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淡淡的檀香味,卫子夫迷迷糊糊之中梦到了什么,一个白衣少年搂着她的腰身,站在万丈悬崖之上,“若是世间容不了你我,纵使投身悬崖,粉身碎骨,我也要去阴间和你做一对鬼夫妻。”
接着她又梦到了那黑衣人,朦胧之中卫子夫被吓醒,她猛然坐了起来,只觉得身体乏得很,揉揉发昏的脑袋,她一下子似惊醒般看向自己的大腿,这才发现自己已被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
“姑娘,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一个娇俏的小丫鬟过来对着卫子夫嘘寒问暖。
卫子夫看着她这陌生的样子有几分奇怪,再打量四周,自己还在在轿子里,这轿子虽比不上太子的华丽,平阳侯的大气,但是十分舒适,色调也很是柔和,她再一转头,望见了卓扬,卓扬还是如她掳走之前那样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
卓扬憔悴的模样,泛白的嘴唇无一让卫子夫迷茫了,刚刚真的是卓扬吗,那为什么现在他会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卫子夫不知,不过她想卓扬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那丫鬟见卫子夫看着卓扬的眼神飘忽不定,她也不好揣度,“姑娘,卓扬公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倒是你,还是先把这汤药喝了吧。”
卫子夫接过汤药,谢了这个小丫鬟,这丫鬟看穿着应该是太子身边的人,自己也是个丫鬟,她能对自己这么客气,就已经很不错了,“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回长安吗?”
小丫鬟的眼神暗了暗,有些焦躁和担忧,“不是的,我们在去紫山的途中。”听到这个卫子夫倒是有几分惊讶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剿匪计划竟然依旧进行,看来是太子的意思,平阳侯可没有这个胆量。
卫子夫点点头,不愧是会有雄功伟绩的汉武大帝,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胆识,这次的刺杀他应该心中有数了吧。
自己在这休息,估计平阳侯那刘彻有交待,那她就不着急回去了,刚刚的事情确实太过屈辱,她到现在仍然不敢回头去想,那些黑衣人,要是有一天她遇到他们,一定不会手软,今日受辱之仇,她一定要报。
“谢谢你的照顾了,我无事了,你去照顾卓扬就好。”卫子夫就是想自己静一静,会是谁要对刘彻下这样的杀手呢,这个可就不好分析了,汉景帝共有十子,刘彻乃第九子。
至于皇位之争嘛,历朝历代皆是血雨腥风啊,但是刘彻这有些特殊,他的敌人不光有兄弟,还有他的亲叔叔,梁王,当今太后窦氏十分宠爱梁王,梁王不是窦氏所生,但是她疼梁王却胜过自己的亲生儿子汉景帝,更是有想要让汉景帝立梁王为下一任皇帝的打算。
梁王虽说在自己的封地,但是依旧蠢蠢欲动,太子刘彻可是他登上皇位的绊脚石,而刘彻的另一个大敌便是废太子,也称栗太子,是汉景帝长子栗美人所生,正是因为当初栗氏轻狂,拒绝了馆陶公主,所以馆陶才会转而向刘彻之母抛橄榄枝,所以才有刘彻今日的太子之位。
梁王和废太子可以说是刘彻天敌头两号,但是是不是他们做的还真不一定,毕竟他野心勃勃的皇兄太多了。
卫子夫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那些个皇子王爷神马的她一个都还没接触过,也没消息来源,她又不是神,怎么推测。
卫子夫敲敲自己的脑袋,今天真是经历了太多事情,有些力不从心了,她掀开被子,来到卓扬的身旁,看着他闭着的眸子,轻颤的睫毛喃喃道:“卓扬,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卫子夫的手轻轻拂过卓扬的面颊,不得不承认卓扬就算沉睡还是这样令人着迷,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如春风般温暖的少年,卫子夫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捕获了一般。
卓扬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眼睛轻轻抬起,“趁我昏迷占便宜这样可不好哦。”
卫子夫放在卓扬脸颊的手顿时滞住,表情很是尴尬,她可没想到卓扬会醒,也是,他都能去救自己,估计刚刚昏迷也是装的吧,“呵呵呵,那个,你醒了啊,我是看你脸上沾了脏东西,给你擦擦,擦擦,呵呵呵。”
卫子夫抽回手,转头就要走,但是手却被卓扬一把抓住,“既然过来了,陪我呆一会儿吧。”
卓扬温柔而有磁性的话传来,卫子夫就像被施了咒一般脚挪不动了,身子也转了回来,但是脸颊还红红的,却忍不住去看卓扬好看的眉眼。
“你,没事了吧。”卫子夫小心翼翼地问着,在看到卓扬受伤那一刻,她真的以为卓扬或许就会这样死了,心里莫名地一疼,原来,不知不觉,这个温暖的少年已经在她的心中有了位置,她却不知。
卓扬看着卫子夫这红着脸的样子忍不住逗弄他,“你试试用剑穿过整个肩膀,怎么会没事,我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卫子夫看着卓扬的眸子,第一次觉得这个温暖的少年让她十分看不懂,就算是两世为人,眼前的人她依旧看不透,或许就是如此,她才会被他吸引吧。
虽然知道卓扬没有大碍了,她听了这话依旧紧张,“很痛吧,也不知多久才能好。”
卓扬伸手去摸她的发丝,“没事,刚刚逗你的,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痊愈的,我本身就是医者,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卫子夫无奈地咂咂嘴,“医者不能自医,你中剑昏迷的时候还不是要别人给你处理伤口。”
呵呵一声,卓扬笑了出来,“说起这个,还要谢你呢,这伤口处理得还真是不错呢,没看出来你还懂这个。”
卫子夫尴尬地回应,说实话,她还真不怎么懂,平时顶多帮受伤的小猫小狗包扎一下,要么就是自己受伤,但都是小伤,真不知当时看到卓扬那如注的血流了下来,自己是怎么有勇气主动请缨包扎的,还好处理好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但是她也不能把实话说出来,那卓扬不得恨她啊,“我以前和许伯伯学过一点,当时也是碰运气。”确实是碰运气啊。
卓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
看着卓扬坚定真诚的眼神,卫子夫有几分不好意思,“说谢谢的是我才对,要不是你我不会完好无损的在这。”
嘘,卓扬的手指碰上了她的唇瓣,卫子夫的脸刷地又红了,她懵懂地点点头,既然卓扬不想别人知道,她不问也不说就好,不过想起卓扬还真是厉害,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去救她,不过想起来她还是很温暖,很感激的,第一次被人这样重视。
接下来两人谈话的氛围就十分和谐,都很默契地闭口不提破庙的事情,那是卫子夫的耻辱,也埋藏了卓扬的秘密,所以就将它尘封吧。
接下来的几日皆是在赶路中度过。
经过了三天的奔波,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紫山。
在不了解情况,没有合适的计划之前,太子一行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就去了附近的驿站休息,顺便向周围的官府求助,看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