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薇会郁郁而终,为什么甄小调不肯原谅他的父亲。只是不明白爱情怎么可以变得这样残酷现实。
把爱物质化了,那还能是爱吗?甄濯为了仕途而追求白薇,又为了自由而远离白薇,这一切看似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却是又那么的让人鄙视和唾骂。在爱情的游戏里,往往都是女人们扮演着不问君怜否,只愿君心有的那个人。可是,白薇临死前都不愿再见他一眼,那是她终于醒悟了还是在继续执迷不悟呢?
“到家了吗?”是甄小调的短信。
我们聊到很晚,回来的时候我执意不要他送。
“已经躺床上准备睡觉了。”
“噢,那睡吧。好梦!”
“好梦!”
……
“叶指导,有你的快递。”楼下的柳杨扯着嗓门喊着。
我收了收手边的工作,下了楼去签快递。看到走廊对面紧闭的房间。江域已经有一周没来上班了。说是家里出了些事,回新疆了。这家伙走的时候也没有和我当面交待一下,反到是让老王把一摊子的卷宗和材料放到了我的办公室。
“在这签上名字就行了。”
我从快递手里接过一个包装严实的小盒子,拿在手里并不觉得沉重。
快递是从新疆邮来的,我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名字就是江域。约二十厘米大小的盒子里能放下什么东西,土特产?化妆品?或是小动物……
小心亦亦的一层层剥落,最后看到了一个银色的录音笔。
江域这是在搞什么鬼!走的时候一声不吭,从大新疆好不容易邮来个东西,还以为是来自新疆的礼物,却只是一支随处可见的录音笔。
录音笔在我手中来回反转着,我敢肯定它是一支没有丝毫出奇的普通录音笔。只是已经附装上了电池,我按了开机键,里面竟然有录音。这不是一支新的录音笔。
“倾听,我是江域。”我好奇的点了播放键,江域温厚而磁性的男中音从小小的录音笔里传了出来。
至从上次的墓地事件以后,我们几乎没有在私下碰过面,即使交谈也无非是工作上的一些案件的讨论。突然间又听到他这样叫我的名字,我的心突然很温暖,至少说明他并没有恨我,怨我,我还没有失去他这个朋友。
“我现在正在新疆的‘古准噶尔’乌鲁木齐我的家。回来有快一周的时间了,我从小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我对她的感情远远超过了我的母亲。可是即使我回来陪在她的身边,奶奶终是也没能熬过这个春天……前天我们把她送走了。”
江域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哽咽。
“我没事,有生便会有死,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所以我并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我欠她一个承诺,在她有生之年我没能完成。以前的我从不知道思念这个词也会被用在我的身上。呵呵……如今从西城回乌鲁木齐这些天,无论是在奶奶的病榻前,还是在送她走后的这几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远方的你。听起来很肉麻吧?我也从没想过我会这样依恋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子。”
他的声音再次陷入沉默,无声无息,仿佛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沉入深深的海底。
“倾听,我渐渐的明白你的心情了,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失去很多很多,甚至是生命。现在的我也和你一样吧,你可以坚贞的守着你的承诺,而我也可以一直守着我的心。这件事上,伯父伯母本无意想隐瞒你,只是在我的请求下才会帮我隐瞒。而我,只是一直随着自己的心而活的人,对你也是如此。你不必因此而逃避,躲闪,更不必觉得尴尬亏欠。你可以还是你,也请允许我做我自己。希望我们再次见面之时,能见你灿烂的笑脸。愿一切安好!……”
我把录音笔放进背包,胸口如同被石块牢牢的堵住,闷的很痛。我是在伤害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就如同伤害我自己。
可是江域,我真的,真的已经忘了该如何去学会接受别人的爱,然后再去爱上一个人。我的感情世界已经彻底残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