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樱看得肉疼,一边看一边哭:r
“大夫这行不行,还有没别的法子?”r
“疼得过了,他就醒了,只要能醒过来。”r
大夫不欲多解释,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落下来,她也没有功夫解释。r
一大一小昏着,急刹了众人。r
小人儿的五根指头有四根都扎了银针,宛樱实在看不下去,第五根银针刚扎了个头。r
“哇——!”r
一声微弱的哭声响起,声音虽然小,但小人总算是哭了,胸口憋着的气也喘了上来。r
大夫松了口气,宛樱想抱着小人儿痛哭,但咬了咬唇,人一醒,她多少也冷静了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大夫把银针一根根拔了出来。r
“咳,咳咳……”r
一声轻咳,床-上人将咽下去的药汁又吐出了些,但总算是有了意识:r
“水……”r
车夫眉头紧皱,下意识喃喃:r
“水,她要水,她醒了。”r
宛樱慌忙端了水来,车夫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含了一口水就打算喂给她,唇还没贴上,忙完的大夫抬起头惊呼:r
“不能给她喝水!将军常年征战,怎地不知道这个道理,千万不能喝。”r
扮成车夫的司马君晔醒过神,一哽喉咙把水咽了下去,后怕地拧起眉头。r
他怎么忘了,失血过多的人怎么能喝水,接过大夫递来的丝帕沾了水在床-上人干裂的唇上涂抹。r
“公主受伤太重,又流了孩子失血过多,还是要找个僻静的地儿好好医治,这一路颠簸,只怕是要受不住了。就连小皇子也……”r
大夫一脸沉痛,沉痛之余还没忘了自己的职责,一边拍抚着小皇子的后背让他顺气,另一手捻着手里的药丸,药丸碾碎了才好喂给小人儿。r
司马君晔眉头紧皱:r
“必须要回到蓟州,早知会有这种状况咱们也该在淮郡多停留几天,也好过公主在路上颠簸。”r
“孩子流了,也不知公主是个什么想法,但是她断然是不愿留在淮郡的。”r
宛樱定了定神,刚才的情形比她自己到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怕人。r
司马君晔闭口不言,见床-上人吃了药又沉沉睡去,当下也不耽搁,腾地站起身子:r
“再行一天就到了蓟州境内,到了先找个院落歇下,已经派快马回去通报,这会儿府上的大夫也该带着药草赶在路上了,咱们加快脚步,早到一分就多一分希望。”r
车前已经套上了新的马匹,司马君晔眸光一闪,一鞭子抽下去,马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r
马车吱呀,随行的将士即刻上马,朝着前方大道飞奔,荡起一路烟尘。r
原本一天的路程硬是被司马君晔缩短了一半。r
午夜时分,家家户户过年守岁的时候,一行人才进了蓟州境内,没有惊动任何人,但是很快就迎上了得到消息赶出来的大夫和守卫。r
大夫早已安排了僻静的院子,昏迷的骆雨沁和骆华赋都被移了进去,总算有了安稳的地方,众人都大松一口气。r
有了大夫又有了药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