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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凶者


  约瑟夫·康拉德(波兰出生的英国作家):将邪恶的产生归结于超自然的因素是没有必要的,人类自身就足以实施每一种恶行。

  X城A区的建华旅馆是一个长宿旅馆,里面的住客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打工的外来打工者。这会儿旅馆里面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旅馆是用地下室改造的,时不时的漏水滴落在水管的嘀嗒声在走廊里回荡,再加上这个恶心的异味,旅客们抱怨纷纷就像住在了一个充满老鼠垃圾的下水道里,十分阴冷。

  很快,服务员就被叫来寻找臭味的来源。巡视一圈过后,确定味道来自42号房间,里面的客人交了半个月的住房费后,就没有需求过其他的服务,小费没有,还搞出这种事,里面肯定堆满了垃圾。服务员无奈地摇摇头,叩了几下门,无人应答,服务员心里面暗叹,又是一个悄悄离开,却留下一些肮脏污秽的客人。于是从腰包拿出磁卡,打开房门,恶臭味扑鼻而来,服务员应激性的干呕了一下,他用嘴大力地呼吸了一口,慢慢踱步进入房间,只见床上卧着一个人,虽说是夏季,但是身上遮盖着严严实实的大棉被。

  服务员尝试与这个客人沟通,“你好,客人,请问你睡醒了吗?”

  床上没有任何动静回应他。服务员也有些生气了,现在都已经是11点,这个人怎么这么懒。他走上前去,推了两下这个沉睡的男人,回应他的只有更加浓烈地腐肉气息和枕头下流出来的一些黑色液体。忍着心中强烈的恐惧,服务员翻开了被子,见到了他这辈子都想忘记的事物….

  如果不是工作,我也一辈子不想见到这种可怕的场面,难闻的气味,加上高度腐败的尸体,不管看多少次,我还是感到害怕。我叫黄捷,职业,刑警兼行为分析师,这个职业好像不太常见,一个刚出现在X国的新兴职业,职位不知道高不高,但是薪资是相对比较高的,对于我来说,也就有钱就好了。

  因为是行为分析师,我是第一个走进房间的人,带着口罩,在心理作用上遮挡了一部分的异味。这个房间还尽量保持着原样,这个时候是我最能感受到他们的感觉。整个房间都比较整洁,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灰色的塑料行李箱是竖直放立的,灰色是男人最能接受的颜色,这种风格的颜色比较低调,不受瞩目,再加上这个旅馆的情况,他的主人身份应该不会太高,属于这个社会的中下层,我先排除了谋财害命。竖立的行李箱这个动作如果是死者摆放的话,那么只有两个含义,不是主人有强迫症的话,那他接下来的动作很可能是离开,离开的理由有很多,但那只能是死者或凶手才能会我们解答了。

  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我来到了尸体旁边,除了被掀开的被子显得有点凌乱以外,床单被整理得很平整,四四方方的,尸体的摆放也是双腿并拢,双手齐侧身摆放,笔直地“睡”在那里,但是由于死者比较矮小,这床放在储物箱的棉完全遮盖住了他。凶手冷静地可怕,刚杀完人,还能有条不紊地整理整个房间的东西,慢慢悠悠地从储物箱找出被子,遮盖住尸体。就像是在享受这一个过程。

  “凶手太冷静了,整个过程都没有慌乱,他潜意识没有犯罪这个观念,可能认为自己的做法只是艺术的一种分支。他具有严重的强迫症,这种性格的人通常会表现在学历上面,学历越高,强迫症越严重,他们接触的系统类知识越多,越会使得人内心强迫接受这些固定的思维,避免形成焦虑。遮住尸体不一定是为了隐藏尸体,可能只是为了单纯的美感?他或许把死者当成一个物品,就像一个花瓶,只是用来摆放,增加美丽的作用。”我大声地把自己心中这个可怕的想法说出来,旁边的小警探们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为了美感?如果凶手的目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跟死者很可能不认识,单纯地是死者身上有什么吸引了他?也或许是这个房间吸引了他,对于艺术家的思想,我根本不懂。

  “虽然说是猜测,但那可真是个残忍的念头啊。”开口说话的警官叫吴智辉,估计是父母希望他以后智慧逼人吧,但是慧字是女性,而他是男性,不过说实话,吴姓确实挺难取一个好名字,人如其名,我也不看好他的智慧。他带上手套,走到了我旁边。其实我们已经是老伙伴了,他知道我的习惯,当我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证明了我的测写已经结束了。他直接用两根手指把死者腐烂发黑的肚脐右侧的伤口撑开,“真是个深不见底的伤口,看起来就像用了一把尖刀笔直的插入腹部,但这个如果是致命伤的话,应该有机会求救。”

  “你不要这样触碰伤口,尸体的皮肉已经没有形变能力了,你这样会破坏尸检结果的。你上次摸致命伤口,愣是让凶器的口径扩大了2CM,这就是把水果刀变成水砍的差距啊。”另一名警官用手把他挤开了,叫邹若光,名字取得倒是挺文艺,但工作确是这么一个恐怖的职业,法医。

  邹若光把手放在头上,左移右移地来回摆动尸体的脸部。由于是夏天,温度比较适合细菌的繁殖,这个被微生物分解的头部出现了一些窟窿,流出了令人恶心的黑色液体。“瞳孔不能透见,皮肤被蛆侵蚀,下腹部腐败变色,出现了大量了腐败水泡,初步估计有4天左右了。死因腹部的利器刺伤,流血身亡,体内存在安眠药的成分。”

  事实上,很少人在行凶之前采用安眠药这道工序,它本身自带的特征苦涩味会让很多人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我记得曾经震惊全国的xx安眠药杀人碎尸案件,凶手是一名女医生,她对药性的理解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她可以在不破坏安眠药的药性的情况下蒙骗人的味觉。当然,这种案件最有可能的凶手会在熟人里面出现。

  “安眠药啊,那就要想想他是怎么才能把这个东西投递到死者的食物或水里。”我说道,“陌生人给的东西怎么想都不太可靠,至少我不会吃。况且这份东西也并不美味。”

  “你可能在说出他的职业?”邹若光把尸体翻起来,人死后,gang门肌肉松弛,会自动排泄物在下面露出来,这坨看不出什么的干硬物质只能证明过死者有吃过东西。

  我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理智的男人所说我透露的职业是什么意思?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送餐员。”邹若光拿着塑料袋小心翼翼地装好这些排泄物,整理好后继续说道。“如果我伪装成送餐员,或我就是送餐员,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死者会不会好好接受这些带‘致命’药物的食物。”

  我说:“我更偏向是伪装,整个案件被凶手整理成一件艺术品的形式,而艺术品的成功取决于选定材料这个最重要的环节,他肯定会精心选择受害者。而送餐员的活动是随机进行的,你不能决定当事者选择的食物。物色这个环节,送餐员这个职业做不到。”

  吴智辉招招手,示意哆哆嗦嗦不愿意进来第二次的服务员过来,“朋友。你们这个旅馆最喜欢在什么地方订外卖。”