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心都太过复杂,包藏着的祸心私欲数不计算。r
也许你今日可以起誓,明日便可以毁誓。r
我,不信你。”r
花抱云含笑看着帝绝,誓言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最脆弱的。等到誓言承诺消散的那天,就只能痛苦的回忆当初的诺言,然后不断的去恨。r
帝绝不禁锁了眉头。r
“你要如何才肯信。”r
他相信花抱云叫他出来定然不会只是为了请他品酒,或是唠叨几句。r
花抱云呵呵笑着,似乎很满意帝绝的话。r
从怀里掏出一串红豆大小的手链,每颗豆子都饱满锃亮,泛出不一样的血红色光芒。r
“它有个很美的名字,叫相生扣,如同主仆契约一样存在的东西。”r
花抱云如雪一样的食指转着手链,漫不经心道。r
“它已经吸过丫头的血,只要我将它打入你体内,那么你便永远不能伤害丫头!”r
说道伤害二字的时候,花抱云的狐狸眼微眯,寒光犀利的扫视。r
“你来罢。”r
帝绝轻笑,他不认为自己会做出伤害瞳儿的事情,所以无惧。r
但他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情非得已。很多时候不是不想伤害就可以不伤害的。r
花抱云敛回散发的气势,问道:“你不问问本少爷,它有什么效果和功用吗?”r
“不必。”r
“相生扣,正如它的名字一样,相生相扣,缠绵不休。r
她受伤,你便必须受伤,并且扩大两倍;你受伤,她却不会;r
她疼着,你便不能歇着。你痛苦,她却不会有丝毫感觉;r
她死了,你也不能活着;相反,你死了,她却可以活得好好的。”r
此时白衣袂袂的花抱云却像是地狱的使者,朱红的唇吐露出阴森森的寒气。r
“若有一日她会受伤,我愿承受百倍痛苦。”r
帝绝的凤眸对上花抱云的狐狸眼,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却是为了一个女人。r
“最好如此,否则,本少爷会让你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r
花抱云闭眼凝神,手指结印,嘴里念念有词。r
帝绝仿佛置身于熔炉之中,从手臂上传来的温度一直蔓延到心口。r
许久。r
帝绝失水一般单膝跪倒在地,手捂住胸口,不断喘着粗气。r
“相生扣没有解法,除非你死,否则永远也不会解开。不死不休。”r
花抱云站起身,俯视帝绝,淡淡的警告他。r
“记住这是我们直接的秘密。”r
“我明白。”r
就算花抱云不说,他也会这样做的。瞳儿就只需在他身后一直单纯快乐就好。r
拉开袖口,手腕处多了像是红豆一样的圈链,淡淡的朱红色,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r
“走吧。”r
“告辞。”r
道了句告辞,帝绝转身便走。瞳儿还在闹别扭,他得去哄哄她。r
花抱云做完最后的事情,心里空落落的,眼神飘渺,看向远处模糊的绯色桃花。r
神情平淡,不悲不喜,好似一具雕像。r
他手上的时空罗盘已经年远,只能承受一次穿梭,回去了便再回不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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