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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致人亡,何患无由


  薛城,天丰国最寒冷的一座城池。

  在这样的边寒之地,夏季总是很快就过去,冬天总是很早就到来。

  叶奕然的爹爹是驻守在薛城的武将,虽然官职不大,但是一年到头却是回不了几次家,父亲总是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或许真的是把一声最大的热情都奉献给自己的国家了,陆奕然的父亲对陆奕然着实说不上是关心。

  母亲早在生她的时候就因为难产早早的就去了。

  陆奕然经常听自己祖母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这赔钱货,你娘生下你来是做什么,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保大了,至少,以后还能给我们陆家留个根。

  小小年纪的陆奕然并不知道祖母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自己不讨祖母的喜欢。

  现在的时节正是薛城难得的夏季,常年覆盖着薛城的积雪也渐渐的化开了,花儿也渐渐的开了!

  自己喜欢漂亮的花儿,不知道祖母会不会也喜欢漂亮的花儿呢?为了讨祖母的喜欢,陆奕然决定一大早就起床去采写漂亮的新鲜的花儿。

  第二天,天还没亮陆奕然就早早的就起床了,丫鬟也不喜欢自己,她总是说,自己跟了这样的主子,是她上辈子造了孽,虽然不知道造孽是什么意思,但是,陆奕然就是知道,丫鬟不喜欢自己。

  陆奕然想得到大家的喜欢,也不想惹自己的丫鬟不高兴,所以,陆奕然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并没有喊醒还在睡觉的自己的小丫鬟,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心中想着,自己一会儿一定要多采些漂亮的花儿,分成两份,多的那一份就给祖母,少的那一份就留给自己的丫鬟吧,这样,她们会不会开心一点,开心了,会不会就多喜欢自己一点?

  这样想着,陆奕然觉得自己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都给他们了,他们说不定真的会多喜欢自己一点的,如果,今天自己多采点花儿,他们就多喜欢自己一点儿,那自己明天再多采点花儿,那他们是不是就会更加多的喜欢自己一点儿呢?

  这样想着,小姑娘仿佛看到了自己祖母和自己的小丫鬟的开心的样子。

  其实,小丫头并没有见过自己的小丫头跟自己的祖母开心的样子,他们对着自己的神态好像总是分外不耐烦的,不过,没关系,自己今天多采些花儿,他们就会开心起来了。

  陆奕然想多采些漂亮的花儿,但是,府里的花儿其实却并不多,何况,有一次陆奕然见一朵月季花儿开的漂亮,便忍不住伸手将那朵花儿摘了下来,这一幕刚好被恰巧经过的祖母发现了,当即就惹来了祖母的训斥,所以,陆奕然知道,府里的花儿都是不能采的。

  府里的花儿都不能采没关系,陆奕然有办法,她在有一次跟祖母出门的时候见过路边有许多开的漂亮的花儿的。

  既然要出门采花儿,那必然是要出府的,可是,大门处的老管家想必现在定然是还没有起的,不过,府里还有一处后门,那里没人看守,陆奕然当即就决定从后门出府。

  后门果然没人,陆奕然伸手把那碍事儿的门闩拿开,轻轻松松的就出了府。

  一路上小姑娘都在想着自己的祖母跟小丫鬟看到花儿开心的样子,竟也不觉得去那采花的地方路途遥远了。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想着,小姑娘渐渐来到了那长着许多花儿的地方。

  这些花儿开的可真好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不过,小姑娘可是来不及多欣赏这些漂亮的风景的,现在虽然太阳还没出来,但是,一会儿太阳出来了,祖母跟自己的小丫鬟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担心的吧,陆奕然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只能尽快的采完花儿赶紧赶回家中。

  小姑娘手脚麻利的采了许多的花儿,见手中的花儿自己都快拿不了了,小姑娘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不过,这采花儿的地方离自己家的府邸可真的是有些远呢,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小姑娘渐渐的感觉自己的腿有些泛酸,脚也开始疼了起来。

  不过,想到祖母开心的样子,陆奕然觉得这些都还是可以忍受的。

  不过,路真的好远啊,小姑娘快要走不动了,但是,天却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眼见着天都快要亮了,小姑娘也再也顾不得脚底的疼痛,快步想着自己的家中走去。

  就快到家了,小姑娘心中欢喜,脚下也渐渐的生了风,速度渐渐的快了起来。只是,小姑娘大概是太心急了,一时不查,竟然被脚下的一颗石头绊倒了。

  很疼,膝盖好像给磕破了。不过,小姑娘暂时却是顾不上这些的,自己的花儿没事吧?

  还好,自己在快要跌倒在地的时候快速的把手给举了起来,花儿终究是没事,要不然自己今天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在快要跌倒的时候,小姑娘把手给举了起来,没有了手掌的支撑,小姑娘这一跤摔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小下巴都破了。

  检查完花儿的小姑娘正要开心的站起来。眼前却出现了一双白底黑面的靴子,小姑娘顺着这双鞋子向上看去,发现眼前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仿佛从画像中走出来的少年,初升的太阳霞光满天,竟将眼前这少年给度上了满身的光芒,仿若谪仙。一时间,小姑娘竟然是有些看痴了。

  不过,这少年好像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啊。

  小姑娘打量少年的同时,那少年也在悄悄的打量小姑娘,见小姑娘打量自己打量的出身,少年颇有些不耐,这已经不是第一个看到他的容貌之后看呆了的了。

  见小姑娘久久没回神,少年到底还是不耐烦了,这破相的小丫头要看他看到什么时候。

  不耐烦的谪仙少年出声了,“看够了没有?”声音很是冷淡。

  听到少年不耐烦的话,小姑娘也是终于回过神来,挪开视线。想到自己还趴在地上,小姑娘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只是手里拿着花儿,努力了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少年看见小姑娘明明爬不起来,还是不放下手里拿着的那些花儿的样子很是有些不屑,这小丫头是傻吗?

  小姑娘在数次努力都没爬起来之后,听到了上方传来了一声冷淡到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你把花儿放下不就能起得来了吗?”

  小姑娘觉得少年说的有道理,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花儿,果然一次就起来了。

  人家帮了自己,自己总要说声谢谢的吧,小姑娘于是软软糯糯的开口向少年道谢。

  只是小姑娘并没有等到少年的一声没关系。回应她的是少年面无表情的转身。

  见少年离开了,小姑娘抬头看看快要完全升起来的太阳。太阳快要升起来了呢!只是想到这里,小姑娘确实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天都亮了,自己还没回府,祖母会生气的吧!

  因此,小姑娘也来不及再想其他,捡起地上的花儿赶紧向着自己家跑去。

  待小姑娘气喘吁吁的跑回府中,却发现自己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小姑娘捧着满怀的花儿悄悄的溜回自己的院子,却发现自己院子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就连自己的小丫鬟此刻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正在小姑娘满心疑惑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陆奕然祖母和陆奕然的小丫鬟的声音,间或还会传来几声笑声,陆奕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听到二人的笑声,陆奕然的满心疑惑和担忧却是立刻被满心的喜悦取代,祖母没发现自己不见了,祖母还这样开心,这样,自己再把这些花儿给祖母,祖母会不会开心?

  这样想着,陆奕然赶忙跑到了院子里。

  迎接她的也不再是祖母的冷脸,陆家祖母见到自己的孙女第一次展露笑脸,还不待叶奕然说什么,就听陆家祖母欢喜的对陆奕然说道,“奕然啊!你爹爹就要回来了。”

  听到爹爹要回来,小小年纪的陆奕然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自是忙开口说道,“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陆家祖母刚要开口回答自己的孙女,院子门口却急急忙忙冲进来一个人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上陆奕然怕从大门出去会影响其休息的陆家管家。

  只见那老管家步履轻快的快步走上前来,竟不见一点平日里老态龙钟的样子。

  老管家到了老太太面前,也是笑容满面的说道,“老爷回来了。在前面院子里等着呢!”

  老太太听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了,笑容满面的开口说道,“好好好。”竟是一叠声的说了三个好字,接着就要离开叶奕然的小院子,赶着想去见自己的儿子。

  陆奕然见自己的爹爹回来了,自然也是心中开心,虽然爹爹不关心自己,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爹爹不是,正还今天采了花儿,正好分出一部分来给自己的爹爹,不,要把所有的花儿给自己的爹爹,至于祖母他们,那她就明天再去采吧。

  这么想着,小姑娘也赶紧追上老太太的步伐,跟这向前院走去。

  待到了前院,陆奕然见到久未归家的自己的爹爹,连忙加快了脚步,连忙奔向自己爹爹的怀里,陆家老太太见此,也只是笑的开怀。

  只是,还没等小姑娘享受到自家爹爹的怀抱呢,陆爹就率先开口了,“小心着点,怎么还是这样莽撞?”语气竟是带上了一丝严厉。

  陆奕然见此,也不敢再向自己的爹爹扑去。撅着嘴巴站到了一边。

  陆家老太太倒是不受影响,刚刚她追不上自己的小孙女,此刻陆奕然停了下来,她竟然也慢慢的走上前来。

  在陆爹的面前站定,陆家祖母笑着开口说道,“可算是回来了,我的儿啊!”

  陆爹见老太太眼眶泛红,也想找点什么事情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开口说道,“孩儿不孝,劳烦母亲挂念。不过,这次回家,儿子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母亲。”

  “哦?是有什么好消息啊?”

  “儿子在边关,娶了个媳妇,希望母亲不要怪罪儿子,现在,她怀孕了,马上就要生产了,儿子想着边关生活苦,想把她留在家里。”说着把旁边那打着肚子的女子往自己母亲的眼前领了领。

  听到自己又要有孙子了,陆家老太太也顾不得别的,当即就拉着那女子的手,那样子,似乎是要落下泪来。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去了这么多年了,儿子不可能一直不娶的,这总算是,让她等到了,自己的儿子总算是再娶了,这还有了孩子,她怎么会怪罪,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陆家老太太当即就拉着那女子的手说起话来。

  陆奕然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有些懵,自己的爹爹又娶媳妇了,自己又有继母了?自己也是有母亲的孩子了?想到这里,陆奕然也是变得很开心,自己有娘了,当即,小姑娘就把自己一大早刚刚采来的花儿递给自己这位漂亮的身怀六甲的“娘”。

  只是,小姑娘满心欢喜的把自己的花儿递给了眼前的女子,谁知那女子只是看了一眼就满眼嫌弃的说道,“哪里采来的野花,竟然这样难看。”

  很难看吗?好像的确是有点枯萎了呢!小姑娘见此,忙把自己满怀的花儿收了回来,拿到了自己的身后。

  见此,陆家爹爹跟陆家祖母也没有多说什么。

  见时辰不早,两人也是忙拉着那女子就要进屋。

  所有人都赶紧涌上前去,似乎是怕这女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陆奕然就像是被众人遗忘了一样,她和她采来的花儿被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

  ——————

  渐渐的,陆奕然长大了。

  薛城第一大户傅家的小孙子要办生辰宴,惯是疼爱孙子的傅家老爷自是要大办,陆奕然也受到了邀请。

  这天,就是傅家小孙子的生辰宴了,陆奕然自然是早早的就打扮好了,不得不说,古人常说的人靠衣裳马靠鞍还真的女是说的颇有些道理,这么一打扮,平日里素面朝天时就颇有姿色的陆奕然还真的说的上是美人坯子一枚了,还真的是不辜负她薛城第一美人的名号。

  马车不急不缓的行进着,待到了傅家门前,马车终于是慢悠悠的停了下来,坐在前面马车上的陆家老太太自然是带着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走上前去向站在大门口处迎宾的傅家老爷去道喜。

  而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陆奕然照旧还是被自己的祖母遗忘了。

  进府前,陆奕然也是礼貌性的向着站在门口处的众人道喜。道完喜陆奕然就随着丫鬟进了府,只是,陆奕然却是不知,此时,自己孤零零的身影却是落在了不远处站着的一人眼里。

  那少年想着,奕然总是这般可怜,他真想让她快点长大,自己把她娶进府里,到时候有自己护着,想必她绝对不会再孤零零的这样一个人了。

  这边。陆奕然随着丫鬟进了后院到了府里,陆奕然也不奢望祖母和继母能带着自己去跟众人寒暄,禀报过祖母之后,陆奕然就径直去找自己的好友刘金鑫了。

  要说这刘金鑫在陆奕然的心里那就像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仙女一样。不同于其他那些小姐们对陆奕然这样不受宠的嫡女的排挤,刘金鑫在外面的公共场合总是会在陆奕然受了委屈时第一个冲出来维护陆奕然。

  因为刘金鑫这样维护不受宠的陆奕然,所以刘金鑫善良温婉的名声在薛城小姐们的圈子里传的也颇是响亮。

  宴会一如往常的进行着,陆奕然见自己的金鑫姐姐正开心的跟人聊着什么,也就快步走到刘金鑫的面前,而刘金鑫见到陆奕然来了,也是赶忙就停下了与身边的人的交谈,快步走到了陆奕然的身边。

  陆奕然见自己的金鑫姐姐向自己走来,也是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快速走到刘金鑫面前,扶住对方的双臂,出声唤道,“金鑫姐姐。”

  “奕然妹妹来了,刚才我还在说怎么这么晚了你还不到,正想派人去前头看看呢。”说着就拉着陆奕然的手向着院子中的湖边走去。边走便跟陆奕然说着什么,那亲昵的样子,就是说是亲姐妹也不会有人不相信了。

  因着是生辰宴,所以来的人自然是男女老少都有的,正当两人亲亲蜜蜜的说着什么的时候,前面就出现了一位翩翩佳公子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见路被挡,陆奕然也不恼,拉着自己的金鑫姐姐想从旁边饶了过去就是,只是,刘金鑫见此,倒是并不想退让,只见刘金鑫搬起脸来直接就对着眼前的男子说道,“傅翰林,你挡着我跟奕然妹妹的路了。”

  那傅翰林见此,嬉笑着说道,“我并不是故意想拦你们的路的,只是,我今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与陆家小姐单独说一说的,不知,陆小姐可愿移步。”

  听到对方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陆奕然自然也不会推辞,只是说道,“金鑫姐姐不是旁人,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那少年见此,似乎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道,“奕然妹妹真的要我在这里说吗?”话里带着一份嬉笑一份认真。

  见对方仿若开玩笑的样子,陆奕然越发的觉得对方肯定不会是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了,也就开口说道,“公子请讲。‘’

  傅翰林紧紧盯着陆奕然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陆奕然也不闪躲。任由对方打量。

  见对方真的是很坚决的样子,定了定神,傅翰林开口说道,“奕然妹妹,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快到成亲的年龄了,这最近,媒婆都快把我家的门槛给踏破了,但是,那些人我是真的看不上,奕然妹妹,不如,我娶你吧,我不会再让你孤零零的了!”

  少年难得的收了一贯的嬉笑,一口气就把那些话说了出来。

  见对方说的竟然是这样大的事情,陆奕然也收了玩笑的心思,只是,别人的求亲或许答应也无妨,天丰国是一个婚嫁自由的国度,像这样自己定下终身的事情也算不上是少数。

  只是,这傅翰林,金鑫姐姐曾经屡次向自己提起,自己肯定是不能再招惹的,可是,这当着自己金鑫姐姐的面,陆奕然觉得还是给这少年留点面子的好。

  因此,陆奕然连忙拉着少年的手向着一边走去。

  刘金鑫见两人离去,,一贯是温柔含笑的眸子此刻竟也是显出一抹嫉恨的凌厉,只是,这眼神一转即逝,很快刘金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只是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当初苦心积虑的跟这不受宠的嫡女做朋友,并且还总是护着这陆奕然不就是想让她别抢自己看中的男子吗!只是看今天陆奕然这样子是打算接受这傅翰林的心意了,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的,既然这陆奕然不仁,就不能怪她不义了!

  那边陆奕然低声跟傅翰林说完自己的意思就快步向着刘金鑫走来了。

  那傅翰林收了拒绝,也笑意不减,她总会答应自己的。

  只是,这在刘金鑫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越发的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心里对陆奕然也是越发的嫉恨起来,只是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显,笑的端庄,见陆奕然向着自己走来,刘金鑫还快速的走上前去,对着自己的奕然妹妹好一顿打趣,对着陆奕然说到,“这傅家少爷可是这薛城最好的儿郎了,这家世好,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妹妹可真是有福气......”

  见刘金鑫话里的酸味,叶奕然也不解释什么,自己本来就打算给傅家少爷留面子,自然不会再揭了他的短去,至于这误会,相信以后傅家少爷不向自己提亲,金鑫姐姐会明白的。

  时间总是转瞬即逝,这生辰宴自然也是老一套,很快一天就过去了。

  宴席散了,众人各自散去,陆奕然也就跟着家人回了府。

  只是,待到了晚间,陆奕然却收到一封未署名的信封,好奇是谁给自己的信,陆奕然也就打开看了。打开心之后,陆奕然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自己金鑫姐姐的字迹,虽未署名,但是,这一块儿长大的情分,陆奕然敢发誓说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心中,对方约陆奕然明日游湖。

  陆奕然看完信也不疑有他,便直接记了下来,准备明日去赴约。

  只是,此时的陆奕然绝对不会想到,这将是自己的送命之行。

  第二天,陆奕然早早的就出发了,到了与对方约定的地方,见对方还没到。陆奕然也就在湖边等了起来。因着天色尚早,湖边除了主仆两人也没有旁人,陆奕然专心的欣赏起湖边的景致来。

  突然的,陆奕然感受到有人猛地推了自己一把,因为本来就=站在湖边,这不防备的突然被推了这么一下子,陆奕然再也抵抗不住就向着湖中倒去。

  不,她还不想死!陆奕然猛力的挣扎着,她不想死。可是,到底是不会水,陆奕然挣扎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渐渐地失去了力气。慢慢的,身体往下开始沉。

  就在陆奕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那惯是不喜欢自己的丫头骂骂咧咧一阵之后还是猛地跳了下来。

  只是,女子到底力气小,那丫鬟跳到湖里之后,还没等游到陆奕然身边,就先感觉到了大自然的无情。心有余而力不足,主仆两人纷纷落湖。

  湖水冰冷,陆奕然不明白,自己的仿若天仙般降临在自己身边的金鑫姐姐为什么会这么对待自己,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呀,陆奕然也不想怀疑自己的金鑫姐姐,只是,今日约自己的人是她,除了她,陆奕然再想不到旁人。

  只是,自己这一辈子,原本以为至少还有金鑫姐姐这么一个朋友,现在,就连金鑫姐姐都想致自己于死地了,恐怕自己死了也没人会在意的吧!......

  这么想着,陆奕然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