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果然如她所料,这平阳公主可不是吃素的,这平阳府怕是要变天了。
以后这此平阳可就非彼平阳了,卫子夫盯着那新房红漆金边的大门,若有所思,她该有所行动了。
前脚那张管家和平阳侯刚一走,这头那小丫鬟便敲门进了新房,看来是去禀报了,这就是一个试探,依卫子夫来看,这平阳侯没有过关啊,这平阳公主嫁进来第一天就要对她的夫婿失望了。
这一夜,平阳府异常的安静,这气氛让人觉得下一个黎明不知酝酿着什么危机。
卫子夫早早回去睡了,这平阳侯也不需要她来伺候,她就是一看戏的,就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等着有机会就见缝插针呗。
这一夜很漫长,相信很多人都是一夜未眠,这平阳侯在公主那里吃瘪,连新房门都没进的消息早就在整个府里传遍了,大家一听这说法顿时人人自危啊,这公主连平阳侯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了。
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小命担忧,但是卫子夫就在盘算着如何引起平阳的注意。
天刚蒙蒙亮,卫子夫就起来洗漱了,这可是异常精彩的一天啊,她可得养足精神,准备看人生百态。
卫长君看卫子夫起得这样早,眼中不禁多了几分爱怜,“三妹怎么起得这样早,你年纪小,该多休息一会儿的。”
卫子夫看着卫长君仍旧是手中握着斧头坐在院子中央,握着斧头的手已经起了厚厚的一层茧子,本是清秀的面庞却多了几分沧桑厚重,显得卫长君年纪都大了一些,卫子夫顿时有些心疼,她大哥这是天还没亮就开始劈柴了。
“大哥,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这满头的汗,不是劈柴劈了一夜吧。”卫子夫语气里多了些埋怨,她大哥也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卫长君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哪里会劈一夜,我不过是早起了一会儿罢了,你这么早起是要出门吗。”卫长君把话题一岔,问起了卫子夫。
她点点头,“恩”,卫子夫几步来到卫长君面前,俯下身子小声和他说,“大哥,你也知道这公主嫁进来了,我得去打探打探消息啊,万一能攀上这个靠山,我们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卫长君一听她说这话,脸顿时就灰了,眉毛都要拧成一个结了,他说话的语气顿时就冷了下来,“三妹,我们就是平阳府的奴才,你不要学着别人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这公主可不是一般人,那是皇上的女儿,掌握着我们的生杀之权,你切不可去随意招惹,知道吗?”
看着卫长君严肃的神情,那眼神死死地盯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踏入万劫不复一样,卫子夫知道卫长君读过一些书,性子又倔,也不与他争辩。
卫子夫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眨了两下,神情也严肃起来,用力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大哥,子夫知道了,我不会惹事的,但我去看个热闹总还可以吧。”
说着一耸肩,一溜烟就跑出了院子,卫长君看着卫子夫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卫子夫知道卫长君的性子,她大哥就是个认死理的,她可不能这么顽固,他们一家的荣华富贵还得靠她来挣呢。
想着这个时候平阳公主应该还没起床,她就在附近溜达溜达,想想主意,就在卫子夫在附近徘徊的时候,只听一声推门的声音,看着一个娇俏的小丫鬟从新房旁边的屋子推门出来了。
卫子夫忙躲在墙后,一看那竟是昨晚羞辱了平阳侯的那个小丫鬟,这白天看到这女孩她不禁惊艳了一把,这小丫鬟长得还真是不错,鹅蛋脸,柳叶眉,笑眼弯弯,那皮肤更是像羊脂玉般白皙光滑,年纪虽还不大,但却是身段婀娜。
卫子夫不禁感叹,连公主身边的丫鬟都这样标致,看来这平阳公主长相也定然不俗,想着昨天她都没看清公主的容貌,现在倒是期待起来。
这一大早围在新房旁边探听虚实的还真是不只她一个,还有很多小丫鬟和几个老嬷嬷,看来有些人事按捺不住了,也是,都出了平阳侯这事了,他们能按捺得住吗。
不多时,卫子夫就见平阳侯竟然携着张管家过来了,看这平阳侯的神态,焦虑不安,拳头紧攥,来到公主房门口却又想往回返,张管家又把他拦回来了。
张管家也是一副忐忑样子,看着平阳侯焦虑他也是眉头深锁,“侯爷,这老夫人吩咐了,您一定得见着公主一面啊,不然老奴都没法和夫人交差。”
侯爷听张管家说这话他气都不打一处来,本来就不是他的错,就是这平阳公主欺人太甚,大婚之日竟然不让相公进新房,哪里听说这样的事情,他本就被气得吐血了。
今早醒来才刚刚好点,没想到他娘就催着他过来给公主赔礼道歉,哎,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哪里是娶了个媳妇进门,这明明就是迎了一个祖宗来供着。
平阳侯暗暗在心里叫苦,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他默默转身,在新房门口等着公主醒来。
这下子卫子夫倒是同情起这个平阳侯了,大家都不容易啊,这平阳侯还真是命途多舛啊,不光少年体弱多病,最后还是个中年早逝的命,活着的时候还没少受公主的欺压,啧啧,这命啊,人比人还真是有差距嘀。
她这时候就突然觉得自己命还是可以的,虽然开始不好吧,但是没两年就要转运了,从歌女成为皇后,这可是一个相当大的转折啊,多少人想都不敢想。
不过想起宫里的斗争,卫子夫长叹一口气,哎,这宫里的环境更加复杂,简直步步惊心啊。
转头再看平阳侯的情况,他就老老实实在那站着,根本连上前敲门的勇气都没有,也是,打扰了公主的美梦,也有他受的,他倒是学乖了。
再看看周围这些看热闹的三姑六婆,一个个都伸长脖子等着看平阳侯的笑话。
这时候新房前已经站了好几个丫鬟,有端着盆子的,有拿着梳洗所用东西的,看来这个时辰公主就要起床了,这些丫鬟已经准备伺候着了。
只听吱呀一声,公主新房的门开了,出来了一个出落得十分标致的丫鬟,看样子已经十七八岁了,看样子是平阳公主的陪嫁丫鬟,平阳侯的眼睛亮了亮。
卫子夫一瞥,就知道这男人心里想的什么,一般女方带过来的陪嫁丫头都是要一起伺候丈夫的,所以这平阳侯才这么开心,看样子是看上这丫鬟了。
卫子夫顿时对这平阳侯多了几分鄙夷,他还真是谁的主意都敢打,也不看看他娶得是谁,平阳公主会让他沾染她身边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