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让莫雅然刚刚有点恢复的意识又开始涣散,她呢喃着吐出了一句不算完整的话:“孩子,工具。“
“孩子?工具?”具风桦跟着读了一遍,接着就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你是说蓝凌墨把你当成生孩子的工具?”
突如其来的话激得莫雅然又开始丧失理智,具风桦赶忙过去拉住瑟瑟发抖的她,轻轻的哄着:“好了,没有的事,你不要听他瞎说。”
宽大的怀抱使在风雨中还未完全清醒的莫雅然感到了一丝暖意,她又圈了圈身子以求得到更温暖的保护。
具风桦感受到她的无助,想起蓝凌墨那冻死人的表情与眼神,在说出那样的话时,对这个怀里的女孩是怎么样一种致命的伤害。
“你不要多想了,莫雅然。我知道蓝凌墨心里是有你的,他就是这样死不承认的德行。”安慰着靠在自己身边的莫雅然,具风桦突然对她生出了一种保护欲。这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种欲望有别与男欢女爱,似乎是他从没有碰触过的一种情感。
“他心里有我?“莫雅然在劝慰中似乎一点点的恢复意识:”可是他当着那个温柔的女人说,说……“下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具风桦皱着眉头,看着难言的莫雅然,心里顿时生了气:“他说什么都不重要,因为不对他的心。如果他心里没有你,就不会带你去逛街,不会把你照顾的这么好,不会替你挡车轮。“
“那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呀?“莫雅然半信半疑。
“放屁!他,蓝氏财团的总裁,想找什么样的女人生孩子不行呀?“
听到这里,莫雅然默默的低垂了眼眸。是呀,他可以找任何一个女人给他生孩子的,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难道,真的如具风桦所说,他的心里有她?
这样的想法一经启动,所有过往的记忆都如电影片段一样,慢慢的滑过刚才还木讷的脑袋。
自己的童年,虽然不是生活的很好,可是母亲是真心爱自己的。可他的童年那样的悲惨,母亲甚至神志不清的时候,他就要遭受非人的待遇。
那时候没有人替他抗,只有他自己,不是吗?虽然他喜怒无常,可是他是真的待自己很好很好。
思及此处,那原本直直的黑眸开始聚光,细细的打量着四周的坏境。突然与一双桃花眼对上,吓的慌忙躲开。
具风桦见她如受惊的小兔,不免一笑:“怎么?想开了?“
莫雅然这才发现,靠在具风桦的怀中。顿时脸色一红,慌忙挪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你没事就好。刚才看你的样子好吓人。那么大的雨都不知道要避一下,你还怀着孕呢。“具风桦如大哥哥一样,笑着说了几句。
莫雅然想起刚才都是具风桦开导自己,又见自己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不免腼腆一笑:“恩,刚才太伤心了。“说完,脸上有漫上一层忧郁之色。
“你不要在意,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形,我给你分析分析他的心里,怎么样?“具风桦不愿意看见莫雅然这样的悲伤,因为他知道,蓝凌墨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必是有什么原因的。
莫雅然实在不想在提起当时的情形,那种伤痛如一条撕裂的山谷缝隙,一旦有了裂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的。
莫雅然的为难落在了具风桦的眼里,他自然明白她的所思所想,沉默了一下道:“你只要记得他有时候是因为某种事情,看不到自己的本心而已。你不要去怪他,而是要去慢慢的用心体会和等待。“
具风桦抬头透出明亮的玻璃窗,看见天空中的乌云在经过一场激烈的碰撞后,慢慢的退了下去,越变越淡,越变越薄。
炙热的太阳,在经历过风雨的洗礼后带着更加耀眼的光芒,又一次的洒向人间大地。他的心头微微一动,真希望,经过这次怒吼的袭击,能让莫雅然与蓝凌墨可以拨云见日。
“莫雅然,看外面的天放晴了!”
顺着具风桦的目光,莫雅然亦望向了远方的天空,那里的乌云如一只乌鸦被后面的日光披上了一层金色,煞是好看。
这样的景色让莫雅然心中一动,她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希望上苍可以保佑我爱的人,幸福安康。”
具风桦触动般的望着莫雅然,又将目光移向了天空,是呀,这样的阳光多么像佛祖普照的金光呀。
他站起身来,上前拉着莫雅然,带着微笑:“走,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喜欢。”
莫雅然不明所以的坐在兰博基尼中,一路驰骋。
两个人很快来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条蜿蜒的山间小路,掩映在层层翠绿之中。刚刚雨过天晴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特有的芬芳,拾阶而上,满眼绿意盎然,鼻嗅清新之气,耳边充盈着鸟声叽喳。
“真美呀!”莫雅然由衷的赞叹。
“走吧,后面还有更好的呢。”具风桦再前面开路,试探着台阶湿滑与否,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莫雅然,无法向蓝凌墨交代了。
转过山脊,莫雅然看着前面香烟袅袅,一座寺院带着暮鼓晨钟的声响,巍峨的矗立在山腰上。
莫雅然不可思议的睁着剪水瞳眸,心里跟着雀跃起来。
“怎么,喜欢吗?”具风桦献宝似的问道:“这里香客不多,但是听说求神拜佛很是灵验的。”
“恩。”莫雅然缓缓迈进了寺院大门,里面真的没有多少香客,但却静谧幽深,一层层的禅院厢房,带着古朴的安静祥和,让人心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一切凡俗过往。
小沙弥见有香客到访,漫步上前:“具施主,您来了。”
“恩。今天来上一炷香。”具风桦点点头,似乎与这里的沙弥很是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