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轿辇就被黑衣人凌厉的剑气震碎,明黄色布片像下起了杏花雨般漫天飞舞,在这惊悚的瞬间卫子夫却被轿辇中的少年吸引得失了心神。
他的眉如远处的山黛浓墨厚密,他的鼻如高悬的画柱挺拔直立,还有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在这“杏花雨”中他的身姿极为耀眼,但是在他旁边还有一少年,不同于他的精致面容,那少年的容貌同样绝色,没有因穿着普通,而掩盖了此刻的风华,这就是卓扬。
此时的卫子夫忘记了眼前的凶险,完全看这两个人看呆了,在这两人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成了摆设,似是不存在一般。
而且她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好眼熟,眼熟到这个人的影像到眼前了但是却模糊了,她就记得一定见过,可又不记得在哪里。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那黑衣人已经到了刘彻的眼前,利剑对准了刘彻的胸膛,就在弹指间就要刺破他的心脏,卫子夫的心一紧,不会的,刘彻不会死的。
卫子夫终于在刘彻那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凝重,那黑衣人武功太过高强,他躲不过了,扑哧一声,血色的潋滟在一袭白衣上缓缓绽开,少年发出一声闷哼,倒在了刘彻的腿上。
是卓扬,卓扬替刘彻挡下了那一剑,剑深深地插进了他的肩头,贯穿了他整个肩膀,因为剧痛亦或者是失血,卓扬晕了过去,脸色苍白,刚刚还如美玉般的人儿此时却像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似是一阵风都能带走他的所有。
黑衣人看似也被惊了一下,就在他他愣神的瞬间,刘彻身边的暗卫果断出手,他们生就是为保护刘彻,刚刚是猝不及防,如果这时还不出手,就和弑主无异了。
暗卫的身手自然不差,立马和黑衣人交起手来,其他侍卫则近身保护刘彻,“你没事吧。”刘彻扶着卓扬的肩膀轻轻地呼唤,此时卓扬已经失去知觉,完全回答不了刘彻了。
看着两个美男相拥一起,卫子夫顿时觉得画面好美好,但是怎么美好得这么诡异,反应过来卓扬受伤昏迷,她快步上前,想要去帮忙,却被保护刘彻的侍卫拦住。
“太子,我会些简单的伤口处理,让我来吧,不然他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卫子夫隔着侍卫十分坚定地对刘彻说道,她确实会些,这两年爹不疼娘不爱的,受些小伤之类都是自己解决的,所以包扎伤口她应该没啥问题。
刘彻看向他,眸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紧接着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和淡定,“让她过来吧。”刘彻的眸子暗了暗,不知在想什么。
卫子夫艰难地爬上只剩一个空架子的轿子,翻着旁边的医药箱,手有些发抖,看着卓扬的样子她蹙了蹙眉,刘彻的表情就更加复杂。
“请太子帮忙按住他吧,我怕一会儿他会因为疼痛挣扎而崩裂了伤口。”卫子夫像闲话家常般的和太子说话,没有因为他的身份有丝毫的慌张和窘迫。
刘彻也不知为何就这么听话,他觉得这个小女人似乎有魔力一般,让他无法抗拒,看着卫子夫熟练的包扎手法和沉着冷静的样子,他越来越想接近她,了解她。
就在卫子夫为卓扬包扎的时候,卓扬睁开了眼睛,他迷迷糊糊地一瞥,就望见了刘彻目不转睛的盯着卫子夫,而卫子夫正在为自己包扎伤口,接着他又闭上了眼睛。
卓扬伤的很深,那刀几乎是横穿了他的肩膀,还好没有伤及心房,不然他就得当场毙命,卫子夫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为他止住了血,额角已渗出了汗滴,刘彻心中一动,便伸手去为她拂去汗水。
卫子夫一愣,撞见了刘彻温柔的眼神,而这双邪魅而迷人的眼睛让她回想了起来,刘彻,便是那日在温欢殿的赤身少年,她的表情惊愕,刘彻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知道她是想起来了,又露出了如那日一样毫无二致的笑容。
就在两人深情对望的瞬间,卫子夫只觉得胳膊一疼,身子腾空飞起,她睁大眼睛,看着刘彻越来越小的身影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会救你的。”只听得刘彻说了这么一句,他俊美的脸因发怒纠结起来,卫子夫回头顺着自己的胳膊看过去,她也愣住了,原来她是被黑衣人挟持了,卫子夫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将会面临什么,她简直不敢去想。
一处荒废的破庙,枯黄的稻草铺满地面,弥勒佛的石像已经残缺不全,香案烛台打翻在地上,卫子夫蜷缩在香案下瑟瑟发抖,在她面前三个黑衣人眼露杀机。
卫子夫已经近乎绝望,一个黑衣人走过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像铁钳一样冰冷粗糙的手紧紧把她束缚住,把卫子夫的身子也从地面带了起来。
“你把这个小妮子抓来干什么,看样子就是一个小丫鬟,直接杀了算了。”黑衣人的语气甚是不屑,看卫子夫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甩,卫子夫就被抛到了两米之外,她的喉间一阵辛甜,咳出了一口血。
另一个黑衣人较为高大一些,正是刺穿卓扬肩膀的人,卫子夫能认出,是因为他的眉毛上方有一颗黑痣,甚是明显,他开口的语气有些无奈,“我本来是想抓太子的,当时情况紧急,谁知一不小心抓错了人,弄死她我们就离开吧,这次任务失败,主人还不知要怎么惩罚。”
说到主人那黑衣人的语气凝重,看来这主子不简单,卫子夫此时心思回转,她可不甘心就这么死,她重生才不过三年,难道就要命丧于此吗。
“别这么着急嘛,这个小丫头还挺水灵的,老子我最喜欢女童了,那娇嫩嫩的小身子,啧啧,让我玩完再弄死她。”一直不说话的那个黑衣人开口,一张口便是放肆的调笑。
卫子夫看着那泛着绿光的淫邪眼神,身体一颤,整个人就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洞,那种恐惧和恶心蔓延了她整个身体,她心里只在呐喊一个字,“跑,跑,跑。”
硬撑起瘫软疼痛的身子,她挣扎着往门口跑去,直觉的脑袋一疼,她撞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胸口,一个不稳,就被那人完全钳制住,“小丫头,这么心急啊,来来,让爷好好疼疼你。”
一股恶心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卫子夫反抗不得,眼神里满是绝望,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听得那几个人张狂讽刺的笑。
眸中狠戾一闪而过,她猛地咬向那人的手臂,黑衣人吃痛一摆甩开看她,“你个小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黑衣人被惹怒,放出狠话之后便欺上她的身,撕拉一声,她的裤子被撕开,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大腿,黑衣人揉捏着她的大腿,“这丫头不错,细皮嫩肉的。”
一种浓重的耻辱感和想死的念头涌上了卫子夫的脑袋,无论哪个时代的女人都是最重视贞洁,她虽说本尊年纪不大,但是这种思想根深蒂固,她又怎么忍得了。
当黑衣人揪着她的亵裤就要扯掉的时候,卫子夫绝望了,此时的她只想咬舌自尽,结束这一切,她流泪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流泪,这是绝望的泪水。
“啊!”的一声拉回了卫子夫的思绪,她睁开眼睛,那个恶心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腰身一紧,一个白衣少年把她腾空抱起,将他身上的白色披风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得救了,卫子夫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个蒙面的白衣少年是谁,依偎在他的怀中她觉得格外安心,这淡淡的药香,她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她睁大眼睛,是他,是他吗,怎么可能,卓扬不是受伤昏迷,怎么会来救她。
“哪里来的杂种,敢管老子的闲事,兄弟们给我上。”关键时刻被人打扰,黑衣人彻底被激怒了。
卫子夫见少年蹙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而他的左肩渗出了一片红,是卓扬,就是她,卫子夫更加确定,心中一横,卫子夫开口对他说,“卓扬你走吧,你打不过他们的,不要在这陪我送死。”
白衣少年身体一紧,看向卫子夫的眼神还是那样温柔宠溺,他决绝地回头,拔出手中的利剑,没有丝毫胆怯面对着三个黑衣人。
“给我进里面搜。”外面的喊声打破了此刻的僵局,那三个黑衣人察觉到不对,“老大,别管他们了,我们走。”
说完那几个黑衣人便不见了踪影,“是太子的人,你得救了,我先走一步,不要和别人说我的事。”卓扬嘱咐完卫子夫也闪身不见。
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当太子带着人冲进破庙,卫子夫直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