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怒从心来,却是极力地强忍着不朝他出剑。r
莲果来的不易,若这人再伤,出血的还是她自己。r
她的剑往外围一挑,借着剑气与夜颜拉开些距离,“我不是清歌!”r
那被泪花浸过的眸子,一片迷离美色,看得麻衣脖子生生矮了一节。r
“歌儿——你怎么了——你——”r
男子的声音,低醇如酒,带着醉人的味道,只要稍微动一动心,便会被他所惑。r
麻衣持剑的手猛地一抖,几乎是暴吼出声来,”我不是清歌!”r
那一声吼,地动山摇。r
眉间黑气渐盛的男子,瞳眸由红转黑,不似深邃,更像是风云变幻。r
麻衣装作未见,心里却渐渐被盛怒所迷。r
好一只孽障,竟有本事将道行千千万万年的魔尊迷倒。r
有胆子诱他坠魔的人,他倒是要看看,是有什么样的三头还是六臂。r
那个时节,他却不知道,那不是什么妖孽,那只是……r
那云外之人,歌一般的轻吟浅唱:宿命。r
凤血之奇,奇在渡生,亦锁魂。r
而这一切,不过一念之间。r
麻衣被夜颜无数次当作疗伤圣药,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之秘。r
她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妖孽,能够在这锁魂之物下,还不动如山。r
意随心动,所以那一剑,才决绝如斯。r
残月剑是上古神器,名动天下之物,是何等的锋利,那样决绝的一剑,几乎连走在失控边缘的夜颜都为之愣住了。r
血液从身体里流尚而出,像是那曾经盛开到极限的月亮花。r
花开一瞬,美至极处。r
谁能知,这样的美丽背后,却是人所不欲知的寒冷。r
那是——绝杀。r
血珠滴落,终于成了星火,将那海一样奔腾的瀑布之水,染成了火样压魄的瑰丽之色。r
“歌儿——”r
夜颜身形一晃,再度朝她靠近。r
这一次,麻衣似乎冷静许多,只待那人靠近之后,纤手化掌,朝着他胸前重击。r
那一掌没有内力,十成十的蛮力。r
若不是太过虚弱,又怎么会被她这一掌便击落。r
麻衣故意不去看那个人,只是冷眼看着眼前已经连成一片的火,静待那该死的孽障现出真身来。r
意随心动。r
夜颜曾说,意若能随心而动,那便是无敌。r
五——四——三——二——一——r
麻衣极奇阴沉地玄空而立,残月剑剑锋反射出血一样的颜色。r
好得很,这样也能忍得住。r
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好奇,到底是只什么样的妖——r
“姑娘饶命———r
终于,一只已经被烧掉了所有毛的小吉鸟自瀑布之下冲出,衰鸣一声缩成一团凑到他脚下。r
麻衣冷脸瞧着那团东西,不由愣了一下,“火吉鸟?“r
火吉鸟呵—r
据说,这是南渊深处的圣物,何以会出现在这瀑布之后。r
“小东西,为什么要造出那座幻物亭。说,为什么要这么做?“r
火吉鸟想起她方才割腕时那狠决的一剑,害怕地抖着已被烧掉了所有毛的身子,“我……我……我……“r
我了半日,是什么都说不出来。r
灰茫茫的小肉身子上,一驼一驼的全是烧出的疤,极其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