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练歌回来就是蒙头大睡,直到第二天天大亮,她才揉揉眼睛准备起床,她洗洗脸就推门出去,一样就看到了她大姐此时头上顶着一个盘子,手里端着茶盏站的笔直,一动也不动。
卫子夫一下子就蒙了,睁大眼睛望着卫君孺,“大姐,你在干吗?”
被卫子夫这么一吓,卫君孺一个重心不稳,盘子就从头顶滑下来了,还好她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把盘子接住了。
只见她轻呼一口气,“吓死我了,这要是打碎了,嬷嬷得罚我顶一天。”看着卫君孺这心惊胆战样子,她也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连累卫君孺。
一副抱歉样子,卫子夫走到卫君孺身旁,没等卫子夫开口,卫君孺就先开口了,“三妹,刚刚起床吗,要不要姐姐给你做点早饭。”
卫子夫摇头,她昨晚和李妍偷吃了不少好东西,现在肚子还胀胀的呢,实在是不想吃什么了,揉了揉肚子,卫子夫好奇问道:“大姐,你这是在练什么。”
卫君孺一脸无可奈何却又谨慎的样子,“哎,这不是马上就要去服侍公主了,说是要培训半个月,刚刚那赵嬷嬷才来,让我多练习一下,让手脚稳些,要是在公主面前出了问题那可就是大事了。”
卫子夫同情的点点头,说的是这个理儿,现在吃点苦不算什么,要是真打破公主的什么东西,或者是上茶时候打碎杯子之类,那可就不是站站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轻则打几板子,要是在什么贵客面前让公主对了人,不拿你开刀才怪。
“那大姐还是好好练习吧,子夫不打扰你了,一会儿嬷嬷回来看到你偷懒就惨了。”卫子夫懂事的体谅着卫君孺,转身就要走。
卫君孺也知道要是让嬷嬷看见,抬手就要把盘子顶上,卫子夫又猛一回头,“大姐。”
又是吓得卫君孺一激灵,还好盘子还没放不上,她把盘子放桌子上拍拍胸脯,“三妹啊,你一次把话说完,别这样一惊一乍的,女孩家得稳重些。”卫君孺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她。
卫子夫嘿嘿一笑,上前抱住卫君孺的胳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姐,子夫会乖乖的,做一个稳重贤惠的女孩。”
卫君孺看着卫子夫扑闪扑闪的小眼睛对她只放电,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是有事,她一脸狐疑地盯着卫子夫。
“三妹啊,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跟大姐说,大姐帮你想想办法。”卫君孺一脸紧张,想起上次卫子夫把卫少儿整成了落汤鸡她就心有余悸,这孩子以前挺乖的,怎么现在这样胆大了。
卫子夫一脸黑线,她在大姐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闯祸精嘛,貌似她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嘛。
她晃了晃卫君孺的胳膊,对着卫君孺撒娇,声音嗲得可以,“大姐,子夫那么乖,怎么会闯祸呢,子夫是有事想求你。”
卫君孺一听不是闯祸就放心了不少,想着她能有什么事情呢,“你说吧,姐姐能做到一定尽力帮你。”
卫子夫一听,立马高兴起来,她就知道卫君孺最好说话了,“姐姐,我都八岁了,马上就要被安排活计了,子夫想去歌舞坊,你帮帮我好不好。”
卫君孺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然后两个字脱口而出,“不行。”
卫子夫也愣了,不过她也能理解卫君孺的想法,无论是汉朝还是清朝,歌者舞者都是不被人看得起的低贱职业。
接着她就开始了软磨硬泡的功夫,连带着撒娇卖萌求施舍。
“大姐,姐姐,求求你了,子夫真的想去学唱歌,你就帮帮我嘛。”卫子夫一脸哀怨,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卫君孺。
谁知卫君孺的态度十分坚决,她盯着卫子夫表情十分严肃,“这个你就不要想了,关于你去处大姐都替你想好了,公主那里正好缺个做绣活的,我推荐了你,虽然你年纪小些,但是手艺不错,就让你先做些简单的帮把手。”
卫子夫一下子就泄了气,不过听到公主两个字她眼睛也亮了亮,这去了那做绣活也算好事,这给公主做绣活,她也算得到了能接触公主的机会。
看着卫君孺这坚决态度也不可能答应她了,她就顺着答应了下来,“好吧好吧,那我就听大姐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姐姐。”卫子夫的声音软糯糯地,再配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卫君孺也心软了。
她摸摸卫子夫的头,“三妹啊,这女孩子家就要学着温婉贤惠,你把绣活做好了,再性子踏实一些,相信公主以后也会看重你的,或许也能找个好人家,不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正经东西,这样也会招来外人的闲言碎语的。”
卫君孺爱怜地看着卫子夫,她也是为这个妹妹好,卫子夫当然也知道卫君孺的心意,所以就乖乖地点点头。
“这是干什么呢,怎么我一会儿不在你就偷懒了,给我多顶两个时辰。”门口传来了赵嬷嬷的声音,吓得卫君孺和卫子夫一跳。
卫君孺忙道歉,躬身向嬷嬷问好赔礼,“赵嬷嬷,我只是和妹妹说了两句话,这就把盘子顶上,您老不要生气。”
说完她就赶忙保持好原先的姿势,卫子夫对卫君孺吐了吐舌头,表示不好意思,然后就溜了。
既然卫君孺为她打点好了,卫子夫就默默接受安排吧,然后她就开始想着要是真的去了,她要怎样引起平阳公主的注意。
十五天以后,卫君孺因为表现得不错,所以顺利地做了平阳公主的三等丫鬟,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十五岁的丫头,据说正是张管家的三女儿。
这卫君孺这件事可是把卫氏高兴坏了,平时都对他们兄妹三个不理不睬的,这天却来到了他们的院子,还带来了不少吃食和一些小玩意。
一进院子,卫氏就一脸喜气的冲着卫君孺迎了过去,“哎呀,我的君孺啊,真是争气,这一下子就成了公主的婢女,看那些人以后还敢小看我们不。”说着她就搂住卫君孺的腰,看着和卫君孺十分亲热。
卫子夫站在一旁腹诽,平时连卫氏的影子都看不到,他们兄妹三人的死活她都不管不顾的,这下可好,这卫君孺一做了公主婢女,她就过来巴结了,这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啊。
卫氏注意到一旁黑着脸的卫子夫,也不好下她这个女儿的脸,听卫君孺说她为卫子夫也谋了个在公主身边做事的机会。
“哎呀,子夫也在呢,快来尝尝娘给你做的蜜枣糕,你是最喜欢的了。”卫子夫无语,她可是一点不喜欢这东西,太甜腻了,卫氏这个娘做的还真是够失职的。
可是卫子夫还是淡定地把枣糕接了过来,然后她又给卫子夫和卫君孺拿了几只珠钗,给卫长君拿了双鞋子。
卫子夫一看那双鞋,一看就是半成新的,脚码还比卫长君的大很多,她估摸着肯定是那个张管家穿过不要的,她就拿来打发他们。
在看看这几只珠钗,都是些银篦,样式还很老旧,哪有一只像样的,她和卫君孺根本带不出去。
卫君孺还是性子好,一脸的感激望着她母亲,还热情地拉着卫氏进屋说话。
不过这卫氏进屋说的话可是让他们兄妹三个心凉了半截。
“君孺啊,你这成了公主的婢女,讨得公主欢心,可不能忘了娘和你弟弟妹妹啊,你看你都给子夫找了个好差事,少儿那你也得留心着点。”
这一晚上说下来,她就是来给自己和卫少儿谋福利的,卫子夫他们三个送走卫氏,三人情绪都不高,就各自回去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