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子渔又收了怅然的神色,咯咯一笑:r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公主和主子您的一段生死之恋,说不定,日后还能相见呢。”r
当然可以相见,只是见面便是仇敌,他很期待再见面的情景。r
“准备准备吧,最迟今晚怀生就该回来了。”r
男人突然说道,墨黑的眸中光华流转,浑身流淌的气韵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却又不敢。r
子渔扬眉:r
“他回来我准备什么?”r
南宫诀微微一笑,抬起脸看她,子渔被他看得脸红,他这才幽幽道:r
“子渔以为我让你准备什么?”r
摇摇头:r
“咱们府的王妃被遣送回家,咱们总要准备些钱财送去,不过这次倒是不必让怀生去了,子渔不要担心。”r
听出来男人是在调侃自己,子渔杏眸一瞪:r
“主子又逗子渔。”r
“怀生该是带着玉玺回来,徽王府上要乱了。”r
南宫诀微微一笑,眸光明灭看不清眸中神色。r
子渔跺跺脚,冷笑:r
“就该让他乱,竟然敢偷玉玺,还霸占了两年,要不是前几天王妃说漏嘴,子渔还不敢相信呢。”r
“是啊,如果不是映菡说出来,本王也一直以为玉玺在雨沁手上。说来,这次倒是冤了她。”r
南宫诀微笑,似乎对这件事情很不以为意。r
连近身的子渔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想。r
子渔眉头紧皱,她不信自家主子没有猜到,如果没有猜到,当时听到赫连映菡的醉话怎么会那么镇定,镇定地好像未卜先知一样。r
可如果说他知道,为什么两年了,只等到赫连映菡自己说出来的时候才发难。r
并且也没有光明正大地问徽王要玉玺,反而让万怀生去‘偷’。r
不告而拿,算是偷吧……r
子渔叹了口气。r
不过这玉玺本就是他怀王府的,只是拿回来而已,子渔霎时又有了底气,下巴抬得高高的。r
南宫诀是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听她半晌不说话也明白了她的心理活动,勾唇浅笑,笑容虽然意味深长却有些苦涩。r
子渔心里有些堵,有些疑惑,她不明白,这两年自家主子的笑容怎么变了味,让人看了只觉得不舒服,却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r
似乎……r
有点怅然,又有点落寞。r
完全没有先前那般云淡风轻的样子了。r
不过落寞背后,又像是蕴藏着强大的难以预估的力量一样,让人忍不住害怕。r
近来府上的普通丫鬟和小厮越来越少,都换成了万怀生手下的禁卫军,也许,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吧。r
湖面上又刮过一阵清风,从湖边往院中的回廊的小路上留下了一队脚印。r
风吹起了俏丽少女的裙摆,也吹起了沉静男人的如瀑长发,墨黑的发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的弧,很美,有些孤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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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城的春天是最美的。r
蓟州地处于江南江北临界点,四季分明,气候湿润。r
尤其是春天,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百姓和乐,一派祥瑞。r
蓟州近来很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