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简老太太他们走了,简宰相转身走到门口,刚准备叫人开门,门就在面前打开。
顶着一头乱发、外衣歪歪扭扭披在身上的简元夕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简宰相一愣,目光瞥到她身后穿戴整齐的三个丫鬟,惊讶的问:“你亲自动手了?”
“爹以为呢?”简元夕懒懒的看了简宰相一眼。
那眼里充满了对简宰相的不满,似乎在责怪他这个做父亲、做夫君的失职。
简宰相摸了摸下巴,没有回答,看着:“你先回去,我安抚好你娘后,去找你。”
简元夕没说话,简宰相也没等她说话,就已经往里面走了。
简元夕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肚子跟着凑热闹,咕咕叫起来。
……
屋里,安氏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看到竟是简宰相,脸色凄慌一变,起身就往里屋走。
一边走,眼泪一边不听使唤的往下落。
简宰相没有叫她,跟着她进了里屋,才唤了一声:“夫人。”
这一声夫人唤的安氏心头发软,鼻头发酸,勉强止住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肆略了整张脸庞。
“老爷,我们的夫妻情分怕是要尽了。”
安氏抽抽噎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句烧心的话说出来。
话一说完,她就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尽,很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前面就是椅子,她着急的想过去,可走的太急,一不小心被自己绊到,幸而有简宰相及时扶住。
简宰相扶着她,慢慢走到前面坐下,在她耳边轻声问:“夫人,二十多年的感情,你忍心?”
这话问的安氏又是一阵心酸,那眼泪流的更加不受控制。
哪里是她忍心不忍心,分明是有人在逼她,逼了二十年。
眼泪越流越多,安氏根本擦不及,她索性将绣帕直接按在了眼睛上,试图要堵住那不断往外流泪的缺口。
简宰相见她这样,心中万分沉痛,拿开她的手,用自己的手给她擦眼泪,声音沙哑低沉:“夫人,还记得为夫娶你时,跟你说的话吗?”
安氏的神情呆了呆,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简宰相一边温柔的给她擦眼泪,一边说:“夫人的救命之恩,为夫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感慨:“若不是当初夫人的拼死相救,说不定为夫早已死在路上,也不会有今天啊。”
拼死相救?
安氏被这几个字震惊到了,当初她哪里是拼死相救,她只不过是……
她记得那是一个下午,她爹出去看货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客栈房间。
突然,一个人翻窗而入,说自己是凤阑国的人,外面有弥尔国的人在抓他,希望能在她这里躲一躲。
等会有人敲门,千万不要说他在这里。
那时,弥尔国和凤阑国冲突厉害,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又是两国交界,时常有弥尔国的人欺负凤阑国的人。
她对来人的说法并不见怪,秉着大家都是凤阑国的人,她就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