,可以说没有平阳公主,就没有以后的卫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