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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五话 不屈


谁料汪精卫的侧脸刚刚贴近李虚涵的嘴巴,李虚涵“呸”地一声,朝着汪精卫的颜面毫不客气地吐了一口浓痰,汪精卫猝不及防,被吐个正着,一口浓痰打在汪精卫戴着的黑色玳瑁宽边眼镜上面,汪精卫“啊”地一声紧闭双眼,以手掩面,踉踉跄跄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李虚涵要不是因为气力不足的话,刚才就恨不得是用嘴一口咬下去,哪怕是咬掉汪精卫半个耳朵都觉得值了。

出了一口恶气,李虚涵禁不住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老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心甘情愿地去做日本人的走狗么,瞎了你的狗眼,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把我杀了剁了,我也绝不会做汉奸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相公!”这时候,陈壁君听到屋内有动静,立刻奔了进来,看到李虚涵在那边狂笑,而汪精卫则倒在地上,还以为是汪精卫受到了什么袭击,一时气愤,冲上去对着李虚涵的脸就是两个巴掌,清脆响亮,手掌已是运上三分真气,饶是平时一个普通的壮年男子,受到陈壁君这两下子都会吃不消,更何况是李虚涵现在这个样子,两巴掌下来李虚涵已经被打得飞到床上,鼻子里两道血柱顺着鼻孔飙了出来,洒在洁白的床单之上,像是白雪之中数朵鲜红色的朵朵傲梅。

汪精卫连忙伸出手臂,对着陈壁君摇摆道:“冰如,不可造次。”

陈壁君一听汪精卫呼唤自己,立刻撇下李虚涵,嘴里呼了一声,说道:“兆铭,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一下子扑到汪精卫的怀中。

她关切地注视着汪精卫,无不心痛地说道:“兆铭,他怎么可以这样玷污你这英俊的容颜,快,把眼镜摘下,让我帮你擦去这些污秽。”

说着,已经从怀中掏出一面淡青色滚边香帕,将汪精卫的眼镜摘下放置一边,细心地为汪精卫擦去脸上的污渍,旁若无人,一边擦,一边止不住伤心地留下几滴眼泪。

汪精卫感动地握紧陈壁君的小手,嘴唇翘动,说道:“冰如,每次你都这样关心我,让我感动,我的心都快被你感动死了,我没有事的,我怎么会有事呢?如果我有事情,岂不是会让你更加心痛,我又是怎么舍得让你心痛?你这么爱我。冰如,我好幸福,因为你爱我,你总是这么爱我,你还让我怎么活下去?我被你爱得死去活来的,我幸福地感觉我要被融化了,要死了,要去天堂了。哦,不!我现在感觉就是在天堂里一样。”

陈壁君伸出食指,横在汪精卫翕动的嘴唇上,哭道:“傻瓜,我不许你说这个死字,你要是死了,你让我怎么办呢?我爱你、痛你、关心你,那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因为我爱你啊,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你的英俊,潇洒,忧国忧民,每一点都深深地触动着我的心灵,见到你的一瞬间我才发现,我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依靠你的女人。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我愿意为你牺牲,愿意为你改变我自己,那都是爱,至死不渝的真情。”

汪精卫听到此处,无限感动,紧紧地搂住陈壁君的身躯,忍不住吟诗一首:“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陈壁君听后,脸顿时红到耳根子处,她低下头,娇羞地说道:“讨厌,你明明就知道人家喜欢你这股文艺腔调……”

两人温馨相拥,李虚涵在旁边看得好不尴尬,他已经从床上复又撑起,干咳了几声。骂道:“够了,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在这边搞这么多肉麻的花样做什么,要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搞,少在这边恶心人。”

陈壁君一听,勃然大怒,斥道:“李虚涵,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我相公的面子上,我早就……”

汪精卫握着陈壁君的手劝道:“冰如,你不是说要为我痛改你这暴躁的性子的么?”

陈壁君一听,立时语气化软,柔声说道:“兆铭……你看我这……我这老毛病又犯了,总是不听你的话,下次我再这样,你就骂我,打我,狠狠地骂我,狠狠地打我,骂到我不敢再犯,打到我不能再忘!”

汪精卫柔情地说道:“我的小傻瓜,我怎么舍得打你、骂你呢?你凶的时候的样子,其实也好可爱,我都快要看得痴了。李先生是个道士呢,据说他一生都未曾娶妻,鳏寡度日,又怎么能体会到我们这种神仙眷侣般的甜蜜情感,你应该体谅他,我们拥有他不曾有过的幸福和爱情,纵是被李先生骂上几句,又有何妨?”

李虚涵气得两只眼珠都快要凸出来,但是又被汪精卫那肉麻的话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仿佛是自己一下子变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罪人一般。

外界一直都说江精卫和陈壁君感情深厚,看来所言非虚,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汪精卫能够把性格如此怪异的陈壁君给牢牢吸引住。不过看到汪精卫那英俊伟岸的相貌,再看陈壁君那副圆瓜脑袋,让李虚涵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要知道汪精卫可是民国时期公认的四大美男之一,却怎么娶了这样一个老婆呢?

汪精卫在陈壁君的搀扶之下站起身,复又戴上了擦拭干净的宽边眼镜。仍然摆出一副笑脸,对李虚涵说道:“李先生,贱内脾气不好,却也是心系于我所至,还希望李先生千万不要生气。冰如,还不给李先生道歉!”

陈壁君对着李虚涵裣衽一拜,柔声说道:“刚才是奴家一时冲动,还请李先生切莫放在心上,我相公对李先生一直都是深有结交之心的,你看相公如今为李先生的事情,严词厉色地责备了奴家一顿,奴家也是见我相公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还请李先生多多见谅,听我相公一句吧。”

李虚涵心想:“发火?我怎么就没看到你相公发火的样子…这两人实在是太过于做作。”

汪精卫又说道:“李先生,不管你如何的误解我和想怎么对付我,我之前说的话也都是出自于我的肺腑之言,真的还希望李先生能够好好考虑,我也是为了保存党国的一点血脉啊……唉,与虎为谋,这个道理我又如何会不知道?但是你看看现在眼前这个国家,现在这个重庆政府,官员腐败,不思量好好抗日,却大想特想想着去发国难之财,长此下去,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没希望了李先生,如今我千方百计成立现在这个南京政府,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在以后整个中国被沦陷的时候,让我们中国人能自己管理自己国家,中国沦陷是迟早的事情,我现在不好好地做足准备,真到那一刻中国会乱成什么样子?世人都不理解我,那个蒋委员长泼污水来弄黑我,李先生,你是个明白人,难道你也不理解我吗?”

说到动情之处,汪精卫耸肩曲背,脸上显尽沧桑,陈壁君扶着汪精卫,安慰道:“兆铭,好了,你今天已经说了够多的话了,你身体一向不好,再说下去我又要怕你旧伤复发,你还是随我回府里休息去吧。”

江精卫点了点头,又对着李虚涵说道:“李先生,我知道事情太急,一时半会你也接受不了,你放心,待在我这里,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先安心好好养养身子,等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说着,汪精卫在陈壁君的搀扶下走了出去。门外的守卫又将铁门关上,李虚涵听到“咔嚓”的上锁声,想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走,已经把屋门给牢牢锁上。

唉,李虚涵长叹一声,心想如今我已经是浑身无力的废人,又还能逃到哪里去。

这个汪精卫一心想要拉拢于我,还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看样子自己只要一天不答应,就会一直被困在此处。这次真的可谓是龙困浅滩遭虾戏。只是不知道韩生和徐小侠那边情况如何,陈浪又是否安全地抵达重庆,是否又找到了自己的师父呢?

想到这些,李虚涵不禁眼泪要涌出眼眶,虽然自己平时看上去是个硬朗的坚毅铁汉,可是毕竟也是一个快要年过半百的人,对他来说,陈浪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可是现在却让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在江湖风雨中飘摇,自己却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说不定再无出去之日,一想到这里,李虚涵就悲从中来。

可是,就算是这样,想让他做汉奸,做卖国贼,他却是万万不肯的。

汪精卫后来又来过两次,都被李虚涵义正严辞地给骂退回去。汪精卫无计可施,便派园通过来,企图想用多年的老朋友的深厚友谊来打动李虚涵,但是不来还好,一来李虚涵看到此人,气得拾起床边的凳子要朝他砸去,吓得园通扭头就跑,半句话都没有说上。

最后汪精卫见李虚涵意志坚定,万般无奈之下,把他从这间单独的居室之中移到了南京国民政府和日本人共同修建的特殊监狱——特罗监狱之中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