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的高脚杯随着杯中的红酒在灯光下显得时深时浅,反射在狭眸中形成了一种眩晕的错觉。
蓝凌墨伸手拿起酒瓶,使劲的摇晃了一下,才发现已酒干杯空。
这点酒就醉了吗?真奇怪!“再来一瓶!不,两瓶!”慵懒的吩咐着,看着侍从送上的两瓶红酒,轻轻的点头。
母亲疯了,是被父亲和那个女人害的。他从小感受不到应该有的父爱与母爱,也是那个女人害的。
这一切都是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现在,狐狸精的女儿来了。他就可以一展当年的委屈了,替母亲报仇了,真好。
可是,自己怎么老是想她呢?真该死!
蓝凌墨举起手中的杯子一口押进嘴里,恍惚看到对面坐着一个人影:“具风桦,来,陪我和一杯。“
“别喝了。“具风桦皱着眉头,看着一桌子的酒瓶,口气不虞:”让你来参加聚会你不来,自己到跑到这里来喝闷酒。“
“不喝算了!“蓝凌墨恼怒的瞪了具风桦一眼,伸手又拿起了酒瓶却被具风桦一把拦住:”不能再喝了。“
“放开!“蓝凌墨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你醉了!“
“我没醉!你知道吗?我醉了就能看到她,当年那个小小的她。现在我还没看到,所以我没醉!“
“你……“具风桦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作为蓝凌墨的好朋友,他知道关于蓝凌墨的一切,可是这些都代替不了他心中的伤痛:”难道,沫沫也不能吗?“
“沫沫?呵呵,沫沫。“话语越来越弱,蓝凌墨的眼中竟然有了一种迷茫的色彩。这些落在具风桦的眼中同样惊讶,他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旁边走过一个人。
“具少,我带总裁回去了。“说话的正是影魅,他在接到芳姨的电话后就匆匆找了过来,可惜还是让总裁喝醉了。
具风桦见是他,点点头:“好,本来你不带他回去,我也要送他回去的。“
影魅上前将蓝凌墨扶起来,带着他向酒吧外面走去。具风桦突然想起今天蓝凌墨是因为莫雅然有了身孕才没有出席聚会的,怎么此时却醉倒在这里。
两个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具风桦似乎猜到了什么,想起那个纯情的莫雅然,褐色的眸子不自觉的微微一沉,看来要找蓝凌墨好好聊一聊了。
影魅将蓝凌墨一直送到别墅,交给芳姨才默默的退了出来,心头也是微颤,因为一路上蓝凌墨似乎都在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听音似乎是“然然,然然。“
不过,影魅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听到任何的东西,都是腐烂在肚子里,没有张口的那一刻了。
昏暗的灯光只照亮了真皮床头的位置,蓝凌墨闭着细长的双眸,脸上呈现出淡淡的忧郁之色。
莫雅然伺候着他喝下护胃醒酒汤,用洁白的手帕细细擦去他额角的汗珠,声音轻柔的对旁边的芳姨道:“芳姨,你去睡吧,我看着他。“
“不行,你还有身孕呢。“芳姨坚决的摇摇头。
莫雅然看了眼昏睡的蓝凌墨,手放在小腹部,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到蓝凌墨轻轻的喊着什么。
两人诧异的对看了一眼,仔细听后才发现他喊的竟然是:“然然。”
莫雅然不敢相信的问道:“他在喊我吗?”芳姨同样簇着眉头想了想:“你答应一声看看吧。”
黑眸流转,在昏暗的灯光中越发显得流光溢彩,生生夺走了光的魅力。莫雅然轻轻的答道:“是我,我在这里。”
听到回答的蓝凌墨显然感觉到了一股舒心惬意,他轻轻的勾起薄唇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甜甜笑容,竟比刚才睡的更加沉稳。
原来,他真的喊的是自己。莫雅然激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纯如清水的脸上带着一丝绯红,连她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的激动。
芳姨有些进退两难了。少爷明显喊的是莫雅然,可是她还有孕在身,怎么能收着他一晚上呢。
莫雅然发现了芳姨的为难,温柔的说道:“无妨的,让人在这里打个地铺,我躺一会就好。”
“这。”芳姨还在犹豫。莫雅然继续道:“没事的,有事情我会喊人的。”
芳姨看着蓝凌墨那双大手紧紧的攥着莫雅然的小手,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做了噩梦,只得按照莫雅然的意思,让人在旁边支了一张小床,以备莫雅然休息。
时针一下一下的轻轻转动,莫雅然看着床上睡的如婴儿一般的男人,心中柔情百转。忍不住用细腻的指腹拂过他那浓密的眉毛,然后划过高挺的鼻梁,最终缓慢的停在了薄如冰的红唇上。
白天的冷漠与此刻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莫雅然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不板着脸的时候是如此的好看与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吻。
亲吻?这个念头,顿时让莫雅然的血液变成了热量,将她的脸及脖子染的通红。她慌忙的向四周看了一眼,才意识到芳姨早已离开。
轻轻的嘘了一口气,莫雅然刚把自己大胆的念头压下,却听到蓝凌墨的呼唤:“然然,吻我。”
“什么?”莫雅然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以为蓝凌墨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竟然能看清她的想法。可是当她仔细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蓝凌墨似乎是无意中的一句梦话而已。
轻轻的拍着胸口,看着那弯弯的嘴角,莫雅然在也忍不住的将自己樱红的唇轻轻的送了上去,只微微一碰,就让自己的心在瞬间加速到了极致。
原来,这种滋味是如此美妙。莫雅然用手拂着滚烫如火的脸颊,将头靠在床的旁边,带着甜甜的深入骨髓的微笑,慢慢的合上了眼眸。
清晨的露水似晶莹的珍珠,带着世间的宠爱慢慢消失在东方升起的日光下。那颗太阳在越过层层云彩后,慢慢的跳了出来,将光辉撒进了精致无比的卧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