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却又被人拦下,他看她一眼,又是母亲,又是母亲!r
怎么到处都能看见她!就像一个影子!r
他冷哼一声,“母亲。”r
“你这是要去哪儿?”r
“我要去看月娴。”r
“明日便要送她走了,还看什么?”r
“母亲,您也知道明日她便要走了?您明知道她要离开了,您还要阻止我见她么?”r
“我...”r
她刚要辩解,却又被洪德打断,“我?还有什么我?您明知道我喜欢她,明知道我已经和她定了终生,你还要将她送走?”r
“哼,这种女子,终生岂是随意定下的,她定是瞧上了你未来国君的身份。”r
“不,她不是!”洪德气极,反而笑起来,“呵,母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儿子,没有!或者...我根本不是你生的!”r
夫人心里一抖,强道:“荒唐!你怎么不是我的儿子!”r
“您说呢?”他一直在“你”和“您”当中游移,“若我真是你的儿子,你会让你的儿子痛苦,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失去幸福从此过着没有快乐的生活?母亲,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r
她一惊,仔细的想想,是啊,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们母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深的隔阂?是她!对,就是她!自从她出现之后,我们才是这样的,以前她没出现,我们都是好好儿的,要将她送走,一定要将她送走!r
她看着他,洪德早已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r
深深的疲惫,悲戚的神色。这还是她的儿子?那人真有这么大的力量?r
或许吧,自己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自己不也过了这么多年么。r
更何况于男人而言,爱情,不重要。权,才是一切。不是么?r
送走了,就走了罢。r
以后再找一个比那人更好的罢。不过,若论姿色,好像很难呢...r
这也是她要将沐白白送走的原因之一,美貌,是对付那个昏君的唯一利器。r
她转回来时的路,只在风中丢下一句,“不行,你不能去看她!”r
他苦笑,即使这样,也不行么?他已经尽最大的力量抗争,还是不行。小沐,我们,要怎么办?听天由命吧。真的,不行呢。r
他回身,两个奴仆在他身侧,“公子,请回吧。”r
哼,现在连什么都要限制了。r
“你们去给我拿酒来吧。”见那两人不动,他又说,“怎么,我的话没有人听了?”r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公子稍等。”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r
另一个又道,“公子,请回吧。”r
呵,小沐啊,我的话也没人听了呢。r
他回去,却没有看见小夭。r
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全部走了才好。r
那人去的很快,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面,又悄然退下。r
“夫人,公子他...要了一壶酒。”在夫人房里出现的赫然是刚刚的那两个人。r
“酒?他这是...唉,算了,要喝,就喝吧。”她笑一声,男人么,总是要经历些事情才会成长的,也许他现在会怨她,不过...以后就知道了。r
洪德倒了给自己倒了酒,端起来,他看着爵里的液体,浅浅的黄,似乎幻化成了沐白白的样子,对他拈花微笑,怎么办?不过一天不见,他就开始想她了,以后,该怎么办呢?r
不能,不能送她走!父亲他,会生气吗?可是自己呢?又有谁考虑过自己的感受?自己也会心痛啊!r
小沐她...会难过吧,自己终究违背了誓言,而且,她知道了,她知道自己要送她走,她为什么不来问他?为什么不来问为什么?是不是她也难过了?r
他仰头将那杯酒灌下,呵,真辣啊!嗓子就像有火在烧一样。r
他再倒一杯,想将心底的苦涩盖过去。r
然后...又一杯,似乎,真的麻木了呢。r
他手一松,爵终于落了地,骨碌碌的滚到门口。r
“吱”的一声,门开了。r
洪德看过去,醉眼朦胧,“月娴,不,小沐,你来啦。呵呵,我怎么看不清楚呢?小沐...”他头一低,却睡了过去。r
来人走到他身前,站定,轻轻叹息一声,十指纤长,附到他的脸上。r
洪德皱一皱眉,来人像是受了惊吓般将手收回。r
半响,像是下定了决心,将洪德的手搭到自己的肩上,看一眼洪德,并没有什么异常。她放下心来,扶着洪德跌跌撞撞的走向...床边。r
是,床边。r
她扶他躺下,手指轻点他的眉,月白衫子衬着洪德的脸仿如谪仙一般。r
她将手指轻轻滑下,经过他的鼻,他的唇,在胸前缠绵流连,终至腰间。r
她银牙一咬,眼睛慢慢闭下,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挑起束腰的玉带,然后是盘扣...r
半响,她终于褪尽洪德的衣物,将唇附到洪德的唇上,双腿微曲,伏在洪德的身上。r
洪德却动也未动,看来,是真的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