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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三话 共赴重庆


王偕之附和道:“既然我们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也就不在这里久待下去,其实我在上海还有些要紧的事情,若不是冲着李先生的面子,还真是脱不开身呢!现在在这边待了太长时间,今天我就要辞别周先生、汪先生,回去收拾收拾物什,明天便赶火车回去上海,这几天还真是劳烦到周先生,下次要是诸位前来上海,必定由我作东,好好地宴请诸位,以聊表一下东道主之情。”

汪精卫听到王偕之辞别之言,不免流露出一些失望之情,说道:“哎呀,难得才见到偕之兄一面,偕之兄明天却要走了,我还想留下偕之兄一起聊一聊文学词赋上的见解呢,前些时候刚好拜读过偕之的一篇《乐山游赋》,写的是相当精妙,正是‘天下风光在蜀,蜀之胜曰嘉州’,偕之兄的文笔干练,词达精义,语韵优雅,把这嘉州乐山好好的一片区域描绘的是如诗如画,看得我更是意在其中,神游该处啊!”

王偕之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汪先生怎么突然拿我这陈年的旧作来说笑,我可是文笔有限,只能将其中的风景旖旎,山清水秀之色点出十分之一呢,如若汪先生什么时候有机会,还真应该去好好地前去游览一番,祖国山水秀丽,地大物博,美不胜收,每每让身在其中之人陶醉不已,迷而忘返,心旷神怡,顿生豪义之情呢。”

徐小侠听到这两人在此谈论文采,顿感无聊,心想什么乐什么山的,有浙江的山水好吗?一帮文人就是喜欢瞎折腾,倒是这个汪精卫,当了这么大个官了,居然还喜欢卖文弄墨的,要是自己,哪里还有闲工夫看什么书学什么文,早就天天泡舞厅睡小姐吃美食醉生梦死了。哦对了!看他老婆的样子,一定是一个悍妇,所以才会天天摆着一副苦瓜脸的样子,这个女人不好对付,这眼神这手臂,要是自己落在她的手里,恐怕是死一百次都不止了,娶错老婆,那可真得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徐小侠想到这里,顿时有点可怜汪精卫,殊不知,汪精卫原名叫做汪兆铭,汪精卫乃是他的笔名,他出生在书香门第,小的时候就已经熟读四书五经,长大后还中过秀才,早在数十年前就在上海创办《建设》杂志,乃是一个文学兼优的英俊才子,不过因为家庭的关系,汪精卫性格上懦弱自卑、优柔寡断,经常被陈璧君和周佛海左右,这点徐小侠确实没有看错。其实王偕之借着汪精卫对他这篇文章的赞美,暗暗地讽刺着汪精卫卖国求荣的汉奸行为,乐山乃是四川省的土地,这时候还是中国的领土,并未沦陷在日本人手中,汪精卫纵有飞天的本领,也是过去不得的。

汪精卫哪里知道王偕之的这层意思,叹道:“去总还是要去的,只是我这病弱的身子,不知道是否能撑到蒋匪投降的那天哩。”说完,将头扭过去,靠在陈璧君的肩上,似是极为难受,流出了几滴眼泪。慌得陈璧君赶紧掏出手帕,为他轻轻擦拭。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到汪精卫这般模样,徐小侠和王偕之甚为尴尬。这个时候周佛海说道:“老汪且莫难过,免得伤坏了身子,今日不过小别,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见呢。偕之兄也真是的,说什么见外之话,偕之兄可是上层社会的名流绅士,受人崇敬,远近闻名,这次来找我,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哪里嫌烦,就可惜我没能帮上偕之兄的忙,让偕之兄白跑一趟,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王偕之连忙说:“哪里,哪里。”

其实周佛海早就对王偕之三番两次到他的府邸来骚扰感到不胜其烦,这次看他们要找的人既然跑了,这才把汪精卫搬出来,做个挡箭牌,也好把他们给彻底打发掉。

王偕之心里自然有数,反正人已经到手了,他也不以为意,不过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足。

当下王偕之双手抱拳,带着徐小侠与汪精卫等人道别。这个时候徐小侠接过领子,顺着说道:“啐,走什么走啊,现在全城戒备,只放人进来,不放人出去,汪先生,你在这里就好了,省得我们再找这位什么都做不了的周先生,因为劫狱的事情我们几个都被困在这个地方动弹不得,还要靠汪先生你开一下金口通融一下啊!”

汪精卫奇道:“真有此事?”

周佛海说道:“上次劫狱的事情发生后,日本人就把这一带牢牢看住,细加盘查呢,所以没有太君特许的良民证,是没有办法出去的。”

汪精卫哦了一下,说道:“徐小兄弟,这个倒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安排佛海去向日本人打点一下,到时候凭着我的手信好放你们过去。”

太好了,徐小侠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有了汪精卫的话,就可以带着李虚涵和阿墨林大摇大摆地离开南京回到上海。他甚至开始幻想李兰生看到阿墨林时又惊又喜的表情,对他大加赞赏的场面。

于是,众人心满意足地回到家中,收拾布置,李虚涵想起赵无极临别时所赠的礼物,掏出那两张人皮面具,给了阿墨林一张,说道:“虽然有了汪精卫的书信,但是你我二人相貌也许早在日本人的记录之中,万一被他们发现,那就是会连累偕之,这两张人皮面具也是救我们的龙组兄弟送的,正好我们可以利用它易容一下,隐去自己原来的容貌,好教敌人无法认出。”

阿墨林连声赞好,接过李虚涵手中的面具。两个人第二天,一个打扮成白发苍苍的老仆,一个打扮成涉世未深的清秀男该。就这样,徐小侠、王偕之、王卫国、李虚涵、阿墨林一行五人,有惊无险地离开了南京,回到上海。

看到阿墨林平安回来,李兰生惊喜交集,抱着阿墨林老泪纵横,哽咽道:“墨林,都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

阿墨林亦是极为激动,哭道:“我这点苦算什么,倒是让李老板你日日牵挂,着实让我心里不安。”

李虚涵则回到上海的据点,同韩生汇报了一下情况,并针对内部叛乱的事情准备做一次缜密的盘查,以防万一。

当晚,李虚涵在徐小侠的带领下来到李兰生的府邸,李兰生为给阿墨林压惊,特别在自己的住所举办一场秘密的宴席,只有几个知道阿墨林回来的人一起参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兰生向李虚涵鞠了一躬,答谢道:“墨林能够从大牢中逃脱,还是多仗李先生相助,在下在这里要深深地向李先生拜谢,以后只要李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和我李某说,我一定倾囊相助。”

李虚涵说道:“李老板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当时也是身陷囹圄,没有什么作为,反倒是我,如果不是遇到阿墨林的话,我如今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

众人举杯相笑。

王偕之说道:“如今李老板是得回自己的兄弟,徐小弟找回自己的师伯,皆大欢喜,来来来,我这中间人再敬敬各位几杯。”说着,将酒杯递了过去。

徐小侠率先将酒杯与王偕之对碰,笑道:“李兰生是我老板,李虚涵是我师伯,如今这双李都聚在一起,正可谓是双龙聚会,以后我们两家可算是并成了一家人了。”

李虚涵说道:“李老板我是早有所闻的,一直未曾一见,甚是遗憾,今日相见,方才觉得李老板果然是额头高耸,乃是人杰之相,李老板你不畏强权,对抗日事业做出莫大的贡献,实在是功不可没啊!来来来,我为我们千千万万的爱国同胞,要敬你一杯。”

李兰生笑着一饮而尽,说道:“只可惜你们嘴里说的那位龙组组长龙虎先生,如此英雄,你们都见到了,我却没有见到,让我心里直痒痒,要知道我是最看重和喜欢结交英雄人物的了。”

又是喝了几轮,李兰生突然叹了口气,将杯子掷于桌上。

王偕之奇道:“兰生兄怎么了?现在不是大伙都安然地重又聚在一起,还有何事忧烦?”

李兰生说道:“我正是愁我这位墨林兄弟。如今日本人并不知道墨林已经回来,还以为他出逃在外,如果墨林仍然跟在我的身边,恐怕人多眼杂,迟早还是会让日本人知道,到时候我们就更不好交待了。”

阿墨林说道:“先生不必多虑,如今我能再见到先生一面,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今日过后我便自行离去,投觅它处,决不连累先生!”

李兰生苦笑一声,说道:“走?这方圆百里全是日本人的地盘,你能走到哪里去?还不是让我平添几份担忧?”

阿墨林踌躇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李兰生说道:“走还是一定要走的,不过我可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我打算准备一架私人飞机,将你秘密送到重庆去,安心休养,待祖国山河平定之日,我们再度相聚。”

阿墨林大惊,说道:“先生你是让我坐飞机去重庆?”

王偕之说道:“这大概也是目前最为妥当的法子了,我赞同兰生的意见。”

阿墨林虎目含泪,说道:“我绝对信得过先生的安排,只是想到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先生相见……心里就特别地难受。”

李兰生何尝亦不是呢?他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傻瓜,你这么说,难道不相信我们会在不久的将来,把日本鬼子逐出中原吗?”

阿墨林诚惶诚恐,摇头道:“当然不是。”

李虚涵在一旁说道:“李老板要送阿墨林去重庆,却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再带一人,我也正是想早日去重庆办点事情。”

李兰生一听李虚涵要去,喜道:“原来虚涵兄也要去,那是再好不过了,我的私人飞机乃是一架客机,带多少的人都不成问题。我还正愁无人护送我这兄弟呢,有虚涵兄的话,那我便可安心。”

徐小侠一听,高兴地叫了起来,说道:“师伯要去,我也要走哩,我要去重庆见我久未谋面的兄弟去。”

李兰生嗔道:“好了好了,你们全都要去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抗日了。”

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说归说,李兰生念在这次徐小侠在营救阿墨林的计划中出力较多,如今上海自己处处受制,没什么作为,也愿意他同阿墨林一起去后方见见世面,其实李兰生非常欣赏小侠,总是希望能够多培养他一番,好在帮中以后接任大位。

至于如何把飞机开到重庆去,李兰生心里也早已有数,他在日本驻上海的市政府之中认识不少政要官吏,多加贿赂,假意说有几个重庆政府官员的家眷,因为当时撤离时并没有来得及一起离开,如今想做个姿态,将他们放回,以图家人团聚,也可以顺便做做说客。同时又找到几个社会名流多加周旋,这几个日本政要与李兰生关系较好,碍不过面子,再说真金白银入手,送去的又都是些家眷女流之辈,无关痛痒,自然乐意。平井鸠二此时正忙于战事,见反正不是李兰生离开,便未加干涉。

就这样,阿墨林、李虚涵、徐小侠和王卫国四人,带着一干女眷,一同登上李兰生的专用坐机,飞离上海。

在飞机上,各人都沉浸在自己不同的心境之中。

阿墨林想着才与李兰生相聚,如今又要分离,心怀伤感,却不知道今后的形势到底走向何方,让李兰生独自一人留在上海与平井鸠二周旋,免不了担心牵挂,沉默不语。

徐小侠在与黄鱼脑袋分离的时候,叮嘱他做事一定要沉着稳重,切不可骄躁急进,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又拉过来所有小弟里脑子最为灵活的小五,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地看住黄鱼脑袋。

黄鱼脑袋听了,双手往胸前一叉,信誓旦旦地说道:“徐大哥,你就放心地去吧,自己好好保重,我们这边所有的兄弟一定谨遵教晦,日日勤勉不懈,兄弟们团结一心,小心谨慎,绝不惹事生非,等大哥回来,我们再欢聚一堂,共享天伦!”

一番话听得徐小侠目瞪口呆,摸着黄鱼脑袋的脑袋问小五:“他怎么了?怎么我一个南京回来,他整个人都变了,发神经了?”

小五吐舌说道:“自从你上次和黄鱼脑袋说文化可以造出飞机坦克,比武功要厉害百倍以后,黄鱼哥就日日勤学文化知识,说有一天要能够超越大哥你咧。”

徐小侠摇了摇头,说道:“就他这傻样……我还宁可他不要卖弄这半吊子的水平呢。”

尽管这样,徐小侠还是略感伤感,不过这份伤感和阿墨林的伤感又有不同,而且等到上了飞机,这是徐小侠第一次坐飞机,兴奋异常,再说还有王卫国相陪,没一会就把这份伤感抛到了脑后。

王卫国见他大呼小叫的,就说他没什么见识,这坐飞机有什么好稀奇的。

李虚涵则静静地坐在机舱内的位置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听到飞机“呼呼”的引擎启动声,他睁开眼晴,看到的已是蓝天白云,他觉得好多的事情都像是做了一场梦而已,就像他刚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多想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