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卫子夫有些不解,按理说刘彻后宫女人也不少了,但是这怎么迟迟不见有人怀孕呢,难道和当初她在清宫时情况差不多,是皇后下的手,但是历史说这陈阿娇性格骄纵,毫无城府啊,对,她背后还有一个大靠山,馆陶公主。
这汉宫也是风云诡谲啊,在哪都是提着脑袋做事,现在就连窦青曼都能处置了她,她这条命还真是轻贱了许多。
“你,卫子夫,主子有事传唤你。”说话的是窦青曼的大丫鬟兰香,兰香一脸惆怅,卫子夫知道这是窦青曼心里不顺又在找人撒气了。
这自卫子夫进了漪澜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陛下虽然偶尔会来漪澜殿,但是从不曾来过这西偏殿,都是去主宫看王美人的,这王美人仗着自己恩宠没少给窦青曼脸色看,窦青曼光有个充依的位分,却没有被宠幸过,这在宫中也成了一笑柄。
就连那陆保林还被临幸过呢,虽说一想起陆保林她就想起那追杀他的男子,但是最近似乎看不到那人影子了,她心里也踏实了几分。
“子夫见过窦充依,窦充依福寿绵长。”卫子夫乖乖行礼,她可不想被当成撒气桶。
窦青曼哼了一声,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看这屋子里跪了一排的奴才奴婢,卫子夫心里也有几分明了,“怎么来的这样慢,是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嘛,好啊你们,别人把我当成笑柄,你们是不是也在背后笑话我,说。”
窦青曼说话十分凶狠,昨日陛下临幸了王美人,而窦青曼在早上给王美人请安回来之后就脾气暴躁起来,因为什么可想而知,这王美人必是给她气受了,这偏殿的像一宫之主请安是规矩,窦青曼再不愿意也得去,但是这王美人可不是善茬,不见得说了什么呢。
这窦青曼也是气的可以,都开始有被害妄想症了,她们整天被她呼来唤去的累的要死,哪里有空嘲笑她,再说了,谁有那个胆子啊,顶多是在心里诅咒一下。
屋子里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这时要是说话了就遭殃了,窦青曼手拿戒尺,一副吃人的样子,卫子夫不抬头都能想象,好好一个美人这样跋扈,她要是男人她也不喜欢,哎,她也不能说人家,当初她比人家还过,现在这不是学乖了。
大家都在心里祈祷,这窦充依千万不要点到自己啊,每个人都是一副战战巍巍的样子,恨不得把头埋到地缝里。
“卫子夫,你来说。”众人呼了一口气,心中庆幸,幸亏不是自己,而卫子夫则是倒吸一口凉气,她今天还真是不顺啊。
虽是心里十分不甘不愿,她表面依旧温顺得很,只见她耷拉着眉毛,一副很是认真的样子,“回充依,奴婢自从进了漪澜殿后便认定充依您为主子,对您绝对是忠心诚意,绝无二心,又怎么会在背后说您的不好呢,充依这样貌美,在这后宫之中无人能和您平分秋色,怎么会被笑话呢?”
啊呸,说出这话卫子夫自己都觉得恶心,什么无人能平分秋色,邢荣华和皇后的姿色都不输她嘛,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卫子夫能这么忍她吗。
“哼,别以为说几句恭维的话我就能放过放过你,你还真会耍嘴皮子,这么伶牙俐齿,信不信我拔了你这口利牙。”窦青曼眼冒火光,卫子夫顿觉不妙啊,这窦青曼看来今天真是受了很大的气啊,不然怎么会连恭维话都听不进去了。
这王美人真是作孽啊,她是得意痛快了,他们这群奴才奴婢可就遭殃了,要承受着窦青曼的怒火实在是难熬得很啊。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这口牙给我拔了,本宫看着她就来气。”窦青曼指着卫子夫怒火朝天。
卫子夫一看这窦青曼是动真格的啊,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旁边的丫鬟太监已经架起她往屋外走,卫子夫心中一动,回头大喊,“充依娘娘,奴婢有办法让您得到陛下的恩宠,请您饶了奴婢吧。”
本来卫子夫都出了门口了,窦青曼一听这个,立马对外面喊了一句:“把她给我带回来。”
卫子夫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机灵啊,就知道这是窦青曼最想要的,她这么一说窦青曼怎么可能不上心。
卫子夫回到了屋子,被人扔在地板上,她耷拉着头,迟迟不开口。
“你不是有办法吗,怎么变哑巴了,今天你要是说不出本宫不光拔了你这口牙,你这双漂亮的手也别想要了。”窦青曼说的狠毒,卫子夫也相信她能做出这样的事,就这骄纵的大小姐,一向不把人命当回事。
“回窦充依,奴婢是觉得人多嘴杂,这要是不小心让谁传了出去,这。”卫子夫接下来的话不说窦青曼也明白了,这样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你们都下去吧,兰香留下就行了。”窦青曼对众人摆摆手,大家都是如释重负一般,这窦青曼的性子确实不好伺候啊,也苦了这群人了。
“说吧,要是你说的办法不奏效,本宫就把你手脚砍了扔到掖庭里去。”窦青曼坐到榻上,抿着茶,这时倒平静了一些,许是刚刚也是叫嚷累了,现在有点盼头就情绪就平稳下来。
“是,其实奴婢觉得,这陛下不曾来看充依必是有人使了绊子,按说充依位分这样高,陛下早该临幸才对,迟迟不来必定是有人拖了陛下的脚步了。”卫子夫假装分析着。
其实这刘彻不来的原因很明显嘛,就是因为窦青曼是太皇太后的人,别人不知道但是对历史有些耳闻的卫子夫还是知晓的,这梁王的事情肯定在刘彻心里埋下了一道坎,他迟迟不来宠幸窦青曼,就是想给太皇太后窦漪房点颜色看看,他刘彻再也不是那个人人拿捏的小孩子了。
只可惜窦青曼还看不到这些,也看不到他们窦氏一族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现在她还洋洋得意,自认为自己身份多么高,有太皇太后撑腰多么有脸面。
“怎么可能,谁有这个胆子敢给我使绊子,祖母还在她们怎么敢把主意打在我头上。”窦青曼表示怀疑,但是那怀疑中带着惊讶焦躁的语气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她有几分相信了。
“充依娘娘您自小生活无忧当然不懂外面的人心险恶啊,太皇太后自是圣明无双,但是她老人家也难以顾及的那么周到啊,这让小人有可趁之机也在所难免。主子您模样如此出众,如不是有什么隐情,陛下怎么会不来呢。”卫子夫一脸为窦青曼担忧的样子,边说还边无奈摇头。
窦青曼紧皱眉头,微微点头,似是同意了卫子夫的话,“那你说是谁给我使绊子,我又该怎么办呢?”
看窦青曼入了道,卫子夫也松了口气,看来这窦青曼还真是个好糊弄的,“哎,这后宫妃嫔这样多,是谁下手可以说是无从说起啊。”卫子夫皱着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下窦青曼怒了,“卫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你说不出来我要你有何用,你是把本宫耍着玩吗?”她用手大力拍了桌子一下,弄得茶水四溅,那盛怒的样子落在卫子夫眼里倒是毫无意外。
“充依娘娘息怒,虽然子夫不知是谁做的,但是子夫可以想办法让您获得盛宠的。”卫子夫稍微提高了声音,既引得了窦青曼的注意,又不至于太过明显。
窦青曼的怒火再一次被浇灭,被卫子夫这么来来回回的耍着玩她的忍耐也快要到极限了,这窦青曼就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当然没什么耐心,“那你还不快说。”
“是。”吊足了胃口,卫子夫就开始步入正题了,“其实陛下之所以不来您这,据奴婢猜测,要不就是有人说了您的坏话,要不就是陛下不知您的美貌,所以您只要让陛下知道您的好就行了。”
“知道我的好,我连陛下的面都不曾见过,怎么让他知道我的好,你这不是天方夜谭吗?”窦青曼强压怒气,脸气的都要青紫了,就好像卫子夫说不出什么就马上吃了她一般。
“其实这让陛下知道您的好有很多办法,不用非要见面的。奴婢自小在王府看多了夫妻鹣鲽,这男子都是喜欢体贴懂事的女子,这几日,天气转寒,要是陛下能收到充依您亲手为他做的披风或是亲手煲的鸡汤,一定会知道您的好的。”卫子夫提醒着窦青曼,她说的够明白的了吧,要是窦青曼再不懂她就没办法了。
“这真的可以吗?就这么简单。”窦青曼深表质疑,卫子夫无语,简单吗,她说的可是亲自,就这大小姐,估计什么都不会吧。
“恩,就是如此,只要您坚持几次,并在送吃食之时附上几句贴心的话,说这是您为陛下亲自动手做的,陛下定然会感动的。若是不灵,您再处置我也不迟啊。”卫子夫心想怎么可能有用吗,汉武帝能被一点饭食感动才怪。
卫子夫觉得汉武帝对于窦青曼不过是一时冷落,这妃嫔迟早要宠幸,他不能做得太过,那毕竟是他的皇祖母,必要时给些面子也是应该的,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就差给刘彻提个醒了。
卫子夫让窦青曼如此做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反正窦青曼迟早会被临幸,还不如让她落个好,这窦青曼以后还会对她的话听几分,她这日子也能过得舒坦点,如果刘彻来到这,卫子夫更想的是让刘彻想起自己。
帮窦青曼也是在帮她自己,这当个下人任人拿捏的日子不好过啊,她要想安全就得一直往上爬,不然就只能让人踩在脚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