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们照顾的重点对象是浴台正中的一个少女——十四岁的红莲，也是这批女孩里最漂亮的一个。她不需要自己动手，仆妇们机械地用水瓢，一瓢一瓢地浇在她的身上，赞叹声带了一些阿谀逢迎：“小姐，您真是一朵圣洁的莲花，马上，您就要成为‘圣母’了……”r
t圣母——那是新名词，也是红蔷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r
t黎明。浴台的门“吱呀”一声开了。r
t红蔷睁开惺忪的睡眼，惊奇地发现女孩们都从浴池里起来了，正中的红莲，穿着一件小开胸的绣花白丝长裙，外面罩了一件金红色的莲花袍，头发梳成高高的飞天发髻，一顶莲花散金冠箍在额头上，显得分外艳丽。r
而小红蔷和其他女孩子都穿好了同样的雪白袍子，均赤足跪在蒲团上。r
t一名女官走过来，她也穿着低开领的高级丝绸长袍，脖子上戴着一大串珠宝穿成的大项链，手臂上戴了七八只各种各样的黄金大镯子，微微抬手的时候，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看起来，就像一个冷酷无情的地主婆。r
t她跪在最前面，面向众人，将自己的手压在胸口，十指弯曲，交叉，成一个很奇怪的蛇形弧度。r
t所有的女孩都学着她的样子。r
t远远望去，就如一条条垂死挣扎的毒蛇。r
t小红蔷机灵打了一个冷颤，被仆妇瞪着，也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跟着她起誓。r
t“我以我的忠心和贞洁，向万能的法王起誓，如果泄露此间秘密，就会发疯而死，并坠入千年地狱，忍受烈火焚身，万毒噬咬，永世不得超生……”r
t小女孩心里一震。r
t耳边，全是女孩们嘤嘤嗡嗡的誓言“如有泄密……烈火焚身……万毒噬咬……”r
t诸天神佛模模糊糊的影像退去，无数金色的小蛇盘旋在头顶。r
t红蔷腿一软，裤裆湿了。r
t幸好，仪式已经结束了。r
t旁边的仆妇嗅到一股奇怪的膻味，眼神变得很凶恶。但是，她不敢声张，在这样圣洁的地方，圣神的时刻。r
t幸好，起誓完毕陆续站起来的女孩们，清风纱袍，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遮挡了这小小的插曲。r
t小女孩怯生生的：“我想……我想去小解……”r
t憋不住了，仆妇看到小女孩小脸通红。她很是不耐，一把推开她：“早不去，晚不去，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快去快回……”r
t红蔷一双小手被扭得生疼，龇牙咧嘴，急匆匆的往黄金浴台后面的厕所而去。r
t那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供在此沐浴的女孩子们方便。r
t因为帘幕重重，灯光又昏暗，小红蔷昏头昏脑地走错了方向。r
t前面一阵亮光，她不假思索就走出去。r
t“宗巴斯，你确定明日的讲课能够成功？”r
宗巴斯尚未回答，松布国王忽然看到帷幔前面站着的孩子，无声无息，不知是从哪里钻出来的。r
t他叫起来：“呀，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来的野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